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左手按住土豆，右手拿削皮器，顺着皮往下削。”
江小七的手碰到季少渊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的手，没有过敏，只有一阵发烫。
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专心教他削土豆：“别太用力，不然会削掉太多肉。”
季少渊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他突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幸福。
张桂云走进来，看见他们靠在一起，赶紧转身往外走，嘴里还念叨：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江小七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松开手，把削皮器塞给季少渊：
“自己削！我去准备摆摊的东西！”
季少渊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他的夫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冷漠。
——
傍晚六点，江小七和张桂云推着摆摊用的食材，准备出门。
季少渊抱着江晏晚，跟在后面：“我送你们去，晚上我来接你们。”
“不用。”
江小七拒绝，“我们自己能去，你在家别把厨房烧了，记得带孩子写作业。”
江晏宸跑过来，拽着江小七的衣角：“妈咪，我跟你一起去摆摊！我能帮你收钱！”
“不行。”
江小七摸了摸他的头，“你要回家写作业，写完作业才能吃红烧肉。”
江晏晚噘着嘴：“妈咪，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吃蛋糕。”
“好。”江小七点头，推着小推车往外走。
张桂云跟在后面，回头对季少渊眨了眨眼：“季少，我们走了，孩子就交给你了！”
季少渊点头，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身回家。
江晏歌突然说：“爹地，七叶集团旗下的夜市街，就是妈咪摆摊的那条街，要不要我跟王老板打个招呼，让他多照顾一下妈咪？”
季少渊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江晏歌推了推眼镜：“我查过。”
季少渊没说话，心里却想着——
七叶集团？难道真的跟四宝有关？
江晏安看出他的疑惑，赶紧打圆场：“爹地，我们回家写作业吧！写完作业就能吃红烧肉了！”
季少渊点头，带着四宝回家。
客厅里，黑球趴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尾巴轻轻扫着沙发。
季少渊走进厨房，继续准备红烧肉。
虽然他还是不太会做饭，但他觉得，只要是为了江小七和四宝，学多久都愿意。
……
而派出所里，江家人还在撒泼。
江宏远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突然觉得一阵绝望——
他们真的要坐牢了吗？
姜辞靠在墙上，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催债信息，手都在抖。
小杰坐在角落里，已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要出去，要回季家，给爹地认错，卖个乖，对奶奶以前对他好，去找奶奶，她肯定会答应的。
……
派出所等候区，江宏远拍着大腿忽然爬起来，抓着警察的胳膊不放：
“警察同志！给我爹江振邦打电话！他是我亲爹！他不能不管我！”
刘美兰也跟着爬起来，头发粘在脸上，哭嚎着附和：
“对！找老爷子！他最疼我家妙云！肯定会来救我们！”
警察说了半天，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却还要想找人给他们做证，他们没有参加任何事故。
警察也是无语，他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他拿出江宏远的手机给他：
“号码报来，只准打一次，让你们彻底的死心。”
江宏远赶紧报出江振邦的号码，手都在抖。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江振邦的声音传来，带着刚跳完广场舞的喘：“喂？谁啊？”
“爹！是我！宏远！”
江宏远立刻换了副哭腔，“我们在派出所！快被抓了！你快来救我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江振邦冷淡的声音：
“你们做的事，自己承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们作了多少妖。”
“爹！我是你亲儿子啊！”
江宏远急得跺脚，“你不救我们，我们就完了！”
“完了也是你们自找的。”江振邦直接挂断电话，听筒里只剩忙音。
江宏远愣在原地，身体像软面条滑到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刘美兰见状，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些老相好，赶紧摸出警察还回来的手机，拨通“李总”的电话。
“李哥~我是美兰啊~”她声音发嗲，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美兰啊，我听说你家跟季少渊闹僵了？”
李总的声音透着敷衍，“我最近忙着谈项目，没空啊，先挂了。”
“别挂！李哥！”刘美兰急得喊，可电话已经挂了。
她又拨通“张总”的电话，对方直接拒接；打给“王总”，响了一声就被拉黑。
刘美兰瘫坐在地上，手机掉在旁边，眼泪混着口红流下来，狼狈得像个小丑。
旁边拘留区的几个大哥看得津津有味，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笑出声：
“这女的可以啊，相好挺多，可惜没一个靠谱的！”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摇头：“季少渊都敢惹，这家人是脑子进水了吧？”
江云奇听见议论，气得想骂人，却被警察瞪了一眼，只能缩回去，不敢作声。
小杰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切，突然不闹了，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江城夜市街，江小七的炒饭摊前排起了长队。
红色的遮阳棚下，两口大铁锅冒着热气，江小七系着黑色围裙，左手颠勺放佐料，动作麻利得很。
张桂云在旁边算账，手里的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
“老板，一份炒饭，加个蛋！”
排在前面的小姑娘递过二十块钱，眼睛往四周瞟，
“昨天季少渊是不是来这儿了？今天还来吗？”
江小七颠了颠锅，米饭在锅里蹦跳，香气飘得老远：
“来吃炒饭就专心等，想看人去季氏集团门口蹲，我这儿不卖‘看人服务’。”
小姑娘被怼得嘿嘿笑：“不是，主要是你家炒饭好吃，顺便想偶遇一下季少。”
张桂云接话，把装好的炒饭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