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赵玉华便换上了素净的浅灰色棉布外套，带着两名骨干嫂子直奔省军需用品厂。
既然别人有心试探，她索性先亮一手，让对方知道——嫂子学院不是任人拿捏的“手工组”，而是能谈条件、有底牌的合作方。
厂长姓沈，四十出头，满脸精明。见到赵玉华，先是一笑：“赵主任，这么早就上门，是想答应咱的合作了？”
赵玉华笑着摇头：“沈厂长，我来，是想谈一谈‘如何合作’，不是‘答应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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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桌上，赵玉华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将嫂子学院最新完成的一套军嫂自制款防寒作训服样品缓缓铺开。那军绿色的布料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与众不同。
沈厂长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他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赞：这布料果然不一般！经过特殊加密处理，手感柔韧且保暖性极佳，比厂里现有的布料还要轻便三成。
赵玉华似乎看透了沈厂长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说道：“沈厂长，这套服装可不是普通的图纸或者半成品哦，它可是我们嫂子学院自己研发、裁剪、缝制的完整成品。”
沈厂长闻言，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赵玉华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简单。
果然，赵玉华接着说道：“如果沈厂长有意与我们合作，我们可以让你们代工生产。不过，有几个条件需要说明一下。首先，设计和品牌归我们嫂子学院所有；其次，利润我们五五分账；最后，嫂子学院必须参与产品的质检环节。”
沈厂长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五五分？赵女士，您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们出厂房、出机器，还要给您一半的利润？”
赵玉华并没有被沈厂长的气势所吓倒，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沈厂长，语气不疾不徐地回应道：“沈厂长，您先别着急。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并不是我贪心，而是因为这套设计确实能为您的工厂带来更多的收益。您想想看，如果没有我们嫂子学院的设计，您的机器不就只能空转吗？所以，这多挣的那一半利润，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嫂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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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厂长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赵主任，你这设计可以一次性卖给我们，我们出个高价，省得你们跑来跑去累。”
赵玉华笑了笑，把话挑明：“一次性买断？那嫂子学院明年就关门了。沈厂长，您要是想长久合作，就得认同我们不卖身，只合作。”
场面一度僵住。
沈厂长盯着那套作训服，显然心动，但又被赵玉华的强硬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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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华见火候差不多，站起身收好样品：“厂长，您再考虑考虑。嫂子学院等得起。”
说完转身就走，连一口茶都没喝完。
出厂门，骨干嫂子小声说：“主任，咱就这样走了？要是他们真不同意呢？”
赵玉华看着初春的冷风，笑意却带着锋利：“不怕。他们一旦真想要我们的技术，就会来找我们。到那时，条件只会比今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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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省军需厂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
沈厂长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也多了几分诚恳：
“赵主任，五五分的事……咱们可以再细谈。”
赵玉华心里明白——这第一场对赌，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