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涯：“……”
不是，三十八块九，他至于吗？
哦，单位是万。
她看着对面坐着不动的沐奕瑾，唇角扯出一抹咬牙切齿的弧度：“属实……”
“不过，我和他说了，是和他借的！”
“……”
经过警官的调解，两人最终达成协议，姜小涯归还沐奕瑾衬衫，并请他吃一顿饭，再好好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沐奕瑾跟着她回房间拿衣服。
房门关上，姜小涯冷眼睨着他：“昨天不是姐姐，姐姐的叫，今天怎么不装了？”
沐奕瑾摘下口罩，朝她眨眼：“姐姐，你喜欢我穿过的衣服，我都愿意给你，只是这件衬衫不行哦。”
姜小涯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找出衣服：“别解释了，拿着衣服，快给我滚。”
沐奕瑾伸手接过衬衫，还是解释道：“衣服是品牌方临时借的，目前只有这一件，他们不愿意卖。”
“姐姐，你要是喜欢我穿过的衣服，我家里……”
“停！”姜小涯看着他那双小鹿无辜眼，认命的吐出一口气：“这事我不怪你，我也不喜欢你穿过的衣服，这样，我帮过你，你借了我衬衫，这次的饭免了，咱俩两清了，你可以回去了，行不行？”
天知道，在知道他可能和废弃厂房跨国公司案有关，她就不想沾上一点关系。
沐奕瑾看着神情暴躁，脸上的烦躁丝毫不像演的女孩，眼底闪过一道弧光。
他是天之骄子，顶流男星沐奕瑾，多少女人见了他，就算不为他心动，也会觊觎他的财富和容貌，想要借机实现什么，还是头回见到如此清醒理智的女人。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好奇。
姜小涯，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沐奕瑾说什么也不同意。
“不行啊，姐姐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这样就算了，何况衬衫的事，也是我对不起你，这事我也会补偿你。”
姜小涯：“……”
你补偿个屌啊！
嘴里一口一句补偿，分币不掏，怎么不学学人家陆大少，人废，但话不多，一给就是六百万，再给还是六百万！！
也对，自己搅了沐奕瑾的好事，他怎么可能真的想感谢她，恨不得掐死她吧。
姜小涯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凑近开口：“沐奕瑾，咱俩商量个事。”
沐奕瑾垂下脑袋，像极了听话的小奶狗：“姐姐，您说，我听着……”
“这样，你别缠着我，咱俩这事就算了，你要是再继续缠着我……”
姜小涯阴恻恻的目光，她就不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沐奕瑾还能装傻。
沐奕瑾受伤的眼神：“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报答你……”
姜小涯忍无可忍，啪的一声，起身把他拎了起来。
四目相对。
姜小涯眼前一闪而逝初遇时的情景，他点烟时嚣张不可一世的姿态，再看此时星星眼，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姜小涯终于明白，影视剧中被变态盯上的感受。
那是恨不得把对方剁了，但法律保护着他，不剁吧，法律又保护不了自己的无力感。
原本想把人踹出去的动作停下，姜小涯拍了拍他的脸颊。
沐奕瑾：“……”
此时，能懂他的，只有还在医院躺着的司易。
这女人巴掌是铁做的！
拍得他脑壳疼！
“你就想恶心我是吧？”姜小涯拍着他的脸颊，低声咬牙切齿开口。
沐奕瑾摁住她的手：“不是的，姐姐……”
她快别拍了，都快拍出脑震荡了。
“姐你妹啊姐！”姜小涯忍无可忍，一腿扫向他的下盘。
沐奕瑾蹲下身子抱住脑袋，肩膀挨了一脚，姜小涯趁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人踹了出去。
沐奕瑾从墙上缓缓起身，摸着破皮的唇角，一脸阴霾。
经纪人和赶过来的助理，正好看到这一幕，齐齐垂下脑袋。
“……”
沐奕瑾戴着口罩，从警局出来，上了路边的保姆车。
经纪人，助理鱼贯而入。
沐奕瑾靠着车窗，一支钢笔在手里旋转，空气中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响，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心跳声。
沐奕瑾看着车窗外的身影，她扫了单车，径直上了马路。
“老板，现在怎么做？”
前头的人，倾过身子，恭敬的开口。
沐奕瑾手里转动的钢笔定格在指缝，慢悠悠的语气：“你说，现在撞上去，能不能应证她的命有多硬？”
车内很安静，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嘀嗒，嘀嗒……
司机的车子缓缓启动，眼看姜小涯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沐奕瑾才开口：“留着吧，慢慢玩。”
司机的车子转了一道弯，驶向另一条道。
……
司易在清早就醒了，看到守在病房里的老友，一点愧疚心理都没有。
擎天峰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其他，把粥推了过去，让他自己吃。
司易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擎天峰嗤笑出声：“你不是挺能吗，还飙车呢……”
“不是。”司易回道。
擎天峰：“你还嘴硬？”
一旁的余措及时开口：“应该是姜小涯救人的时候，不小心弄折的吧？”
说完，他把昨天晚上姜小涯拖死狗的视频给擎天峰看。
别问他怎么这么关注，现在网上都是热搜。
这拖死狗的图片都成神图了。
擎天峰看了视频，脸色缓和不少，安慰司易：“她平时捡的都是死人，你小子也算走运了，还活着。”
司易：“……”
余措：“……”
半条命，也是命吧。
司易此时脑袋还有些难受，他闭上眼睛想睡觉，脑海里却放起了慢电影，反反复复都是姜小涯在车里喊他起来的画面。
“擎哥……昨天那个女孩是谁……她为什么流泪？”司易睁开眼睛，神情痛苦的呢喃。
擎天峰看傻子的眼神：“有没有可能，烟雾呛的？”
司易：“她说，我死了，她也不活了。”
擎天峰：“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嫌你睡得死，再不醒她也得跟着死？”
他就是一个累赘，他心里没点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