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里的桂花糕香还没散尽，玉帝的鎏金圣旨就“啪”地拍在娱乐城吧台上。我叼着半块芝麻饼抬头，只见圣旨边缘绣着行小字：“鉴于蓬莱总店公众号粉丝破千万，特命杨总管巡查北欧、希腊分店，务必让外神族也见识天庭式服务——附：整改不力，罚吃三个月老君牌榴莲金丹。”
王半仙抱着个平板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正播放北欧分店的直播：雷神索尔举着锤子砸向自动门，嘴里吼着“这破玩意竟敢夹我披风”，旁边的女武神们举着长矛给自助餐台的三文鱼刺身打分，有个金发姑娘还用长矛叉起块蛋糕，对着镜头喊“比瓦尔哈拉的蜜酒甜三倍”。
“您看这评论区，”王半仙划着屏幕直咋舌，“希腊分店更离谱，宙斯在温泉池里放电电鱼，被网友骂‘破坏生态’；阿波罗把KtV的射灯改成了太阳模拟器，结果把客人晒脱了皮，现在差评都堆成奥林匹斯山了。”
我刚把铁拐别在腰间，暖炉突然吐出个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三界连锁巡查使”。玉帝的虚影从令牌里探出头，龙袍上还沾着桂花糕碎屑：“小杨啊，北欧那帮蛮子认锤子不认道理，希腊的神个个傲娇得很，你带点‘天庭特产’当见面礼——我让嫦娥打包了两箱广寒宫的桂花酒，就说是‘整改启动资金’。”
跨次元传送阵在阿斯加德神殿广场炸开时，我正举着“天庭巡查”的锦旗，结果被迎面飞来的战斧劈成了两半。好在铁拐头及时发烫，把我拼成了个歪脖子，这才看清广场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烧烤架，奥丁的独眼正盯着烤架上的野猪腿，旁边的洛基变作三头六臂，一边给客人端啤酒，一边往索尔的烤肠里塞芥末。
“你们店长呢？”我扯住个戴牛角盔的侍应生，对方举着个写着“瓦尔哈拉娱乐城”的木牌，牌底刻着行小字：“店长是雷神索尔，因锤砸坏第三台点歌机，正被弗丽嘉罚擦厕所。”
话音未落，厕所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见索尔举着锤子冲出来，裤腿还沾着马桶圈碎片：“那破马桶竟敢嘲笑我腰围！”他看见我手里的锦旗，突然把锤子往地上一杵，震得地砖裂成蜘蛛网，“天庭来的？正好！你们公众号教的‘微笑服务’根本行不通——昨天有个巨人投诉我笑起来像要吃他，凭什么扣我奖金？”
我刚要掏整改手册，洛基突然变作我的模样，捏着嗓子喊：“各位客官，今日推出‘锤砸自动门体验活动’，砸坏者送烤野猪腿一只！”客人们顿时欢呼着涌向大门，吓得我赶紧祭出玉帝给的“见面礼”——广寒宫桂花酒一开封，整个广场突然安静了，所有神都盯着酒瓶流口水，连奥丁的乌鸦都扑过来啄瓶盖。
“这酒……比蜜酒甜！”索尔抢过酒瓶吨吨吨灌了半瓶，突然抱着柱子哭起来，“其实我砸自动门是因为它识别不出我的锤子，每次都要手动开门，太没面子了！”洛基在一旁偷笑：“他上周把锤子忘在桑拿房，结果被清洁工当废铁卖了，现在用的是高仿品。”
整改从换自动门开始。我让王半仙远程传了天庭的“法宝识别系统”，结果系统刚装上就短路了——索尔的高仿锤上镶着十二颗宝石，系统把它当成了“十二金仙联名款”，自动门一开就播放《八仙过海》主题曲。更离谱的是自助餐台，女武神们非要用长矛取餐，我只好把取餐夹都换成了迷你版长矛，结果她们嫌不够威风，直接扛着原尺寸长矛在沙拉区扎番茄玩。
最啼笑皆非的是KtV整改。奥丁非要在包厢里挂他的乌鸦标本，说是“镇场神兽”，结果客人一唱歌，标本就扑腾翅膀乱撞；洛基变作麦克风架，客人唱到动情处，他突然变成毒蛇模样，吓得好几个巨人当场退款。最后我只好祭出杀手锏：把天庭的“点歌机防捣乱系统”装了上去——只要洛基敢变身，机器就自动播放《天仙配》，吓得他当场发誓再也不捣乱。
临走时，索尔非要塞给我个巨大的肉桂卷，说是“整改谢礼”。我咬了一口差点把牙粘掉，原来里面掺了瓦尔哈拉的蜂蜜，甜得能齁死神仙。他举着修好的自动门遥控器傻笑：“你教的‘客人投诉先鞠躬’真管用，昨天有个小精灵嫌烤肠太辣，我鞠了三个躬，他居然给了五星好评！”
传送阵落在奥林匹斯山时，我正被一道闪电劈中，头发竖得像避雷针。宙斯站在温泉池边叉腰大笑，池里的鱼都翻着白肚皮漂着：“天庭来的小家伙，敢管本神？”他身后的赫拉正用橄榄枝抽打阿波罗：“让你把射灯调暗点，你偏要模拟日全食，现在客人都投诉说晒成黑炭了！”
