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上午在民政局扯证时,施嫣攥着陆源的手,指尖都在发抖;下午拍婚纱照,她换礼服换得比谁都勤,蓬蓬的白纱衬得她眼睛亮闪闪的,笑起来两个小梨涡里像盛了蜜。
摄影师喊“看镜头”的时候,陆源忽然晃了神——前一世忙忙碌碌结了婚,家里挂的婚纱照还是婚宴当天匆匆拍的快照。那会儿甄菲说腰疼,躲在酒店贵宾室不肯出来,他一个人在门口迎客,傻呵呵地以为真是什么闪了腰,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怕累着肚子里的孩子,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再说拍婚纱照,摄影师设计的那些造型虽折腾,可甄菲连试都不肯试,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那会儿的自己,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傻子,被所谓的“女神眷顾”冲得晕头转向,明明有漏洞都视而不见。
幸好老天给了重来的机会,现在才算把人看明白,把心放踏实。
“陆源!你发什么呆呀?”施嫣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软乎乎的指尖带着点凉意,“摄影师都等你呢!”
陆源回神,一把攥住她的手,在镜头前笑得格外真:“没发呆,就是觉得我媳妇今天特别好看。”
施嫣的脸“唰”地红了,拧了他一把,却悄悄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
一组又一组的婚纱照拍完,连陆源这个钢铁直男都累得快直不起腰来来,可看着身边人依然生龙活虎,笑语盈盈。
新房安在离省委大院四公里的小区,连派出所都跟大院是同一个,施云浩说这样“遇事方便”,其实是方便女儿婚后还能经常回来。
下午的家宴没大操大办,除了两家长辈,就来了不到十个客人——省长肖钦刚进门就拍着陆源的肩膀打趣,说他“捡了全省最金贵的姑娘”。
公安厅长武奇峰拎着两瓶茅台,笑称要“给咱们公安系统的功臣贺喜”。
省台的主持人胡莺莺更热闹,一进门就拉着施嫣看婚纱照,然后对她所穿的红色旗袍表示惊叹,嘴里不停夸“郎才女貌”。
与她同来的陈泽宇,已经调到了省高级人民法院,时隔三个月后,跟陆源重新凑在一起,两人之间的那点敌意早就没有了,胡莺莺和施嫣在一边聊,两个帅哥在这边聊,聊洪保集团,又聊黄府县,也新州那个落马的书记,也简单聊一些各自的工作情况。
客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酒瓶启开的“啵”声、笑声、谈天声混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这才是过日子该有的样子,踏实,热闹,全是盼头。
客厅里的宾客散尽,谭老师和小烟收拾餐厅客厅,陆源则牵着施嫣的手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红烛燃得正旺,烛影在墙上晃出两个交叠的身影,烛光在她酒红的旗袍上流淌,衬得那截露在外面的皓腕像浸了蜜的玉。
两人相看着,眼里都在酝酿着什么,带着让人心动的期待。
陆源指尖一紧,一下子把施嫣拉到了身上,手掌心便沁出薄汗。
施嫣感觉到了陆源身体变化,而且手也开始不安分,含羞无限地温柔地说道:“别急,妈和小妹还在外面收拾呢。”
陆源无耻地轻声应道:”你这么美,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急?”眼深情地望着施嫣,喉结滚动,手却在乱动。
重生一世,前一世被女人伤透,辱尽,他以为自己此心已老去,没了七情,六欲也会看淡,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还是想要得跟一个女人水乳交融,彼此完全拥有。
他当然迫不及待了。
她就该是完全属于他的,从心到身都得属于,就像他也得完全属于她一样。
“我们开始吧。”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热气把耳朵弄得有些暖暖的,施嫣心神一荡,脸瞬间红透:“那你温柔一些,人家……人家从来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陆源笑了,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红烛的光映在她眼底,像盛了两簇小火苗。他慢慢靠近,吻先落在她的额头,再到鼻尖,最后才覆上她的唇。她的唇瓣软得像花瓣,起初还有些僵硬,后来便渐渐放松,笨拙地回应着他。
衣衫在不经意间滑落,施嫣忽然紧张地攥住他的胳膊,指节泛白。
陆源动作一顿,停下所有动作,耐心地吻着她的耳垂:“别怕,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安稳,像山,像海,是她永远可以依靠的模样。
他知道她的纯粹,也懂自己肩上的责任。这一世,他要守护好这份爱情,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用动作安抚着她的不安,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与温柔。
红烛与灯光交织在一起,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施嫣在他怀里渐渐放松,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力量,那些过往的生死考验,都化作了此刻的情深意重。
热吻完成,他把她放倒在婚床,小心翼翼地完成夫妻大礼,疼痛传来,她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而他则用吻吻去她眼角的轻泪,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我爱你,施嫣,你从现在开始,完全属于我了。”
施嫣抱紧了他,轻声道:“是,我是你的了……你可以……”
他听懂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如同一个整装待发的战士听到了进军号角一般,勇猛地冲向了战场!
……
红烛燃尽了大半,烛泪把美妙和快乐定格到烛台上,像一颗颗剔透的红宝石。
战场归于平静,两人相拥而卧,脸上都满是被幸福润泽着的感觉。
施嫣熟睡过去后,陆源的手还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滑动,轻抚,但此时,这种轻抚已与欲望无关。
犹记得,上一世新婚之夜那浅尝即止的时刻,以为只是新娘子的娇羞,今夜才知道,不是,新娘子再娇羞,当彼此融入时都会投入,都会因幸福而激动……
所以,他更珍惜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