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屏幕还亮着那条未回的消息。大长老的头像一闪一闪，他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这世上总有人觉得讲道理有用。可有些事，拳头比嘴皮子管用得多。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骨骼发出噼啪声响。昨晚杀的人太多，煞气太重，连衣服都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影子。秦胜男说得对，是该洗个澡了。
但他没有走向浴室。
而是推门而出，站在鸿蒙世界的中央庭院里。这里寂静无声，无人打扰。头顶是虚幻的星空，脚下是温润如玉的地砖。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神识一扫。
全球八十七个坐标瞬间浮现脑海。
美国白宫幕僚长、英国情报总监、日本防卫大臣、澳大利亚总理顾问……一个个名字在他意识中亮起，全都是今早跳出来骂他“暴君”“恐怖分子”的人。
“你们不是要审判我？”柯小凡嘴角微扬，“那我先送你们上路。”
念头一起，寂灭之眼发动。
没有雷鸣，没有光影，只是那些人所在的位置，突然空了。
会议室里的椅子还在，咖啡杯冒着热气，文件摊开在桌上，但人却凭空消失了。监控画面一切正常，唯独主角不见了踪影。
全球再次炸锅。
可这一次，没人敢大声说话。
大长老第三次发来消息，只有两个字：收手吧。
柯小凡回了个表情包——一只狗头戴着墨镜，嘴里叼着根草。
他知道对方不会懂。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规则里打转，根本理解不了什么叫“我就是规则”。
他收起手机，转身走进仙殿。
杀戮结束，该修炼了。
真仙圆满已有时日，五行法则也早已圆满，只差那一道门槛。金仙并非单靠资源堆砌就能突破，需心境通透，内外合一。
他坐在寒玉台上，深吸一口气。
鸿蒙世界的核心能量池开始波动。那是世界初开时残留的一缕本源之力，被他以全属性灵根缓缓充能激活。
从前每次他吸收电力补给，这池水便上涨一分。如今终于到了收获之时。
能量涌出，如潮水般灌入他的经脉。
起初尚可承受，到第三天，身体开始排斥。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刀搅动，骨缝间似有无数细针来回穿刺。
他咬牙坚持。
这点痛算什么？当年送外卖摔断脚踝，还不是硬撑着送完最后一单？
第五天，皮肤泛起金光，手臂与胸口浮现出一道道神秘纹路——那是金仙之体成型的标志。仙婴愈发凝实，眉心雷印微微发烫。
第七天夜里，体内传来一声轻响，宛如锁链崩断。
境界，破了。
金仙初期！
他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道雷霆。整个仙殿嗡鸣震动，屋顶符文自动亮起，形成护罩才勉强压制住外泄的气息。
五行圆满，阴阳初成，阴阳法则领悟直接跃升至七成。他感觉此刻随手一拳，足以击碎月球。
正想起身活动筋骨，脑海中忽然多出一段信息。
不是声音，也不是文字，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指引：
远方星空有劫可渡，宜速往。
鸿蒙世界的意志从未如此急迫地提醒过他，看来它承受的压力不小。
“行啊。”他咧嘴一笑，“等我把家里安顿好，咱们就出发。”
他走出仙殿，刚到门口，便看见陈浅宁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那儿。
“你还知道出来？”她瞪着他，“七天不吃饭不喝水，电话也不接，你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吗？”
“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柯小凡挠头，“他们活该。”
“活该也不能这么干！”她气笑了，“你现在能力这么大，可不是街头混混！”
“我本来也不是啥好人。”他凑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但我对你好就行了吧？”
陈浅宁偏头躲开，耳根却悄悄红了。
后面一群人也陆续围了过来。
游以初端着一碗热汤，李君瑶拿着训练计划表，云飘雪举着地图，白玉霜拎着一把新炼的剑，莫琳娜抱着刚缝好的护膝，宋星画穿着战斗服，苏菲亚提着药箱，秦胜男抱着一堆案卷，洛梦宣捧着一碗灵麦粥。
