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但现在,这些东西放在咱们手里不安全。谁也不知道背后牵连着多少势力,多少人盯着这批流失文物。先交上去,由国家保管,才是最稳妥的选择。等风头过了,时机成熟了,我们再想办法,把那些流落在外的,一样一样找回来。”
他只用一句话,就把孟清澜心里纠缠许久的乱麻彻底理顺了。
孟清澜心头那块压了好久的石头,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她鼻尖一酸,眼眶发热,整个人几乎是扑过去的,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
然后仰起脸,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有你在,真好。”
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笑出了声。
“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翻来覆去想说,可我不敢告诉别人……我怕他们不信,怕他们会害怕,甚至怕连累你。”
傅明潇挑了挑眉,眼里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是你老公。我知道你厉害,胆子大,心思细,能独当一面。但别总自己扛着。累了,就喊我。难事一起扛,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嗯。”
她软软地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
孟清澜心头一动,忽然灵光一闪!
“戒指的事绝对不能提。这些文物按照规定是要上交国家的,但在这之前,总得先找个体面的说辞,让整个过程看起来顺理成章,不至于引起怀疑。更重要的是,必须先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把东西藏起来,最好是那种没人会留意、更不会随意翻查的隐蔽角落。”
这可不是随便藏个包裹那么简单。
一旦处理不当,轻则惹来麻烦,重则可能牵扯出更多她无法掌控的局面。
总不能等到上级派人正式来交接的时候,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一伸手,稀世珍宝就这么凭空冒出来吧?
那成什么了?
神仙戏法吗?
谁会信呢?
傅明潇察觉到她的焦虑,轻轻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别愁,这事我来办。你不用一个人扛着。”
事实上,他也确实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把这批文物合理地交上去。
既不让组织起疑,又不至于让她陷入被动。
“我在大院儿边给傅晚意看了套房子,就在城东那片老居民区里,环境挺安静的,附近没什么杂人。而且小区有门禁,门口还有保安轮流值班,守卫也严,住着挺安全。”
那地方离军区也不远,军区门口常年有哨兵站岗巡逻。
整个片区的治安一直有口皆碑,几乎从没出过大事。
从安全角度来说,确实是个靠谱的选择。
孟清澜听了,眉头微微蹙起。
沉默片刻后,还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听着是不错,可离部队驻地太远了。我手里的东西不少,搬运起来动静肯定小不了。万一在半路上被人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追都追不回来。”
傅明潇听完,眼里掠过一丝赞许的光。
她能想到这些细节,说明她不仅谨慎,而且心思缜密。
“你别急,第一个选项只是考虑到你的生活便利。听你这意思,是更担心运输过程出岔子?”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更稳妥的地方,我们家在部队家属区边上,有套老房子。那房子原本是爸妈住的,后来他们调去外地,就一直空着。位置特别近,从那儿走路到营区,几分钟就到了,近得不能再近了。”
这样一来,无论是转移还是后续交接,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最重要的是,那地方熟悉的人少,进出也方便。
孟清澜一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松了下来。
“那就选第二个吧。我先偷偷把东西送进去藏好,等安排妥当了,你再带人来取,流程走正式一点,没人会怀疑。”
“好。”
“需要我帮你吗?比如搬东西,或者盯外面的情况?”
她摇摇头,发丝轻轻晃动,眼神平静。
“不用,我一个人够了。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已然有了数。
她能悄无声息地搬运这么多物件。
而且完全不留痕迹,八成是和那枚神秘的戒指有关。
可她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会刨根问底。
“还有别的需要,随时告诉我。别一个人扛。”
孟清澜听了,眼眶忽然一热,鼻尖泛起一阵酸意。
她眨了眨眼,硬是把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了回去。
“谢谢你……”
心底翻腾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说不清是感激,是依赖,还是某种更深、更隐秘的悸动。
脸颊微微发烫,她忽然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腿上,双膝轻压在他的大腿外侧。
“你……你先闭上眼睛。”
傅明潇望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怕她害羞得想逃,连忙乖顺地闭上双眼,睫毛微微颤动。
黑暗降临的瞬间,一缕温软的触感悄然贴了上来。
空气里弥漫着他的味道,那是属于傅明潇独有的气息。
孟清澜的心跳微微加快,脸颊悄然泛起红晕。
她怯生生地靠近,睫毛轻颤。
房间里静得仿佛连尘埃落地都能听见。
窗外的天色微暗,室内却因这一吻而升温,暖得让人心颤。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神志才缓缓回笼。
傅明潇冲完澡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
他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将她往怀里捞。
第二天天还没亮,晨光还未穿透云层。
孟清澜就悄悄坐起身,动作轻巧地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傅明潇。
她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兴奋。
“忱宴,起床了,该走了。”
傅明潇眉头微皱,迷糊地睁开眼。
看清是她后,低低应了一声,随即起身穿衣。
两人动作利落,没有过多言语,却默契十足。
下楼时,孩子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小脸红扑扑的。
江流意早已在厨房忙碌。
锅碗瓢盆的轻响伴着饭菜的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听见动静,她探出头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要出门?”
傅明潇一边系着外套扣子,一边点头。
“有点事,带漾漾去部队一趟,顺路办点手续。”
江流意立刻把刚出锅的早饭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