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大堤上的风裹着水汽,吹得人衣角翻飞。
陈祖望站在防洪前线的高台上,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足足百名村民,有扛着铁锹的壮年,有攥着布巾的妇女,还有十几个半大的少年,小栓子站在最前面,胸脯挺得笔直,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木勺,那是他模仿陈祖望的铁勺做的“太极剑”。
“师傅,俺们都准备好了!”二柱子扯着嗓子喊,他身后的村民们齐刷刷地扎好马步,眼神里满是坚定。
自从上次用太极招式守住堤岸,大家都信了这功夫能抗洪,连邻村的人都主动赶来帮忙,队伍一下壮大了不少。
陈祖望点点头,举起手里的铁勺,声音洪亮:“今天咱练‘金刚捣碓’!拳落震脚,把劲传到脚底,既能扎稳身子,又能震实堤岸!记住,动作要齐,劲要足!”
话音刚落,他率先起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抱球于胸前,然后猛地沉肩坠肘,右拳向下捣去,同时左脚狠狠踏地,“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脚下的泥土都颤了颤。
这是太极里最刚劲的招式,平时教拳时他总说“刚柔并济”,此刻用在抗洪前线,正好能聚起众人的气势。
“咚!咚!咚!”百名村民跟着一起动作,拳头捣下,脚尖踏地,整齐的声响像擂鼓,在大堤上回荡。
二柱子的动作最标准,拳头捣得又快又狠,震脚时连旁边的沙袋都跟着晃;小栓子踮着脚尖,用尽全身力气踏地,小脸憋得通红,却没落下一个动作;几个少年更是卯足了劲,喊着号子,气势丝毫不输成年人。
电视台的直播团队早就架好了机器,镜头扫过整齐的人群,落在陈祖望身上。
记者小李举着话筒,声音带着点激动:“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温县陈家沟的防洪前线,村民们正在用太极招式加固堤岸。这种将传统武术与抗洪结合的方式,在全国都是首次!”
镜头拉近,能清晰地看到每个人的动作——“金刚捣碓”的拳落震脚,不仅让村民们站得更稳,脚下的堤岸也被震得紧实,之前有些松动的泥土,竟慢慢陷了下去,和沙袋贴得严丝合缝。
“好!接下来练‘白鹤亮翅’!”
陈祖望又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他双臂展开,左手向上,右手向下,身子微微倾斜,像一只展翅的白鹤,动作舒展又轻灵,“双手分合要慢,像飞鸟展翅,把劲匀到胳膊上,稳住重心,别被风吹倒!”
村民们立刻变换招式,双臂缓缓展开,动作整齐划一。
风从黄河面上吹过来,掀起他们的衣角,远远望去,百余道身影像一群展翅的白鹤,在大堤上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小栓子踮着脚,努力把胳膊伸得更高,木勺在他手里晃了晃,却没影响动作;几个少年互相看着,调整着姿势,生怕自己练错。
记者小李看得目瞪口呆,对着镜头说:“太震撼了!‘白鹤亮翅’的招式不仅美观,还能帮助村民们调整重心,在湿滑的堤岸上保持平衡。这种将武术融入实战的智慧,真的太让人佩服了!”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水位退了!水位真的退了!”
陈祖望心里一动,赶紧走到堤边,往下望去——原本快漫到堤岸半腰的河水,竟真的退了一尺,露出了下面湿漉漉的泥土!周围的村民也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惊喜,有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真退了!刚才还那么高,咋练着拳就退了?”
“是太极的劲!”袁守一捋着胡子,激动地说,“百人齐练拳,劲往一处使,连河水都跟着服了!”
电视台的镜头立刻对准河面,字幕上打出“水位退一尺”的字样。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刷得飞快:“太神奇了!太极还能抗洪?”“这才是传统武术的正确打开方式!”“为陈家沟的村民们点赞!”
陈祖望也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对着众人大声说:“大家别停!趁水位退了,继续练!‘白鹤亮翅’之后练‘六封四闭’,双手抱球,稳住堤岸!”
