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瑾:小祖宗发火的样子真带劲,连甩巴掌的姿势都漂亮得不像话。
见冰甜恬冷着脸瞪过来,他非但没收敛,反而又迈步上前,亲昵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别气了,嗯?” 他俯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语调带着哄小孩般的柔软,“你就算把这掀了,我也给你兜着。”
他巴不得她把宋家搅得天翻地覆。
这些年他被家族束缚得太久,如今有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替他撕破那层假面,他只觉得有趣。
啧,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想亲。
宋母不可置信地尖声质问:“闻瑾!你就看着她这么放肆?!”
宋闻瑾这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笑意不减,语气却冷了几分:
“妈,我真不喜欢你旁边那位,如果你实在是喜欢她,你可以把她娶回家。” 他揽住冰甜恬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我不会娶。”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心里却恶劣地想看母亲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些年她塞过来的名媛闺秀,哪个不是装腔作势?唯独冰甜恬,骄纵得明明白白,难怪就连宋哲熙也喜欢她,这反倒让他也爱不释手。
没办法,他们宋家的基因一向如此,性格,脾气,就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冰甜恬挣了挣想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
少年低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眸色深邃得像是藏了整个夜空:
“别动。” 他用指腹蹭了蹭她泛红的掌心,声音低哑含笑,“打人也得讲究技巧,下次我教你,省得伤着自己。”
冰甜恬:……
她转身用力将人推开,也给了宋闻瑾一巴掌。
“啪!”声音极其响亮。
“滚蛋!”她又看向面前的俞静和宋母,“你俩最好是祈祷我不会回去,要不然你们肯定死定了。”
宋母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厌恶,一个穷酸女,也配大放厥词,她立马挥手示意旁边的保镖将人抓起来。
“动手,给我打一顿,抽她的脸,我看她还敢不敢勾引我儿子。”
*
谢寄白站在贫民窟破败的巷口,阳光斜斜地打在他那张精致得近乎乖软的娃娃脸上,却衬得他眼底的戾气愈发浓重。
少年皮肤瓷白,睫毛浓密卷翘,一双圆润的杏眼本该显得无辜纯良,可此刻却淬着寒冰般的冷意。
唇角微扬,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明明是甜得能掐出蜜的长相,偏生浑身散发着阴郁暴躁的气场。
“就这破地方?” 他嗤笑一声,嗓音清亮,却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抬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木门混合着撞击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他心情差极了。
上次被下药的耻辱感像毒蛇般缠绕着他,光是想到林悦那张虚伪的脸,他就恨不得把整个贫民窟都掀了。
敢算计我?今天不让你脱层皮,我谢寄白三个字倒着写。
屋内,林悦惊恐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谢寄白已经打开门,大步上前,一把掀翻了摇摇欲坠的木桌。
杯碗碎裂的声音炸开,他连眼皮都没抬,随手抓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向墙壁。
“上次的胆子呢?嗯?” 他歪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林悦,圆润的猫眼里盛满恶意,“不是挺会下药的吗?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讨厌这种虚伪的弱者姿态。
明明心机深沉,却偏要摆出受害者的模样,恶心。
这副表情给谁看?真当我是那些会被眼泪骗到的蠢货?
身后的打手立刻上前,粗暴地拽起林悦的头发。
谢寄白慢悠悠地踱步到她面前,突然抬手就是两记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林悦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对…对不起,我…我不敢了。”
谢寄白却笑得愈发甜美,甚至贴心地理了理袖口。
“疼吗?” 他俯身,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这可比你给我的药温柔多了。”
他向来睚眦必报。
敢对他下手,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可还没有再次动手,林悦就已经半死不活了。
谢寄白:真没劲,这就受不住了?我还准备了更精彩的节目呢。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他轻蔑地甩在林悦脸上。
粉红的纸币纷纷扬扬落下,有几张甚至粘在了她泪痕斑驳的脸上。
是谢寄白提前准备好的几万块钱,旁边的打手看着这个操作,人都傻了。
“医药费。” 谢寄白转身往外走,背影挺拔如青竹,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下次再敢出现在我面前——”
脚步微顿,他回头露出一个甜度超标的笑容,虎牙闪闪发亮:“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哦。”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手段,远比外人想象的可怕得多哦,更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说法。
无聊,还不如回家打游戏。这种垃圾,连当他玩具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安排一下让她退学吧,在给她一笔钱,就当可怜可怜她了。
少年带着一众打手扬长而去,阳光将他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
贫民窟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却始终沾不到他洁白如雪的衣角。
就像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林悦瘫倒在地上,看着谢寄白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由惊恐转为怨毒。
她本以为用下药这种手段能让谢寄白就范,没想到反遭如此羞辱。
那沓砸在她脸上的钱,在她看来是莫大的侮辱。
林悦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的钱,紧紧攥在手里。
“谢寄白,你别得意。”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可林悦不知道,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谢寄白已经安排人将她直接退学,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出现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毕竟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林悦想靠他们的身份而保护自己时,她就已经失去了留在学院的身份。
也忘记了自己来学院的最初目的,从开始不想靠任何人进来学院,到现在想靠他们庇护。
林悦已经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