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嗜血的冲动，来自于它被改造时就注入了残暴的基因。
一开始人马被研究出来的时候，只是为了拓展人类基因的可突破性，但这种未知的实验就是这样，没有人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当人马刚在实验室中出现的时候，科学家们只是将它当做是一个人身马面、和神话故事中一样的美好生物。
将它毫无顾忌地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然而得到的结果就是，当天在实验室的所有科学家都无一幸免地被人马给杀了。
人马的头顶上有一个像是独角兽一样的犄角，材质格外的坚硬，如同钻石一样。
当时被改造的人类一共有十名，改造成功变为人马的有五名，然后三个人马从天使联盟的实验室中逃跑了出去，两个人马被成功猎杀。
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人马，显然已经得到了进化。
因为凌卓并没有听到任何靠近自己的声音。
就像是现在，人马的一只犄角已经折断了她的翅膀，她是受伤之后才察觉到这家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翅膀下意识地要保护母体，恐怕刚才捅穿的，就是凌卓的胸腔。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凌卓强忍着疼痛从半空中降落下来，将灰熊和噩梦放下之后，对着人马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是的，这才是最难对付的。
虽然人马的身体上还有钢筋，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但这并不会让它的进攻有丝毫懈怠。
从某种程度来说，灰熊和噩梦的基因有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来自于人马——
那种嗜血时对疼痛的麻木，以及战争机器的属性。
他们两个人，其实是改造成功的人马后代。
这可不好办……
“拿着这个，凌卓。”
噩梦给凌卓的掌心里塞了把小刀，凌卓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这玩意儿……
是去给人马剔牙的吗？
此时，噩梦显然也已经到极限了，从山崖上跳下来的时候已经摔断了他的骨头，刚才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战争机器的属性支撑着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能够一直保持兴奋状态进行战斗。
但现在，这种模式逐渐解除，他的体力也已经到极限了。
一个人，还带着三个伤员。
且不说还要面对人马，就算是人马此时此刻不出现在这里，凌卓也很难将他们全部都平安转移到登陆点。
因为她听到了——
头顶，有直升机盘旋的声音。
果然！
非合约国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他们又杀回来了！
“人马，我想我们应该有共同的对手吧，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凌卓企图唤醒对面的良知，但这种尚未开化的人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下一秒，人马闪现在凌卓面前，犄角顶过来的时候，翅膀比凌卓的胳膊先动作，挡下了这冲着她左眼的一击。
噩梦以为凌卓会向后退先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都已经伸出手去拉凌卓了。
但凌卓不是这样的人。
她可不是一个只会防守、寻找时机才进攻的人。
此时此刻，如果再不莽夫一下，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任由翅膀的骨头被人马的触角再次折断，凌卓用左眼锁定了人马脖颈处的弱点，匕首挥舞了出去！
人马见状立刻退了回去，但还是稍有些晚。
尽管匕首没有刺穿人马长在颈部的心脏，但划破了附近的血管，血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喷了出来，瞬间，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噩梦看呆了：
“那是什么，大动脉吗？你怎么知道？”
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人马的身体，左眼标记出人马的身上三个心脏，一个是脖颈处，两个位于下腹。
“还真是个难杀的家伙。”
乘胜追击，凌卓一边跑一边将翅膀上已经断了的骨头拔下来。
锋利的骨头被她当做箭矢扔了过去，人马上一秒还在舔舐自己的伤口，在意识到箭矢攻击过来的时候，立刻用手臂去阻挡。
凌卓一把抓住他的前蹄将他掀翻在地，而后匕首朝着下腹的两个心脏刺了进去。
一声凄惨的嘶鸣划破天空，人马挣扎着，四个蹄子重重地踹在凌卓的身上。
翅膀想要保护她，但都被悉数踹断。
而凌卓杀红了眼，匕首从左边的心脏进去之后又快速地拔出来，再一次刺入右边的心脏！
虽然人马之前被恐怖组织用钢钉固定住了身体，但他们只是为了防止人马进攻，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
但凌卓就不同了——
刀刀致命！
等第二刀从右边的心脏拔出来之后，人马竭尽全力用出快速移动的技能，将凌卓用后蹄踹飞之后在山谷里消失不见了。
一瞬间，整个山谷都安静了下来。
本来在头顶徘徊的直升机还在看热闹，等着两个人两败俱伤的时候再下去将人马和天使联盟的特遣兵们全部收入囊中。
但没想到，那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居然像是做生鱼片一样就把人马按在地上连捅两刀，而且刀刀致命！
别说人马了，直升机上的人都开始担心下一秒凌卓会不会直接飞上来把他们也给片了！
二话不说，山顶上徘徊着的三架直升机全部都开走了。
螺旋桨旋转的声音渐行渐远，山谷也逐渐恢复安静。
噩梦的表情松缓下来，他望向凌卓，舔了舔唇：
“野猫，野猫，我们赢了！”
他说着，朝着单膝跪地的凌卓跑了过去。
拍了拍凌卓的肩膀，噩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凌卓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噩梦查看着凌卓的身体，除了翅膀的骨头被折断，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伤口啊。
凌卓这是怎么了？
“野猫？你别吓我……”
来接应的直升机已经到了头顶，噩梦抬起头，左肩扛着凌卓，右肩扛着另一个特遣兵，左手臂下还夹着灰熊，单手爬上了软体。
等落座之后，噩梦捧着凌卓的脸，掰开了她的眼皮。
但凌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野猫？”
与此同时，坠落于意识层中，凌卓看着周围红彤彤的空间，她愣住了。
“盖亚？盖亚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