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的小拇指还勾着柯小凡的手指，眼睛亮得像星星。
“火星的湖真的有鱼吗？”
“有，还能飞。”柯小凡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妹妹出生，我带你们一起抓。”
“我要当哥哥了？”小孩跳起来，“我能教她打拳！”
“先学会写作业再说。”柯小凡把他抱下来，“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孩子蹦跳着跑远，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夜风拂面，庭院里十一个女人仍静静站着，仿佛时间也为之凝滞。
月光洒落，映出她们各自不同的风姿——陈浅宁倚门而立，眉眼如画，一身素衣衬得身段修长挺拔，冷艳中透着倔强；游以初站在廊下，发丝轻垂，肩线柔和，眸光低敛时似有水波荡漾；洛梦宣指尖绕着发梢，笑靥明媚，腰肢纤细却自带一股灵动生气；宋星画背对众人，青衫裹身，身形清瘦却不失力量感，耳尖微红的模样更添几分难得的娇羞；李君瑶站得笔直，气质清冷，五官精致如刀刻，目光一扫便让人不敢逼视；云飘雪执册而立，袖口绣纹精巧，举手投足间皆是端庄温润；白玉霜负手而立，高挑健美，肩宽腿长，英气逼人却又藏着一丝温柔；莫琳娜裙裾轻摆，面容恬静，笑意温软，像春日晨雾里的花；苏菲亚……
柯小凡坐回石凳，手里多了一颗果子，金皮青肉，刚从五行树上摘下来的。他咬了一口，汁水清甜，唇角微扬。
“刚才说想生几个都陪你们，不是顺口一说。”他抬头看她们，眼神认真，“我是真想看看，咱们的孩子出生后长什么样。”
陈浅宁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你说得轻松，十月怀胎是我们熬，吐到半夜的是我们，腰疼到睡不着的也是我们。”
“我知道。”柯小凡点头，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我打算全程陪产，你吐一次，我陪你一次。”
“谁要你陪！”她笑出声，指尖戳他额头。
“那你要什么？”他顺势将她拉近了些，低声在她耳边道，“要我陪你难受，还是……陪你入睡？”
她耳根一热，推开他半步：“油嘴滑舌。”
游以初站在廊下，声音很轻：“只要能怀上你的孩子……我愿意吃苦。”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几秒。
柯小凡望过去，见她低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心头一软。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掌心相贴，暖意流转。
“你从来不说重话，可每句话都最重。”他轻声道，“我若辜负你，天理难容。”
她抬眼看他，嘴角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像是月光落在水面，涟漪无声。
洛梦宣低头搅着茶杯：“我爸天天念叨，说我家香火不能断。要是他知道我能生个仙胎，怕是要把祖宗牌位擦三遍。”
“那你可想好了？”柯小凡走近，俯身撑在她椅边，目光灼灼，“生下来可不只是香火，还可能是个小魔王。”
“随你就好。”她仰头一笑，眼角含春，“反正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宋星画背对着大家，假装在看阵法图：“别问我，我还想多练几年功。”
“耳朵红了。”李君瑶突然说。
“胡说！”她猛地转身，“天热！”
“热？”柯小凡慢悠悠踱步过去，指尖掠过她颈侧，“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
“你敢碰我，我就把你钉在墙上画符咒。”她嘴上强硬，脚步却往后退了半寸。
“那你画吧。”他逼近一步，气息拂过她耳畔，“我乐意当你的符纸，任你写满名字。”
众人轻笑，气氛悄然升温。
白玉霜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柯小凡肩上：“你敢让她们谁受罪，我就废了你。”
“有你在，我哪敢？”柯小凡抓住她手腕，眼中带着笑，“你比执法堂还狠。”
“知道就好。”她冷冷瞥他一眼，却又放柔了语气，“夜里记得给游以初盖被子，她体寒。”
“遵命。”他敬了个礼，惹来一阵轻啐。
云飘雪已经掏出随身带的家庭规划本：“东区阳光好，适合建婴儿房。三层防护阵，两重隔音结界，温控符文。”
莫琳娜微笑：“我可以缝些小衣服，用灵蚕丝，不伤皮肤。”
柯小凡看着她们一个个说话，心里像被什么填满了。
他以前送外卖时见过太多人，夫妻吵架，情侣分手，为了房租和水电费闹翻。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现在他坐在鸿蒙世界里，身边围着十一个愿意为他组建家庭的女人。
他站起身，声音低了些：“我师父沈玄君一生求道，最后连后代都没有。我不想那样。”
众人安静下来。
“我要的道，是有人在家等我回来吃饭。”
话音落，没人说话。
但下一秒，十一双手叠了过来。
陈浅宁的手在最上面，游以初的贴着她的手背，洛梦宣握紧了柯小凡的指尖，宋星画最后一个放上去，指尖微颤。
十二只手掌叠在一起，像小朋友们在玩过家家。
只是这次过家家，玩的是成人。
第二天一早，生活区东侧空地开始动工。
