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集：雪上加霜，援军撤资
顾辰的临时住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满地空酒瓶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攥着手机坐在地板上，屏幕停留在银行 App 界面，刷新键被他按得发烫 —— 距离王总承诺的 “资金到账时间”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顾氏的对公账户依旧空空如也。
桌角放着半盒昨晚吃剩的泡面，汤面早已凝固成白色絮状，旁边压着那张刚签完的投资协议，“40% 股份” 的条款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墨迹晕开像一道狰狞的伤口。他想起昨天签协议时王总冰冷的眼神，还有那条匿名短信的警告，心脏突然缩紧 —— 不会真的出问题吧？
就在这时，手机终于响了，来电显示是 “王总”。顾辰几乎是扑着接起，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急切：“王总！资金到了吗？我查了还没显示……”
“资金？” 王总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顾总，你觉得现在还有哪家投资方敢给顾氏注资？”
顾辰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你什么意思？我们昨天不是刚签了协议吗？你答应过的！”
“协议是签了，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你跟陆氏的陆景深积怨这么深，” 王总的语气骤然变冷，“而且顾氏的财务状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 建材商的违约金、股东的撤资压力、还有你之前竞标失败的亏损，现在的顾氏就是个无底洞！我可不想把钱扔进去打水漂。”
“你不能这么做！” 顾辰嘶吼起来，空酒瓶被他踢到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我们签了协议，你违约是要赔偿的！”
“赔偿？” 王总嗤笑，“协议里写了‘若顾氏存在未披露的重大风险，投资方有权单方面解除协议’，你觉得你隐瞒的这些烂事，算不算‘重大风险’？再说，你现在还有精力跟我谈赔偿？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今天上午就会上门的建材商吧 —— 他们已经放出话，再不付违约金，就去法院起诉顾氏。”
电话被无情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顾辰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磕在碎酒瓶上，又添了一道新的裂痕。他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斑，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 —— 从竞标失败到股东逼宫，从签错协议到援军撤资，他的人生就像一场不断下坡的噩梦，每一次挣扎，都只是摔得更惨。
“不能就这么完了……” 顾辰喃喃自语，爬起来翻找抽屉里的顾氏财务报表。报表上的红色数字刺眼：建材商违约金 5000 万、银行贷款到期 3000 万、员工工资拖欠 2000 万…… 总共有一个亿的窟窿等着填补。他的手指划过报表上 “滨江壹号项目备用金” 的条目 —— 那是顾氏之前为竞标准备的一笔资金，虽然没中标，但还剩 8000 万在专用账户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要是把这笔备用金挪用来填补窟窿，说不定能撑到找到下一个投资方……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想法 —— 挪用项目资金是违法的，一旦被发现，他就彻底完了。可一想到建材商的起诉、股东的罢免、沈清漪的嘲讽，他的眼神又变得偏执起来。
“反正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顾辰抓起报表，狠狠摔在桌上，“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沈清漪一起！只要撑过这关，我就能找到机会报复她！”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楼下，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抬着 “催款” 的牌子往顾氏大楼的方向走 —— 是建材商的人来了。顾辰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那个疯狂的决定，似乎成了他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