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舟眉头紧锁:“殿下,您……”
这实在是为难他了。
替嫁一事已经做出来,此事上,已经是他花家理亏。而今他再去圣上跟前要求小夫妻和离,圣上会如何看他?
更为关键的是,小夫妻来花家那日,他瞧得出来他们的感情不错。
他若作梗,先前圣上又有不许和离的旨意在,那他在圣上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忠心便有可能打了折扣。
这与仕途很不利。
夏以时眉梢一挑,淡淡睨他:“怎么,不肯?”
“不是臣不肯去求,而是老话都说拆人姻缘不好。”
闻言,夏以时笑了:“花大人也会说这样的话,真是稀奇。”
“殿下。”花青舟佯装不知对方已经看上花瑜璇,更不知他所言的目的,顾自道,“瑜璇的婚姻是瑜璇的,臣今日来主要说的是悠然与殿下的婚事。”
夏以时冷声:“与花悠然的婚事,本王不急。”
“殿下……”
花青舟急了。
“送客。”
夏以时冷冷吐出两个字。
很快有人将花青舟请走。
花青舟回到花府,怕长女伤心,没将与夏以时所谈说给她听,只与韩氏简单说了说。
韩氏听闻,甚是疑惑:“二殿下是什么意思?”
花青舟猛扇扇子,连喝两盏凉茶。
“你说是什么意思?”
韩氏坐到丈夫身旁,悄声问:“他莫不是瞧上瑜璇了?”
“很有可能是。”花青舟皱着眉,“你说怎么办?”
“瑜璇现如今已经是裴家媳,即便和离,二殿下能娶她为正妃么?不能。”
花青舟颔首:“我也是这般想的。”
“既然瑜璇和离后也当不了正妃,这对我们花家来说,也没什么大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咱们得让悠然当正妃,悠然一心一意地跟着二殿下,又没成过亲,又是咱们嫡长女,够资格当他的皇子妃了。”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花青舟点出问题所在,“问题是二殿下如今不肯娶,杨妃娘娘也不满意悠然,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先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氏分析道,“那日瑜璇回来,我瞧她容色确实比先前好看几分,二殿下约莫因此瞧上。可你得知道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等二殿下目前的新鲜劲过去,往后还会觉得悠然好。”
闻此言,花青舟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还能如何?
三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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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曾高曾兴买了花酥归来,兄弟俩小心翼翼地端着糕点上了阁楼。
见他们走得慢吞吞,裴星泽不禁笑:“哪有你们这样式的?”
“花酥很容易碎,只能走这么慢。”曾高轻声道,“少夫人,这花酥太贵了,三十文一只呢。”
方才五少夫人给了他们一两银子。
买了三十只花酥,还余下一百文。
兄弟俩将糕点盒子搁在桌子上,掏出找来的铜钱要还给花瑜璇。
花瑜璇摆摆手:“找零就给你当跑腿费了。”
还有这等好事?
曾兴高兴不已:“多谢少夫人,以往我们给公子跑腿,没钱拿的。”
他的话音才落,裴文兴就在他后脑勺拍了一记。
曾兴也不觉得痛,与兄长乐呵呵地将一百文分了。
花瑜璇打开糕点盒瞧了瞧,给曾家兄弟一人一只花酥:“这个给你们吃,那两盒拿去前院饭厅,等会晚膳的时候当饭后甜点。”
“嫂嫂,那我们呢?”裴文兴裴星泽齐声。
“你们一人四只,还不够么?”花瑜璇笑,“再说晚膳时,还有你们的份呢。”
说话时,曾家兄弟一人一只花酥吞进了口中,塞得嘴巴鼓鼓。
似乎是怕公子去抢。
“没出息。”
裴星泽扫他们一眼,自个拿了一只吃,碎末时不时地掉落,他连忙用手接着。
“滋味真不错。”裴文兴也吃了一只,“嫂嫂吃过没?”
“没有。”花瑜璇道。
兄弟俩硬要她也吃。
花瑜璇便拿了一只,小口小口吃着。
裴星泽笑说:“糕点搁在这里,等我们下阁楼时拿去也是可以。”
“可以是可以。”花瑜璇抬眸,见曾家兄弟还不走,“有事?”
曾高道:“方才在点心铺,伙计说前段时日有个漂亮姑娘一口气买了十八只,今日来买三十只的不知是谁家主子。我便说我家少夫人也很漂亮,伙计随口问是不是姓花,我说巧了,我家少夫人就姓花。”
花瑜璇不禁笑道:“看来买花酥的一般不会一次买很多。”
曾兴接话:“对,伙计说买多了,花酥在盒子里撞在一起,容易碎。而且如今天气热,吃不完容易坏,一般都几只买的。”
故而他们回来的时候,走得那个慢啊。
曾高又道:“少夫人,那伙计笑着问,说他家主人过几日就要到京城了,先前少夫人曾说如若有幸想见见,可还要见?”
“他倒是还记着。”花瑜璇噗哧一笑,“先前我以为他家主人是女子,哪里想到是男子,既然是男子,那还是不见了吧。”
曾高微笑道:“我觉着伙计也是开玩笑般问问,毕竟我们买了三十只花酥,他找话说呢,显得热情些。”
花瑜璇点点头:“那伙计确实热情。”
就这时,曾兴道:“对了,少夫人,还有一事,方才我与我哥出发时,金玲喊住我们了。”
听到他们出发前在竹林的一幕,花瑜璇吩咐:“这样,你们先把点心拿去前院饭厅,后去寻一寻金玲。”
两人称是,端起点心,相继下了阁楼。
曾家兄弟到前院时,眼前所见的人令他们放缓了脚步。
来人显然是位内侍,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正与侯爷说话。
“咱家这一趟是来请裴五公子的,皇上听闻他棋艺不错,特召进宫对弈一番。”
“公公不妨厅内稍后,我派人去寻他。”裴彻抬手做请。
内侍含笑摆手:“不必,方才管家已经派人去请,咱家稍微等等。”
两人正说着话,裴池澈阔步而来。
“池澈,快,进宫一趟。”
裴彻有心想叮嘱儿子一番,奈何内侍在,话又不便明说,只好眼神瞥去。
裴池澈略略颔首,他已经知道皇帝宣他进宫。
对弈的目的怕是想看裴家站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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