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唾液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能感觉出来，苏清歌的样子不是吓唬他。
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到出来。
今晚足以致命的跳海，绝非冲动，而是精心策划的警告。
对待一个替身都这么严格，是因为得不到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希望将他改造他？
还是，对他有几分真心，吃醋了呢？
林默捉住苏清歌乱摸的手，目光坚定，直视她，“学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关于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苏清歌微微起身，垂下的发丝带着冷冽的蔷薇香，扫在他脸侧，“要是废话，最好闭嘴。”
“咳。”林默想了下。
问了，涉及到学姐的隐私，惹她暴怒，最后被嘲讽，还是被她强制管控。
不问，他心里憋屈。
就算做一个露水缘分，也比做一个替身强。
“不是废话。”林默鼓起勇气，想说的话在嘴里绕来绕去，一咬牙快速问出口：“你让我当你男朋友，是不是对我这种穷人好奇，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想让我做你男朋友。”
“这对我很重要。”林默最终没问出自己是不是替身。
他只想知道苏清歌对自己是不是真心。
苏清歌骤然冷下来的眼神盯着林默，捏住他下巴的力道骤然加重，“区别”
“前者是我配合你，绝不越界，后者是我们相互配合，顺其自然。”
“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耍我。”
苏清歌盯着林默静静看了几秒，翻身从他身上下来。
光裸着后背白玉肌肤，却有几道长长的疤痕。
林默惊讶想要靠近看仔细，苏清歌站起身，睥睨了他一眼，拿起电话，对着另一端说：“去会所。”
车子明显拐了弯。
苏清歌走进里面换了身衣服，再出来就是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长裙，美地勾勒出苏清歌的身材曲线，展现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很简单却很贵气。
她扔给林默一个衣服袋，抬了抬下巴，“去洗个热水澡。”
根本不提刚才的问题。
林默苦笑一声，答案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拿着衣服进了浴房，等穿好衣服出来，车子已经停下。
苏清歌将人按在沙发上，亲自给他吹了头发，又整理了下身上的卫衣，满意的拍了拍他的侧脸，“不错。”
房车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学姐，到了。”周浩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林默。
林默眼神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周浩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下了车的林默一眼就看到富丽堂皇的大门，简单的荔园两个字被大门独特设计的花朵缠绕包围。
门口豪车无数，却不见几个人。
一辆纯黑色商务车停在两人面前，副驾驶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白手套的人弯腰给两人拉开门。
车子穿过百米长的鲜花隧道，停在悬浮于人工湖之上的水晶穹顶前，林默才惊觉整座会所竟是用整块天然水晶雕琢而成。
内部流转的灯光如同囚禁在宝石里的银河。
穹顶垂下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由数百只机械蝴蝶串联而成，每只翅膀都镶嵌着碎钻，扇动时带起细碎的金光。
美轮美奂，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林默暗想：这要是独自跑进来，绝对会迷路。
苏清歌一句话不说，领着林默进入房间。
很快六位年轻的男生鱼贯而入。
每一个都身材高挑，气质出众，散发独特的魅力。
比顶流偶像还要好看。
林默蒙圈，完全不知道苏清歌什么意思。
苏清歌瞄了一眼，没说话。
经理立刻将人引了出去，然后又带了6个人。
来来回回不知道几趟，苏清歌才接过经理平板，点了几下。
随后进来三个男生，有阳光帅气的，有冷酷深沉的，还有野感十足的。
眼中无一不透漏着惊欢喜。
三人像是来见朋友一般，阳光帅气的站在在苏清歌旁边，嗓音明朗道：“姐姐，能陪你喝酒很开心呢。”
野性十足的姿态漂亮的调了一杯酒，手臂肌肉力十足，半跪在苏清歌旁边，“喝一杯吗？”
黑衬衣冷漠男人，带着白手套，跪在身前，深情温柔望着苏清歌，准备给她换鞋。
但三个人跟苏清歌都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只等她回应。
苏清歌看也不看然后，侧身将下巴放在林默肩膀上，冷声道：“跪下。”
男人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
苏清歌望着已经呆住的林默，勾唇一笑，“你问我是不是耍你？有必要吗？”
林默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出去吧。”苏清歌对着三人挥了挥手。
三个人愣了下，互相对视一眼，慢慢起身往门口走。
正要关门，阳光帅气的男生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懵懂仰望着苏清歌，“姐姐，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
看的人心都化了。
苏清歌深色不耐，“该给的不会少给。”
听到这句话，男生虽失落，却也不敢继续逗留，再次慢慢起身，跟其他两人走了出去。
苏清歌伸了个懒腰，放松身体，“看到了吗？”
“穷人很多，穷的千奇百怪，我有什么可好奇你的？”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林默满脸复杂的看着苏清歌。
阿喂，学姐，一句话的事，搞这么复杂。
还以为你要把我卖到这里。
当然，他这个样子，会所估计也看不上他。
“让你亲眼看看。”苏清歌修长的手指沾了点酒，点在林默眉心，划过他发烫的耳垂，“我勾勾手指，便会有各种各样的男人。”
“可他们都不是你。”
“我只想要你。”
苏清歌手指勾着林默的衣领，慢慢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手指轻碾他泛着淤青的唇角，“今晚她亲你了吗？”
“你的心，有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跳动呢。”
“我要听实话我，如果不是实话，我不介意把你们两个人绑在一起，扔进今晚的河里，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苏清歌面色平静。
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