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楚枫辞打完一场排位，习惯性地往温时肆身边靠。
往常这个时候，温时肆总会侧过头听他说话，指尖偶尔还会蹭过他的发梢。
但今天，温时肆只是微微偏了偏身子，刚好避开了他的靠近，语气平淡：“这局打得不错，中路支援再快两秒就更完美了。”
楚枫辞的动作顿在半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他递水过去，温时肆会抬手说“我自己来”；他想赖在对方床上看电视，温时肆会找借口说“要复盘录像”；就连早上他习惯性地往温时肆怀里钻，也被对方用“该训练了”轻轻推开。
那些曾经纵容的眼神、默许的亲近，好像一夜之间都变了味。
楚枫辞不是傻子，温时肆的刻意疏远，他看得明明白白。
训练结束后，楚枫辞没像往常一样黏着温时肆，只是沉默地收拾好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赵阳看出他不对劲，想问又不敢，只能给温时肆使了个眼色，得到的却只是温时肆摇头的示意。
夜深了，楚枫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的月光照在地板上，冷冷清清的，像极了温时肆这几天的态度。
【宿主，温时肆的黑化值38了，心动值70……但他这回避的态度，有点奇怪啊。】003也摸不着头脑。
楚枫辞猛地坐起来，眼底翻涌着烦躁和委屈。
奇怪？他看是故意的！
就是发现自己的感情后，在躲着自己！
他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冲到了温时肆的房门口，用力拍了拍门。
“温时肆，开门！”
里面传来纸张落地的轻响，片刻后，门被拉开。温时肆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微乱，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怎么了？”
楚枫辞没说话，径直冲进去，反手带上门，一把将温时肆按在了书桌前。
温时肆没防备，被他推得撞在桌沿上，发出闷响。
他抬眼，对上楚枫辞泛红的眼眶，心脏猛地一缩。
“你躲什么？”楚枫辞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这几天你到底在躲什么？！”
他的手按在温时肆的肩膀上，力道很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少年的呼吸急促，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神像受伤的小兽，死死盯着他。
温时肆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楚枫辞打断。
“我黏着你，你烦了？”
“我对你好，你觉得多余了？”
“还是……你看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楚枫辞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看着温时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我喜欢你。不是队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恶心，可能觉得我……”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温时肆抓住了手腕。对方的手心滚烫，带着惊人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
温时肆抬眼，眼底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温柔。
“我没有躲你。”温时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汹涌的感情，只是怕自己的回应太过急切，会吓到这个冲动又直白的小家伙。
楚枫辞愣住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温时肆的呼吸落在他的额头上，带着温热的触感。他反身一用力，将楚枫辞抱进了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没觉得恶心。”
“也没觉得多余。”
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抚摸着楚枫辞的头发，语气认真得近乎虔诚：
“楚枫辞，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将所有的犹豫和躲闪都融化在这突如其来的坦诚里。
听到那句“我也是”，楚枫辞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嗡嗡作响。
他愣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温时肆说的是什么，积压了几天的委屈、烦躁和刚刚告白的紧张，瞬间化作了汹涌的情绪。
他一把攥住温时肆的衣领，将人狠狠按进自己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带着点泄愤的意味，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啃咬。
楚枫辞的吻技很好，他撬开温时肆的唇瓣，蛮横地掠夺着他口中的气息。
温时肆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后背抵着书桌，退无可退。
楚枫辞的力道很大，仿佛要将这几天的疏离都在这个吻里讨回来。
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颤抖，带着压抑许久的情绪，滚烫得惊人。
起初的错愕过后，温时肆渐渐放松下来。他抬手，轻轻环住楚枫辞的腰，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回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楚枫辞的吻渐渐放缓了力道，从最初的凶狠变成了带着点委屈的厮磨，舌尖轻轻舔过温时肆的唇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时肆被他吻得有些发晕，眼前阵阵发黑，只能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人，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和微颤的身体。
直到楚枫辞的呼吸彻底乱了，才微微退开些许。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彼此的眼底都映着对方的身影，带着水汽的氤氲。
楚枫辞的嘴唇有点红肿，他看着温时肆同样泛红的唇瓣，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不准再躲我了。”
温时肆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像是没从那个激烈的吻里完全回神。他看着楚枫辞泛红的眼眶和带着点倔强的表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楚枫辞的唇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不躲了。”
楚枫辞这才满意，又往前凑了凑，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像只讨到糖的猫，眼底终于染上了笑意。
“那……”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耳根泛红，“刚才的话，还算数吗？”
温时肆低笑出声，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到楚枫辞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重新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很轻，带着十足的纵容和温柔，像羽毛拂过心尖，又像温水漫过四肢百骸。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一切都安静得恰到好处。
不用再说什么了。
这个吻，就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