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的话掷地有声，一瞬间，就连刚才还在吃薯片的噩梦都不嚼了。
噩梦扭头看着夜狼：“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地下实验室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毁尸灭迹，那我们之前的调查就都没有作用了。”
“是啊，”凌卓补充道，“白鹰号的阴谋就可以再一次成功隐藏，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将那个叛徒绳之以法。”
这是一个隐患，一个不仅仅威胁到天使联盟的隐患，更威胁到其他国家的隐患。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A国统领的白鹰号率先拿到了关于盖亚基因的密码，关于4732的所有研究资料，那现在世界和平的格局就会被打破。
到时候到底是A国一家独大，还是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反制，都是未知数。
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夜狼完全没有要答应让他们去的意思：
“你是说，你们两个人，去面对整个404吗？404的手段可不像是你们，你们习惯正面作战，但他们则是习惯暗杀。明对暗，你觉得谁会赢？”
夜狼作为作战部的部长，他是最熟悉每个特遣部队实力的人。
说完，他还瞪了凌卓一眼：“总之，我不同意，你们出去吧。”
他的态度倒是让盖亚完全没有想到，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凌卓拉住了盖亚的手，缓缓摇了摇头。
三个人无精打采地从办公室出来，来到电梯里，盖亚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夜狼会同意的，毕竟调查地下实验室，他自己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怎么就……”
“是啊，”噩梦靠在电梯里，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和延斯这么多天的调查成果，说不要就不要了？”
从电梯出来之后三个人分道扬镳，一直不说话的凌卓本来打算去训练场，走到一半之后追上了盖亚的脚步。
“盖亚！”
“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凌卓沉思了片刻，她本不想告诉盖亚，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觉得还是得有个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想自己去封锁区，看看404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即便狼队想要放弃，我也不愿意让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调查都付之一炬。”
微微挑眉，盖亚左右看了看，她缓缓叹了口气：“但夜狼说了，404很危险，你不了解他们，可他们一定了解你。”
“是的，他们如果了解我，就应该知道，他们杀不了我。”
这就是4732的可怕之处。
像个bug一样。
微微叹了口气，作为曾经在凌卓的意识层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盖亚知道她一旦打定主意就绝对不会改变。
与其反驳她，不如自己想个办法来帮助她。
“你打算怎么进去？”
凌卓还记得之前夜狼带她走过的那条路：“我有潜入的方法。”
“那你进入之后，就登录我的终端，”盖亚浅笑着，“你应该知道我终端的账号密码吧。”
“是，可是……”
“我的终端硬盘和账号是绑定的，一旦你异地登录之后，我的终端就会发出报警，随时锁定你的位置，这种锁定是通过卫星连接的，不受封锁区信号屏蔽的影响，并且你从我的账号发送出的任何信息，我这边都会同步看到，所以只要你有任何危险，你只要从我的通讯录上随便找一个人发送消息，我就会知道，就能去救你。”
盖亚永远都是最靠谱的那个。
凌卓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了。”
从私人武器库里清点了一些便携的器具，凌卓并不是打算真的要和404的人正面火并，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在抹去白鹰号的犯罪痕迹。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少不了一场恶斗了。
但如果不是，凌卓也并不大多管闲事。
来到限制区时已经是十九点，天色开始逐渐变暗，没有交通工具的凌卓召唤出了翅膀，从口中一路飞到一号安全区。
并没有直接下降，她从空中先向下投掷了几枚侦查弹，侦查弹在爆炸后会将半径5米范围内的活体生物检测结果上传到终端。
但凌卓不确定地下实验室那个深度能不能探测到。
果不其然，两枚侦查蛋没有效果，只有一枚能够看到一个人影消失了。
但不能确定这是404的人还是地下实验室的人。
果然，还是得要自己进去看一看才能知道结果。
降落之后，凌卓按照之前的路径来到收容室。
收容室安静得可怕，只有凌卓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回回荡。
她来到那个拥有升降机的房间，打开门之后就看到升降机的入口是开着的，机器已经降到了底端。
重重咽了唾沫，她俯下身子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静。
可怕的安静。
这个时候，安静似乎是最糟糕的消息。
没有人能够判断底下到底在干什么。
将左眼上的纱布取了下来，凌卓冥想着：
“4732，你也不想让这具身体被404的人给伤害，对吧？”
和4732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凌卓掌握了一个控制它的绝好方法——
就是这具身体。
果不其然，4732也在意识层开启了答复：
“你要怎样？”
“左眼，让我用用。”
4732：……
还真是一点儿弯弯绕绕都没有，上来直接提要求。
用手轻轻捂着左眼，凌卓能够感受到那条小蛇爬进了自己的眼球，而后当她将手从脸上移开之后，清晰可见地看到了底下的场景。
像是夜视仪，但比夜视仪要更加清楚，并且人物以热成像的方式呈现出来，人物身上的弱点全部都是红色的。
凌卓数了数——8个人。
有六个人正在围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潜藏在角落里，好像还没有被发现。
真是个奇怪的布局。
显然，肯定是404的人已经将地下实验室的一个人抓住了，而那一个藏起来的，应该是……
微微眯着眼睛，凌卓倒吸一口凉气——
延斯？！
对对对，延斯还在这里呢。
这么看，她也不算是单打独斗。
下一秒，那个被围起来的人突然变成了蓝色，而后视野中能够看到他的生命体征逐渐消失。
404将地下实验室最后一个科研人员给杀了！
那现在，延斯该怎么办？
他们还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