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长红着眼眶挥挥手：“好，我回去种地养老了，以后军区这边辛苦你们，还有这封信麻烦给那个孩子。”
“我家大虎做错事，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好，这里面的钱是给那孩子的补偿，希望他以后能在部队里越来越好。”
“……好，我们会转交给陈铎。”
王大虎低着头羞愧得不行，要不是因为他的话，爹也不会这么大年纪退伍回老家，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爹。
火车缓缓开了起来，王连长看着对面无声哭的人无奈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要退伍的事跟你没关系，纯粹是我想退了。”
“这些年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军区，但我对不起你娘还有你们，家里的事我基本没管过，也就是每个月给点钱。”
“从我得心脏病之后，退伍的想法就有了，就是没你这件事，我顶多是晚两年退伍回家种地，陪着你娘还有你们而已。”
王大虎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陈铎，现在你退伍还要替我赔钱。”
王连长笑得坦然：“人嘛，一辈子谁不会做错事了，错了就认改了就是，再说在哪里不是做奉献，我这身体啊是没法继续留在军区。”
“早点回家去也好，干干活种种地，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你娘啊身体也不好，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不是。”
“……嗯，爹你真得不后悔嘛。”
“不后悔，前半生奉献给国家，后面一点时间我想给家人了。”
王大虎听得心一酸，眼泪控制不住流，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嗯，爹你放心，我们回家种地也一样的，一家人平安最重要。”
王连长笑着点点头，看向窗外的眼神还带着几分不舍。
＊
训练场上陈铎被叫出去。
看着递过来的信，不解道：“这是什么？”
“王连长给你的补偿，他儿子王大虎之前欺负你的事他很抱歉，退伍回老家前，交代我把这信封交给你。”
“退伍，是王连长退伍嘛。”
“嗯，是的，王连长已经带着王大虎坐上车，两天就能到老家了，以后就在老家种地。”
陈铎闻言眼底满是震惊，喃喃着：“是……因为我吗？王连长不会因为我退伍吧，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不是都过去了嘛。”
“这个具体原因不能说，但王连长退伍跟你没关系，王大虎退伍才是军区的处置结果。”
“你也不用自责，军区有规矩，做错事有处置是正常的，这是王连长单独给你的，作为王大虎的爹没教好他，给你造成伤害的补偿。”
拿着信封有些烫手，之前对王大虎的怨念，似乎无形中消散了不少。
陈铎眼神复杂道：“那王连长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来军区了。”
警卫员嗯了一声：“是的，都交接结束了，他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许擅自进入军区的。”
“好了，你继续训练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后，陈铎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二百块钱，加上一些票据，补偿确实不少钱。
看完后把信封放在怀里，转身跑回去继续训练了。
上午天气都还好，下午陡然阴沉下来。
苏毅抬起头看了眼天气，把训练的人都叫了回去，转为室内训练。
姜峰正在车间里忙碌着，压根不知道外面天气情况，只感觉光线暗了不少，顺着窗户看向外面才发现天色阴沉很多。
“啸天出去看看，怎么陡然阴了是要下雨嘛，天气预报也没说要下雨。”
“嗯，我出去看看，姜工你继续忙。”
祁啸天前脚刚出去，后脚地面就开始颤抖起来，察觉到不对劲的裴珏，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姜峰朝外面空旷地方跑。
车间里顿时乱了起来，刘师傅拿着大喇叭喊：“走，快点跑出去。”
“地震，这是地震！”
众人一窝蜂涌到空旷地方去，乌泱泱一大片都是人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有些嘈杂听不清楚。
裴珏眼神警惕看着四周，蹲下身手放在地面上，还有些微微颤抖着，眉头紧锁着，今天没有什么测试不该这样的。
这明显的震感，怎么那么像地震余波。
祁啸天跑过来守着：“姜工没事吧。”
姜峰摇摇头：“我没事，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开炮带来的震感，还是真得地震了。”
“不清楚，还在等消息，应该很快会有消息传过来，真要是测试大炮带来的震感就好了，就怕是……真得地震。”
“啸天在这里保护姜工，我去打听下消息，记住别靠近房子还有树木，一定要在空旷的地方待着。”
“嗯，我知道了。”
裴珏一溜烟跑没影了，没多时跑回来，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
“姜工出事了，是西南方向地震带，距离我们这里隔着几百公里，我们只感觉到三四级震感，只怕真正的地震中心遭殃了。”
祁啸天：“……艹，我们离得这么远都感觉到了，那地震中心要有多少级地震，不知道还有几波余震要命了。”
“是，上面已经派人去救援了。”
“对了姜工，军医院那边也在调人去西南地震带救援，诶，你去哪里？”
姜峰低声道：“我有事要去找苏毅。”
苏毅被叫去开会，开完会后忙开始调人去，地震的可怕经历过的人才懂，这突然就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人被压在房子下。
救援工作就是争分夺秒，一旦再来几波余震，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分一秒都是人命。
陡然被人拦住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差点直接吼出来，等看清楚来人后一怔，火气瞬间压下去了。
“姜峰，你怎么来了？”
“苏大哥我找你有事。”
“哎，我现在急着带人去救援，这下次余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赶紧把人抢救出来的话，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还有下雨，这鬼天气要是下雨的话，那救援工作只会更难，时间紧迫，你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