希腊分店的大堂堪比灾难现场：雅典娜把书店区的《战争论》都换成了《孙子兵法》，说是“文化交流”，结果斯巴达客人嫌不够血腥，当场掀了书架；阿瑞斯在格斗区把沙袋打成了粉末，还振振有词“这是展示神力”；最离谱的是狄俄尼索斯，他把酒吧的鸡尾酒都换成了葡萄酒，喝醉了就拉着客人跳祭祀舞，有个游客被他拽着头发转圈，吐了一地橄榄核。
“你们的公众号粉丝还没北欧分店多，”我翻着平板电脑叹气，“投诉里最多的是‘宙斯在温泉池放电’‘阿波罗的射灯能烤肉’‘阿佛洛狄忒的SpA区只接待帅哥’。”阿佛洛狄忒突然从身后飘过来，香水味差点把我熏晕：“长得丑的客人会影响我美容觉，这规矩改不了。”
整改第一步就卡住了。我让宙斯把温泉池的电压调低，他偏要试试“天庭安全标准”，结果一挥手放出个球形闪电，把池底的瓷砖炸出个窟窿，露出底下的岩浆——原来温泉池直接建在火山口上。阿波罗更过分，为了证明他的射灯“不伤皮肤”，非要对着我的胳膊照十分钟，结果把我烤出个“天庭巡查”四个字的烙印。
转机出现在自助餐台。当我把蓬莱总店的“蟠桃慕斯”摆上去时，所有神都围了过来。赫拉舀了一勺突然哭了：“比天后的仙馔好吃！”她拽着宙斯的胡子喊，“以后不准在温泉池电鱼了，不然我天天给你吃这个慕斯，让你忘了烤鱼的味道！”宙斯连连点头，眼睛却盯着慕斯上的蟠桃装饰——他大概在想能不能偷几个回奥林匹斯山。
最搞笑的是处理阿佛洛狄忒的SpA区。我把暖炉里的荷花精油倒了半瓶进去，告诉她“这是天庭的美容秘方，用了能让所有客人都变好看”。结果她信以为真，不仅取消了“只接帅哥”的规矩，还对着个满脸麻子的矮人客人说“你皮肤真好”，吓得对方当场办了年卡。
临走那天，阿波罗非要给我表演“改良版射灯”。他把太阳模拟器调成了“广寒宫模式”，柔和的月光洒在KtV包厢里，配合着天庭的点歌机，居然有点像蓬莱总店的氛围。宙斯偷偷塞给我个闪电形状的钥匙扣：“其实我放电是因为温泉池的水温总调不好，你教的‘智能温控系统’太好用了——下次来带两箱桂花酒，我把雷霆杖借你玩三天。”
回到蓬莱总店时，王半仙举着个巨大的平板电脑迎上来，屏幕上北欧分店的直播里，索尔正用锤子给客人开香槟，配文是“天庭式服务：用力量传递快乐”；希腊分店更绝，宙斯在温泉池边教客人“安全用电小技巧”，身后的赫拉举着“整改标兵”的锦旗，笑得比蟠桃还甜。
玉帝的虚影突然从暖炉里冒出来，手里举着份《跨神族整改报告》，上面画满了红勾：“小杨啊，北欧分店的肉桂卷要引进总店，希腊的橄榄酒也得上架——对了，洛基刚才发消息，说要跟天庭公众号联动，搞个‘神吐槽大赛’，奖品是你的铁拐头……”
我刚把铁拐往桌上一磕，暖炉突然吐出个新账本，上面记着：“北欧分店：用锤子修自动门，罚款抵肉桂卷五十个；希腊分店：宙斯放电赔偿，抵橄榄酒二十坛；整改总支出：零（全靠神们互相抵账）”。王半仙在一旁笑得直打跌：“您看这评论区，网友说要给索尔颁‘最硬核服务奖’，给宙斯颁‘最会电鱼的店长奖’！”
正说着，吕洞宾抱着琵琶闯进来，琵琶上缠着根北欧的狼牙项链：“杨总管，洛基刚才变作你的模样，在直播里唱跑调的《天仙配》，现在粉丝涨得比火箭还快！”我点开直播，只见“假杨总管”正举着锤子跳广场舞，身后的奥丁和宙斯跟着扭腰，弹幕刷满了“求跨种族分店通票”。
暖炉里的桂花糕突然“噗”地炸开，溅了我一脸糖霜。铁拐头在掌心发烫，映出师傅的虚影：“傻小子，整改哪是改规矩，是让这帮神找到自己的乐子——你看索尔的锤子敲开了自动门，也敲开了客人的笑点；宙斯的闪电电晕了鱼，却电醒了大家的好奇心。”
我望着平板电脑上不断跳动的粉丝数，突然明白玉帝的“整改”根本不是目的。就像北欧分店的肉桂卷混着天庭的桂花蜜，希腊的橄榄酒泡着广寒宫的桂花，不同神族的笑点撞在一起，反而酿出了最奇妙的味道。
王半仙举着新出炉的推文草稿跑过来，标题是《当雷神遇上自动门：那些跨种族的服务事故》，配着索尔砸门和宙斯电鱼的表情包。我笑着在末尾添了句：“下一站，埃及分店——听说阿努比斯总把健身房的体脂秤当天平用，我们得去送个‘天庭认证’的秤砣。”
暖炉“咕嘟”一声，吐出张去埃及的传送阵门票，背面画着个举着秤的胡狼头，旁边写着“欢迎来整改，带点猫罐头”。我把铁拐扛在肩上，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个闪电形状的挂件，大概是宙斯偷偷挂上的。
跨神族的整改之路，看来才刚刚开始。但管他是北欧的锤子还是希腊的闪电，只要能让客人们笑出声，就算罚吃三个月榴莲金丹，好像也挺值的——前提是得配着索尔的肉桂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