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好漂亮啊，我想要这样的木偶娃娃，可以吗？”
“......”
像这样的对话，方知意都听腻了，只要他们不动手，她都无所谓。
当然，就算他们动手，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只是她的漂亮娘亲又要一边流泪一边安慰她了。
年节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她的那位大哥，那天母亲将她打扮的很好看，穿上了喜庆的红衣服，像一个年画娃娃一样。
他身形修长，眉清目朗，正从长廊上路过，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温和，大概是见她的目光盯着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是一个充满温情的笑。
而后他视线移向了我身旁的母亲，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远去了。
她的父亲不想见到他痴傻的女儿，觉得有损颜面，母亲便也没有去和他吃团圆饭，而是在院子里陪着她。
“只盼我儿能知足常乐，一生称心如意。”
母亲摸着她的头，祈愿着。
两年后的春天，方知意在院子里遇见了一个明媚的娇俏少女，下颌微微抬起的矜傲是家中给她的底气。
她身上的衣料极好，满头珠翠在阳光下耀眼又夺目，哪怕方知意这样一个痴儿都忍不住盯着她看。
她浑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她应该家世极好，且很受家中宠爱。
“喂，小妹妹，方听澜在哪里？”
方听澜。
从前的她可能还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她却很清楚。
是她那芝兰玉树的大哥。
“你......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到底知不知道？”
包括眼前找人的少女，她也大概能知道是谁。
母亲和她闲话时曾提过，大哥的生母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是户部尚书万冬序的独生女儿，万明珠。
“哦，听说他有个小妹，是个小傻子，不会就是你吧？”
明珠明珠，如今一见，当真是，人如其名，生辉顾盼。
与她大哥，当得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长的还不错，那他应该也不会很丑吧！”
“哼，反正本小姐绝对不要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见过了长的丑也不行！”
“长的不丑，无趣也不行！”
“有趣但是我不中意，就是不行！”
那少女气鼓鼓的自言自语着离开了。
看来她对家中安排的婚事不太满意。
方知意看着远去的那个身影，以及刚刚映在她眼中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原来她年少时是这样的。
原来她差点成为她的大嫂。
“母亲！”
母亲她身体不好，当初生产不久，路过蜀地，遭遇了山匪，幸得一个少年相救，但是还是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女儿长大后，是一个痴儿，每日忧思过重，在方知意九岁那年就去世了。
“她怎么这么冷血，她母亲生前对她那么好，如今去世了，不说流泪了，连一个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就是啊，儿女债啊，她母亲就是被她拖累了，这些年过得也不好，还这样早早地就去了。”
“......”
周围的人风凉话还是说得那么顺口，一刀一刀往方知意心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