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去的瞬间，那庞然巨物突然张嘴，一团漆黑火焰喷了出来。
这火不像是普通的火，颜色深得能把光吸进去，温度却高得吓人。我立刻变向，往侧边一滚，肩膀还是被擦了一下，衣服当场焦了半边，皮肤烫得发红。
地面已经被它踩裂了好几道缝，现在又被这火一烧，石头开始发红，像要熔化一样。
阿骨打趴在我刚才站的位置后方，尾巴猛地一甩，把一块碎石扫开。他抬头看我一眼，没说话，但眼神在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空回他，盯着那家伙胸口那个被我刺穿的洞。黑浆还在往外流，但它站着没动，似乎在等我们靠近。
“你躲什么？”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不是挺能吹吗？怎么改用火烧了？怕近战打不过我？”
它没回应，只是抬起脚，又往前走了一步。整个大厅都跟着震了一下，头顶掉下几块碎石。
我往后退了半步，脚底踩到一片刚裂开的地缝边缘。这地方不能再硬碰了，它体型太大，随便一脚就能把我踩成饼。
可它动作慢，这是机会。
我瞥了眼四周，那些黑水还在往它身上爬，像是给它补血。只要不停，伤口就会一直愈合。
不能拖。
我低声说：“阿骨打，等它再喷火，你就往它左膝跳。”
他点头，慢慢往侧边挪，贴着墙根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那东西站在原地，万只眼睛齐刷刷盯着我，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知道它在蓄力，那一团黑暗能量球还没消，掌心还在发光。
但我不能等它准备好。
“喂！”我朝它喊，“你这副身子是租来的吧？撑不了三分钟就得塌。”
话音刚落，系统弹幕就炸了：【怼得好！+18！】【再损点！它快炸了！】
疯批值蹭蹭涨，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回升。
果然，它怒了，庞大的身躯猛然前倾，张口又是一道黑火。
这次我没躲远，而是直接往火里冲，借着它的高温遮蔽身形，在最后一刻贴地翻滚，从火焰下方钻过。
它转身追击，动作明显迟缓，半秒都没转过来。
“哎哟，”我站起身，拍拍灰，“胖了真不行，连站都站不稳？”
它咆哮一声，抬手就要拍下来。
可就在它抬手的瞬间，阿骨打动了。
他从侧方阴影窜出，四肢贴地疾奔，像一道白影划过地面。在黑火喷射的间隙里，他找准时机跃起，利爪狠狠刨在它左膝关节上。
皮肉撕裂的声音很响。
黑浆溅出来，顺着腿往下流。
它吃痛，本能抬腿甩踢，阿骨打早有准备，借力翻飞，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退到我身边。
“干得漂亮。”我说。
他喘着气，右前爪已经包了一层冰，是自己用妖力冻上的。
我没耽搁，立刻抬手结印，灭世雷暴在掌心凝聚，压缩成一道细长雷弧，直劈它膝盖上的伤口。
雷光入体，它全身一僵，右臂抽搐起来，掌心的能量球差点失控。
“你伤不了我。”它低吼。
“是吗？”我冷笑，“那你刚才抖什么？冷了想跳舞？”
系统又跳：【嘴太毒了！+20！】
疯批值继续涨，断剑在我手里微微发烫，里面的记忆碎片有点要冲出来的意思。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需要留一手。
它站在那里，左膝流着黑浆，右臂还在麻，但掌心的能量球重新开始聚拢。
我知道下一波不会简单。
“阿骨打。”我低声说，“待会我冲上去，你找机会打它脚踝。”
“明白。”他龇牙点头，爪子抠进地缝。
我没有急着出手。刚才那一轮让我看清了它的节奏——喷火之前，腰部会有个极其短暂的停顿，像是在调整重心。
七息一次，每次持续不到一眨眼。
只要抓住这个空档，就能近身。
我慢慢往前走，故意放重脚步。
它低头看我，万只眼睛同时转动。
“你以为你能赢？”它说，声音比之前更杂，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开口。