柯小凡站在中央，双手一抬，五行灵力打入地面。金光铺基，木气生根，水汽润土，火焰煅砖，土行筑墙。五色流转，地基稳稳成型。
陈浅宁负责采光系统，用金属性晶石反射晨光，确保婴儿房全天有柔和日照。她站在高处，发丝被风吹起，侧影如剪，动作利落干脆。
游以初调配灵液，注入土壤，让孩子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滋养之力。她蹲在地上，指尖轻点泥土，灵气如溪流般蔓延开来，神情专注得像个画家在描绘杰作。
洛梦宣种下几株安神花，晚上会散发清香，帮助入睡。她弯腰培土时，裙摆轻扬，腰肢柔软如柳。
秦胜男架起警戒网，任何异常能量波动都会触发三级预警。她调试阵盘时眉头微蹙，冷峻中透着可靠。
宋星画亲手做了一张摇床，用多年灵木雕成，床头刻着九条小龙，护婴镇邪。她打磨边缘时手指灵活，眼神明亮，偶尔抬头看向柯小凡，又迅速低头，唇角却悄悄翘起。
云飘雪在墙上画了一面成长记录墙，留出位置贴未来照片。她执笔勾线，一笔一划皆含温情。
白玉霜逐寸检查墙体结构，确认无裂缝、无能量泄漏点。她走过每一道墙，指尖轻抚，如同守护神明巡视疆域。
莫琳娜缝了两个枕头，一个绣“平安”，一个绣“喜乐”。针脚细密，心意绵长。
苏菲亚接入监控系统，实时显示温度、湿度、灵气浓度、胎儿心率模拟值。数据流在空中浮现，冷静而精确。
最后一块符砖嵌入，房间泛起淡淡光晕，像是有了呼吸。
“等孩子出生，这里就是他的第一个世界。”柯小凡摸着墙壁，低声说。
众人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有人眼眶红了。
当天夜里，柯小凡又走到静修台边缘。
身后陆续传来脚步声。
十一个女人走来，站在他两边。
星空洒下银光，湖面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喜欢看星星？”洛梦宣问。
“一定会。”柯小凡搂住她，“而且他会比我们看得更远。”
陈浅宁靠在他另一边：“你要答应我们，不管在何时，都要常进来陪我们。”
“当然。”他看着星空，“此生不负卿们，亦不负家。”
远处传来轻微响动。
叶帆又溜出来了，怀里抱着个小木飞机。
“大舅，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柯小凡牵他手，“以后这也是你的家。”
他走进婴儿房，伸手摸摇床。
“这床能坐几个人？”
“两个。”柯小凡说，“双胞胎刚好。”
“那我要当哥哥，还要当舅舅！”
“你小子野心不小。”
“我还能教他们打拳！”
“先学会写作业。”
“我已经会写很多字了！”
他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家”字。
柯小凡接过，认真看了几秒。
“写得好。”
“那你答应我，等弟弟妹妹出生，一定要带我去火星看湖。”
“拉钩。”
两人小拇指勾在一起。
夜风吹过，灵灯轻晃。
湖面倒影中，十三个人紧紧挨着。
柯小凡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圆满。
不是修为突破，不是渡劫成功，而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等着新生命到来。
他低头看叶帆：“你想不想有个弟弟？”
“想！”
“那要不要也来个妹妹？”
“要！”
“三个呢？”
“要！”
“十个呢？”
“太多了！我照顾不来！”
“那五个？”
“好像可以吧！”
众人哄笑。
陈浅宁摇头：“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能吹。”
“我这是遗传天赋。”柯小凡咧嘴，“以后孩子随我，嘴皮子利索。”
“随我也好。”游以初轻声说，“安静些。”
“那得随我。”洛梦宣笑，“活泼才有福气。”
“随我才好。”宋星画插嘴，“能打才是硬道理。”
“随我。”李君瑶淡淡道，“脑子清楚。”
“随我。”云飘雪说，“守规矩。”
“随我。”莫琳娜温柔笑，“心善。”
“随我。”苏菲亚推眼镜，“聪明。”
“都随。”白玉霜一句话结束争论，“反正都是咱家的。”
柯小凡看着她们，笑了。
他曾经是个送外卖的，欠债几十万，连女朋友都谈不起。
现在他有十一个愿意与他共度余生的女人，一个温暖的家，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在等着。
他抬头看星空。
“师傅，您要是还在，一定也会高兴吧。”
没人回答。
但风轻轻吹过，像是回应。
数日后，鸿蒙深处的一座洞府开启。
此处灵气氤氲，四季如春，洞顶悬明珠九颗，照得四壁生辉。中央设玉榻一方，以凤凰羽织就的帷帐垂落，轻纱浮动间隐约可见其内温软。
柯小凡与.众.女.子.步入其中，围坐于莲台之上，彼此掌.心.相.抵，灵.息.交.融。
此非寻常修行，乃情之所钟，心之所契。十二脉灵络相继贯通，阴.阳.相济，天地共鸣。爱意化虹，贯连魂魄；誓言为引，铸就道基。诸.女各秉性情，或静或动，或刚或柔，皆与柯小凡灵台相应，气息相融，如江流入海，百.川.归.一。
一夜清修，万象澄明。
至晓光初透，众.女.相.依.而.眠，气息如一，宛若共生同命。
窗外，婴儿房的窗上映着初阳，那光芒，像是新生儿睁开的第一眼。
柯小凡睁开眼，看着身边沉睡的多张脸庞，有的恬静，有的带笑，有的眉头尚存余倦。
他轻轻替.她.们.掖.好.被.角，心中默念：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