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岳将军。”
岳铮回过神来，“陆大师，我随着白烟过来，直接被一棵树上的树瘤吞进来。”
顾晏辰看向四周，整个天空都雾蒙蒙的，不远处的教学楼响起铃声。
大家顺着铃声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教学楼涌出不少人来。大部分是黑漆漆的身影，看不出样貌来。
岳铮蹙眉，“陆大师，这是十四中？”
陆修远点头，看教学楼以及操场，这里是十四中，只是看簇新的建筑，以及还细小的树木，这应该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十四中。
随着黑影的出现，四周出现嘈杂的声音，认真去听，那些黑影只是在发出声音。
陆修远看向教学楼，等教学楼上个的黑影变少，他招呼一声，便与顾晏辰朝教学楼走去。
他们径直走到原本三楼美术室，此时这个教室还是普通教室，门半开，可以看到黑板上贴着中考倒计时。
二十年前？陆修远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间，确实是二十年前。
教室的光线瞬间暗了几度，尖细的声音自教室后面的角落传来。
一个少女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三个女生围绕在她身边。
虽然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可以看出来，少女的头越来越低，三个女生的表情越来越夸张。
陆修远与顾晏辰静静看着，这四个人并非黑影，但也不是活人。
岳铮的眉头越皱越紧，“陆大师，我们只能看着吗？”
陆修远点头，“这只算是回忆，唯一的区别的是，她们都是残魂。”
三个女生似乎说累了，领头的那个指着少女，说了几句。
少女低着头，掏出书包，跟在三个少女身后走下来楼去
她们速度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操场旁。
少女站到了槐树地下，她还是低着头，那三个女生露出带着恶意的笑。
她们都穿着校服，领头的女生个头高一些，带着眼镜，剩余两个女生，一个眯眯眼，一个粗眉毛。
三个人发出尖细的声音，少女低着头，浑身发抖。
四周暗了下来，黑影已经消失干净，似乎整个学校只有他们几人在。
陆修远将杜君谦放了出来，岳铮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杜君谦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皱。
变故很快发生，少女似乎说了什么，惹怒了领头的女生。
说话变成了推搡，少女还是低着头，双手开始反击，三个人似乎被激怒了，少女很快便落于下风。
槐树枝叶晃动起来，四人之间的动作变得模糊不清，再能看清时，少女已经倒在地上，头撞到了路牙石上。
刺眼的红色从少女的头上蔓延开来，三个女生后退几步。
她们脸上没有惊慌，只有麻木。
很快，四周彻底黑下来，只有槐树下还有一团光亮。
几个黑影正在树下挖坑，少女静静躺在树下，她睁着眼睛，青春稚嫩的脸上只有茫然与麻木。
她很快被搬到树下，土盖到她身上。
槐树四周的草坪被挖开，光线消失。
一个眨眼，四周又明亮起来，铃声响起。
黑乎乎的人群朝教室外涌动，等人群散去，陆修远与顾晏辰又来到三楼的教室。
低着头的少女看不清样貌，但那三个女生却更换了一个人，少了粗眉毛，多的那一人正是刚刚被埋入槐树下的女生。
“怎么回事？”杜君谦惊讶。
陆修远指着四个女生道：“她们都是残魂，但都不是当年死亡的女生，而应该是导致她死亡的人。”
四周景象瞬间变了，教学楼消失了，他们站在行政楼楼前。
一个少男的身影从教学楼的方向走过来，他眼睛四处乱转，脸上满是惊慌与绝望。
他似乎看到了陆修远他们，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径直走向行政楼，身影消失在楼梯上。
过了几分钟，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二鬼面前。
陆修远看着班长的面孔，抬头看着枝叶摇摆的槐树，“你出来吧，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嘻嘻嘻嘻，笑声从四周传来，“他们不是我害死的，他们是该死。”
陆修远掏出罗盘，指针还在疯狂晃动。
他收起罗盘，掏出一张符纸，符纸直接朝着槐树的方向飞过去。
“咦，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他们不该死吗？宋慧慧仗着自己是校长的女儿，一直欺负我，结果害死我。”
那个声音变得怨毒起来，“哈哈哈，他们把我埋在槐树下面，还打算找人镇压我。”
班长从地上爬起来，四个女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他们像提线木偶一样走向槐树。
陆修远没有说什么，而是与顾晏辰跟在他们身后。
五个鬼慢慢露出死亡时的样子，班长的身子顿时扭曲，头歪着，半张脸塌下去，一脸的红白血迹。
四个女生，被埋起来的那个，五官顿时四分五裂，膝盖翻折，双臂露出白骨；眼镜女生，双眼被镜片穿过，头歪着，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血痕；眯眯眼则失去了眼皮，双手向上抬起，脖子里一片青黑；粗眉毛似乎是四个女鬼之中最正常的，她眼睛大睁着，满脸惊骇。
“啪，”声音从槐树上传来，“嘻嘻，宋慧慧是第一个死的，她胆子真大，竟然敢一个人晚上来操场。”
那个声音充满了回味，“她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嘻嘻嘻，她是我的第一个收藏品。”
宋慧慧露出一个血糊糊的笑容，翻折的双腿流下红色的血来。
“一个人多没意思，她的那些好朋友自然躲不掉。”
杜君谦睁大眼睛，“你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秋小红。”
“咦，你竟然知道我。”槐树上露出一个树瘤组成的五官，嘴部的位置不停开合，“被你打断了。”
眼镜女生张开嘴，露出黑色的口腔，怨毒的声音从树瘤上传来，“程佳佳是第二个，她最多嘴了，嘻嘻，以后不能说话了。”
眯眯眼转了两圈，“韩红梅总是嫌眼睛小比我小，我就给她开开眼，你看，多大的眼睛。”
粗眉毛飘了起来，“毛晓敏最好笑了，我什么都没做呢，只是让她的好朋友打个招呼，就吓死了。哎，太无聊了。”
陆修远掏出一张符纸，在空气中划过，金色火焰在五个鬼上方拂过，他们顿时瘫倒在地上，除了班长，那四个女鬼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彻底变成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