众女站成一圈，将他围在中间。
“你们这是开批斗会？”柯小凡笑嘻嘻，“要不先吃饭？我饿了。”
“先说正事。”陈浅宁板着脸，“联合国又要开会了，这次连非洲小国都跳出来指责华夏神仙滥用力量。”
“让他们开。”柯小凡耸耸肩，“开完记得把名单给我，我顺手清理一下。”
“你就不能低调点？”秦胜男翻了个白眼，“上次的事还没平，你又来？”
“这不是配合舆论节奏嘛。”他嘿嘿一笑，“人家骂我，我总得回应一下。”
“回应就是杀人？”洛梦宣皱眉。
“放心。”他拍拍胸脯，“我查过因果线，这些人背后都有黑账。有的资助过生化实验，有的洗过赃款，还有人亲手签过暗杀令。我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众人沉默片刻。
最后还是游以初开口：“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突破了，就得渡劫。”他说，“鸿蒙提示我去星空渡劫，说是渡劫还能充个电，效果更好。”
“你要走？”白玉霜眼神一紧。
“我去哪里，你们就在哪里。”他逐一看向她们，“鸿蒙世界认我为主，你们就等于在我体内。”
“真的？”云飘雪眼睛一亮。
“骗你们干嘛。”他咧嘴一笑，“以后咱们住星星上，白天看陨石撞行星，晚上躺着数银河。想去哪去哪，谁拦砍谁。”
莫琳娜小声问：“安全吗？”
“怕什么。”他豪气挥袖，“我现在是金仙，凡界早已无敌。再说有我在，谁能伤你们一根头发？”
苏菲亚低头笑了：“你说得好像我们很弱一样。”
“不弱。”他认真点头，“但我是你们的男人，保护你们天经地义。”
李君瑶踢他一脚：“少在这儿装英雄。”
“我不是装。”他拉住她的手，“我是真想让你们活得痛快。不用躲，不用怕，想笑就笑，想打就打。这个世界，本来就该由我们说了算。”
众人望着他，眼神渐渐柔软下来。
陈浅宁靠过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那你答应我，别一个人硬扛。有事我们一起扛。”
“对。”游以初也走近一步，“我们不是累赘。”
“我知道。”他环顾一圈，声音低了些，“以前我一个人，穷得叮当响，连女朋友都留不住。现在有钱有本事，还有你们陪着，我图啥？不就是图个家嘛。”
说完，他抬头望天。
星空缓缓旋转，仿佛在等待他启程。
这时，大长老又发来通讯。
他接通视频，老头一脸凝重：“小凡，罗斯非得背后的财团残余势力正在串联，准备发起全球舆论战，说你是新型独裁者。”
“哦。”柯小凡应了一声，“然后呢？”
“他们会煽动民众情绪，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笑了，“给他们发红包让他们闭嘴？”
“至少解释一下你的立场。”
“解释？”他摇头，“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真敢动手，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视频那头沉默良久。
最后，大长老叹了口气：“你变了。”
“我没变。”柯小凡淡淡道，“我只是不再忍了。”
通话断开。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面对众女：“走吧，回家吃饭。今天我掌勺，做顿五行灵膳汤，庆祝我升职加薪。”
“你哪来的薪水？”秦胜男嗤笑。
“我给自己开工资不行？”他得意洋洋，“以后每月一号发红包，迟到一秒罚十个亿。”
一群人笑作一团。
他走在中间，左右搂着陈浅宁和游以初，身后跟着叽叽喳喳的姐妹团。
院子里，叶帆画的飞船涂鸦还在墙上，旁边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大舅带我去火星看湖。
柯小凡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那行字。
他轻声说：“一定会去的。”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花园的香气。
他忽然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雷光闪过，天空中的星轨微微偏移了一度。
下一秒，他的目光锁定在远方某片虚空。
那里，有一丝极淡的波动正在扩散。
像是一场劫难的前兆。
他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