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符熙捡起通知单，用手指点了点那个较小的私章，“这不是李芒会长的章吗？但样式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我记得他以前盖的章，边缘的花纹是完整的，这个怎么缺了一小块？”
他把通知单递给旁边的方阳舒看。方阳舒仔细看了看：“是有点怪。不过这玩意儿盖多了，磨损或者沾了印泥没盖清楚也正常吧？”
施劲松接过去，盯着看了几秒，眉头微皱：“不像自然磨损。缺掉的纹路形状……有点刻意。”
几个人围着那张纸研究。
符熙忽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说：“哎！你们说，这私章要是真出了问题，比如损坏了，或者……丢了，那李芒这会长的位置，是不是就悬了？”
方阳舒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对啊！学生会长的私章代表权限，要是真丢了或者损坏到无法使用，按校规，他肯定得被问责，严重的话可能真干不下去了。”
羿叶叶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吧？而且我们只是猜的。”
“有什么不好的！”符熙来劲了，“他平时找我们茬找得还少吗？食堂那事忘啦？要是我们自己人里有人当了会长，那还用受他这鸟气？学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说不定也能改改！”
施劲松比较冷静：“先别想那么远。关键是确认这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万一是我们看错了，或者只是印泥问题，闹出去反而成我们诬陷了。”
“有道理。”方阳舒点头，“得想办法弄到李芒以前盖的、确定没问题的章样对比一下。”
几人看向许昭。
许昭听着他们的讨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私章的问题是个切入点，符熙的想法虽然直接，但也指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与其一直被李芒用规则压制，不如试着去影响甚至改变规则的执掌者。
“先确认。”许昭开口，“找机会对比印章。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没有直接赞成符熙取而代”的想法，但也没有反对。
如果李芒的私章真有问题，那这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至于会长的位置……那还很远，但未必不能成为长远考虑中的一个选项。
烧烤这时端了上来，香气打断了他们的密谈。
“先吃饭！”符熙抓起一串肉，斗志昂扬，“吃饱了才有力气找证据！”
烧烤的香气弥漫开来，大家暂时把私章的事放到一边，开始吃东西。
“这个牛肉好吃！”符熙大口嚼着，含糊不清地说。
方阳舒啃着鸡翅，忽然说：“对了，要对比印章，我们得有他以前盖的没问题的章样吧？学校公告栏贴的那些旧通知上肯定有。”
施劲松点头：“学生会办公室的文件柜里可能也有存档。”
“那我们现在回学校找？”符熙提议，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现在？”羿叶叶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学校晚上不是关了吗？进不去吧？”
“关了就进不去了？”符熙一脸“你太天真了”的表情，“后墙靠近老仓库那边有段围墙，旁边有棵老歪脖子树，爬上去就能翻进去！我上次……呃，我是听说的！”
方阳舒也来了精神：“对！而且我知道仓库侧面有个通风口，魔法防护比较旧，有个小缺口，用点巧劲能钻进去，里面直接通到教学楼后面的杂物间。”
施劲松无奈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化身“夜探校园专家”的家伙：“你们怎么对干坏事……咳，对学校这些‘特殊通道’这么熟？”
符熙和方阳舒对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符熙理直气壮：“这怎么能叫干坏事呢？这叫……实地考察！了解校园设施的潜在风险！”
羿叶叶有点担心：“可是，学校晚上有基础的警戒魔法吧？触发了怎么办？”
“那个啊，”方阳舒摆摆手，“覆盖范围大，但主要防外人闯入和重大破坏。我们只是溜进去找个东西，小心点，别触发核心区域的警报就行。再说了，”他压低声音，“那些魔法阵年久失修，好些节点都不灵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了。看来这帮家伙以前就没少在校园规则边缘试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昭，咽下口中的食物，平静地开口：“还有一个可能。”
大家看向她。
“那个私章，”许昭说，“也可能只是盖的时候沾了东西，或者印泥没调好，或者干脆就是李芒不小心盖错了，用了有瑕疵的章。”
“对啊！”羿叶叶立刻点头，“有这个可能！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符熙却不以为然：“也有可能就是他章坏了或者丢了，现在用了个有问题的糊弄！不管哪种，我们查清楚不就知道了？要是没问题，咱们就当夜游校园了，各回各家睡觉。要是有问题……”他眼睛转了转，“那我们是不是得抢在他销毁证据或者想办法补救之前，先把证据拿到手？免得他到时候反咬一口说我们伪造。”
方阳舒摸着下巴：“有道理。万一他真丢了章，现在正急着找或者做假的呢？我们动作慢了，可能就啥也查不到了。”
施劲松思考了一下，看向许昭：“许昭，你觉得呢？”
许昭擦了擦手，目光扫过同伴们。
符熙和方阳舒是行动派，带着点冒险的兴奋。羿叶叶有点担心但又被说服。
施劲松相对谨慎，但显然也倾向去探个究竟。
“去。”许昭简短地做了决定，“确认一下。如果印章没问题，就回来。如果有问题……”
她没说完，但意思明确，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这次看我的。”方阳舒兴奋地表示。
“好！”符熙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快点吃，吃完就去！”
一顿烧烤吃得风卷残云。
人在想着干坏事的时候就是最积极的。
结账后，一行人默契地转向了学校后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