“我不用赢。”我说，“我只要把你揍趴下就行。”
它抬手，掌心对准我。
我知道要来了。
空气变得沉重，温度骤升。
我盯着它腰部，等那个停顿。
来了！
我双脚一蹬，整个人冲出去，速度快到带出残影。
它张嘴喷火，但我已经不在原地。
我贴着地面滑行，从火焰下方穿过，直扑它左脚踝。
剑尖带着雷光刺入关节缝隙，用力一搅。
它闷哼一声，整条腿一软，膝盖微弯。
阿骨打立刻扑上，爪子顺着小腿往上抓，撕开一层厚皮。
黑浆喷涌而出。
它终于慌了，想要抬腿甩人，但动作太慢。
我拔出断剑，翻身跃起，一脚踩在它膝盖上，借力跳向胸口旧伤。
雷暴再次凝聚，这一次我打算直接轰进它心脏位置。
可就在我跃到最高点时，它突然抬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
一圈黑色火焰从它脚下炸开，像墙一样竖起，瞬间围住整个中心区域。
我人在空中，避无可避，只能强行扭身，用后背撞向火焰墙。
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感觉衣服后摆当场烧没了，皮肤像被烙铁贴过。
落地时我没站稳，摔在地上连滚两圈才停下。
阿骨打也被逼退，靠在墙边喘气。
“昭哥！”他喊。
“没事。”我抹了把脸，嘴角有点血，“这玩意学会封路了。”
我看向四周，火焰墙还在燃烧，高度超过三丈，根本跳不出去。而且那火不散，反而在缓缓收缩，像是要把我们逼到中间。
空间越来越小。
“你不是挺能逃吗？”它站在火焰外，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往哪跑？”
“跑？”我站起来，拍了拍手，“谁告诉你我要跑了？”
我举起断剑，指向它：“你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怕我靠近你？说明你心里虚。”
它没说话。
“你吸收那么多黑水，长得跟充气的一样，结果呢？”我继续说，“打又打不中，跑又跑不快，喷火还得先喘两口气。”
系统弹幕疯狂刷屏：【太狠了！+25！】【它要爆了！】
疯批值冲到顶点，但我没动用神降状态。
我需要它更急一点。
“你说你是进化体？”我笑出声，“合着你是个靠蹭经验升级的挂件？别人打架靠实力，你打架靠围观群众送能量？”
它终于动了，庞大的身躯猛然冲向火焰墙，一脚踩向我所在的位置。
地面炸裂，碎石飞溅。
我早有预判，立刻往侧边跃出，同时挥手打出一道雷弧，擦过它小腿。
皮肉烧焦，黑浆流出。
它低头看我，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羞辱？”我甩了甩手腕，“我还嫌不够。你这种靠吸别人残渣活命的东西，连垃圾都不如。垃圾还能回收，你就是个永远攒不出完整代码的bug。”
系统：【疯了！+30！】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沸腾，断剑几乎要自己跳起来。
可我还是没动用底牌。
我看着它，慢慢站直：“你听着，不管你是什么聚合体，今天都得烂在这。”
它站在原地，掌心再次汇聚黑暗能量。
火焰墙继续收缩，距离我们只剩十步。
阿骨打退到我身后半步，低声说：“昭哥，接下来咋办？”
我盯着那庞然巨物，发现它虽然再生能力强，但每一次受伤后，动作都会变得更慢一点。
不能停手。
必须一直打。
“等它再喷火。”我说，“这次你跳它脖子。”
他点头。
我握紧断剑，准备下一轮冲锋。
它抬起双手，掌心相对，那颗黑暗能量球再次出现，比之前更大，颜色更深，像是能把光线吃掉。
我知道这一下不会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疯批值冲到顶点。
雷云在我头顶翻滚，电光如网。
我抬起剑，指向它：“来啊，让我教你怎么做人。”
它没说话，只是把那颗黑暗能量球缓缓推向我。
我双脚一蹬，冲了出去。
就在我的脚离开地面的瞬间，它突然张嘴，喷出的不再是单一火焰，而是一道旋转的黑色火柱，直冲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