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邈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院门,猜想:
‘项浅今天不回来?’
不对,她又不可能知道我今天会来。”
他很确定,自己的计划没有透露给任何一个人,项浅更加没可能知道。
她不会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才躲着自己不回来。
难道是又有饭局或是应酬?回来的时间相应地也会变晚?
孟邈皱皱眉。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好像就不太好实行了。
他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迂回一下,找人打探项浅的消息。
深思熟虑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再等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要是一会儿她还不回来......
孟邈用这样的话劝着自己。
没料到,从太阳没落山等到夜深,别墅附近始终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起了倔性,就算今天不实行计划,也一定要等到项浅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孟邈靠在别墅前装饰用的灌木丛中,快要睡着时,熟悉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
他陡然有了精神,从灌木丛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
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环,将里面的酒液咕咚咕咚往口里灌。
喝完大半瓶,剩下的被一点点倒在手中,唰唰地往身上洒,重复一遍又一遍。
等身上酒气变得浓厚,孟邈又从里面取出好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将它们歪歪斜斜地摆放在身边,制造出酗酒喝醉的模样。
动作有条不紊,似是在心里提前演练过无数遍。
做好一切,孟邈席地而坐,靠在院门口,闭上眼睛。
没错,他这次的计划,就是对项浅使用苦肉计。
孟邈始终不相信,项浅对他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要是没有感情,只为了合作和利益,为什么自己用来还债的钱,都被她交给母亲又转交了回来。
孟邈去查过,那张卡里的钱,比自己转给他的,只多不少。
要是没有感情,继续欺骗他有利无害,何必要提前结束合作。
他们之间的合约里,限制的只有他一个人,提前解除,只可能是她为了他。
她都能为自己考虑,怎么会说没有一点点感情呢,即便是愧疚,那也是她心疼自己的表现。
只要她对自己有一丝丝感情,不管是不是喜欢,有了口子,他就能顺着这个口子,将她的心房撬开。
孟邈不怕时间漫长,怕就怕自己放弃,自己就与项浅从此就成了陌路人。
项浅以他太年轻为借口拒绝他,但就是太年轻,才有不畏惧任何困难险阻,都要朝着目标进发的决心。
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车声,闭上眼睛,藏下眸底的决心,做出一副醉鬼模样。
项浅开着车往别墅方向行驶,开到门口时,智能设备自动识别车牌,院门被打开。
她没有停车,径直驶入。
车子刚开进去,她突然就听到什么声音砸在地上的响声,声音沉闷。
项浅没有下车,打开别墅的实时监控,定位车边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短发遮不住他的侧颜,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人。
项浅将车停下,走到孟邈倒下的位置。
“孟邈,醒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蹲下身喊了好几遍,倒下的人都没有回应。
项浅眉头紧拧,“来了也不在屋里等我,这么晚,外面露气那么重,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醉倒”的孟邈身体一僵。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可以在屋里等她,意思是说,他那天离开后,别墅的门锁也没有更改替换吗?
他以为,那日项浅说得果断冷漠,就是要和他断绝所有的联系,别墅的门锁密码定然也早早换了,好方便将他拒之门外。
孟邈就是这么猜她的意思,这么久都不敢来找她,就算下定了主意要靠近,也只敢借着酒醉的名头。
没想到——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早来了。
孟邈心中懊悔,当着项浅的面,还是一动也不敢动,担心被她看出问题。
项浅借着路灯的光线打量孟邈的状况。
他脸色通红,连脖子都涂满了醉意的红。
满身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嘴唇紧紧抿着,好似就在睡梦中,都有令他不开心的事情发生。
项浅不禁受他的情绪感染,垂着眼睛,轻轻叹息。
“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怎么喝这么多?”
这么晚,孟邈又喝醉倒在这儿,不管他有什么事情,项浅都不可能放任他在这儿不管不顾。
“先扶你进去吧。”
项浅拉起孟邈的一只手臂往肩膀上放,又去拉另一只手,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做这件事情时,她还做好了要费很多力气的准备。
毕竟孟邈看起来醉得没有了意识,那样的一个大高个,她扶起来肯定是要废很多力气的。
出乎意料,她去拉他的时候,孟邈好似就恢复了一点意识。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脑袋摇摇晃晃,努力尝试看清项浅的脸。
“项、项浅,是你啊。”
辨认出来后,孟邈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乖巧。
项浅要拉他的手,他就乖乖将手递过来,她要扶他起来,他也就跟这样用力起身。
最后需要她承担的力气并不多。
她松了口气,搀扶着人往屋子里走。
孟邈搀扶着不需要多少力气,身体却一个劲地往项浅身上贴。
项浅一个意识清醒的人,路都快走成了S形。
最后她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人扛着扔到了沙发上。
“呼。”项浅重重喘了口气,
“行了。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厨房给你倒点热水喝。”
她起身往厨房走,人刚站起,腰间就多出一双大手,锁着将她往后一拉。
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坐在了孟邈的双腿之间,已经在沙发躺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他钳制着她的细腰,不断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怀里,脑袋压在项浅的颈窝里。
“浅浅,我好想你啊。”
呼吸灼热,一下一下地喷洒在脖颈处,带来阵阵的酥痒。
“孟邈,你醒醒,放开我。”
项浅呼吸乱了节拍,竭力歪着头躲避他的贴近,声音不易察觉地带了些轻抖。
放开?
孟邈的眼眸微暗,他这次如何都不会将她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