村民们士气大振,跟着他继续练拳。
“六封四闭”的招式柔和,双手在胸前抱成球状,慢慢分合,像是在调理气息。百余道身影动作一致,风从他们身边吹过,竟像是被招式引着,绕过了堤岸,河面的浪头也小了不少。
小栓子练得最认真,他记得陈祖望说过“六封四闭”是“守中带攻”,此刻他双手抱球,心里想着“守住堤岸,不让洪水进来”,动作竟比平时练得还标准。
旁边的几个少年也受了感染,不再嘻嘻哈哈,眼神里满是专注,他们知道,这不是练拳玩,是在守护自己的家。
“观众朋友们,我们可以看到,随着村民们持续演练太极招式,黄河水位一直在缓慢下降,目前已经退了近两尺!”
记者小李的声音越来越激动,“陈祖望师傅告诉我们,太极讲究‘以柔克刚’,他们不是在‘对抗’洪水,而是在‘引导’水势,用集体的劲让水势平稳下来。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智慧,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直播间的点赞数瞬间破了百万,网友们纷纷留言:“这才是真正的传统武术!比那些花架子强多了!”“陈师傅太厉害了,求太极教程!”“为陈家沟的村民们骄傲,为中华文化骄傲!”还有不少官方账号转发了直播片段,配文:“太极抗洪,是传统智慧的现代表达,更是团结的力量!”
陈祖望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场景——百名村民齐练太极,水位缓缓下降,电视台的镜头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远处的铁牛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像是在为他们加油。
他心里满是感慨,想起当初在晒谷场教拳时,只是想让大家强身健体,没想到如今,太极竟成了抗洪的力量,成了让全国人民看到黄河精神的窗口。
“师傅,你看!城里的记者在拍俺们!”小栓子跑过来,指着央视的摄像机,眼里满是兴奋。陈祖望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好练,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咱黄河边的孩子,也能用太极守护家乡!”
中午时分,雨停了,水位也退到了安全线以下。村民们终于停下动作,累得坐在堤上,却都笑着互相捶背,说着刚才练拳时的感受。
二柱子揉着腿,说:“刚才练‘金刚捣碓’,震得俺脚底发麻,没想到真能让水位退下去,太神了!”
刘翠花提着篮子走过来,里面是热乎的馒头和绿豆汤,分给大家:“快吃点,累坏了吧。刚才俺在电视上看见你们了,个个都精神!”
电视台记者小李走到陈祖望身边,递过话筒:“陈师傅,您能跟全国观众说几句吗?”
陈祖望接过话筒,望着镜头,语气真诚:“俺们练太极,不是为了耍功夫,是为了守家。今天能让水位退下去,不是太极‘神奇’,是大家心齐,劲往一处使。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抗洪也一样,只要大家团结,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他顿了顿,看向身边的村民和少年们,声音洪亮:“谢谢全国人民的关注,俺们会继续守好大堤,也会把太极教给更多人,让大家都知道,传统武术不光能强身,还能守护家园!”
直播结束后,陈祖望的太极抗洪事迹很快传遍全国。
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报纸上、电视上、广播里,全是陈家沟村民用太极抗洪的画面。有人说这是“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有人说这是“中华文化的力量”,还有不少人专门赶到陈家沟,想跟着陈祖望学太极。
傍晚,陈祖望带着村民们清理堤岸,小栓子和几个少年还在练着“金刚捣碓”,动作比白天更熟练了。
夕阳洒在大堤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黄河水面泛着金光,像一条金色的带子,绕着陈家沟缓缓流淌。
“师傅,以后俺也要像你一样,用太极守护大堤!”小栓子仰着脑袋说。
陈祖望笑着点点头:“好,以后就靠你们了。太极要一代代传下去,守护家园的责任,也要一代代传下去。”
他知道,这场太极抗洪,不仅守住了大堤,更让太极走出了陈家沟,走向了全国。
而那些在防洪前线练拳的少年们,就是太极未来的希望——他们用小小的拳头,打出了太极的劲,也打出了守护家乡的决心。
夜色渐深,大堤上的灯亮了起来,村民们还在聊着白天的事,笑声和说话声在黄河边回荡。陈祖望站在堤边,望着远处的铁牛,摸了摸怀里的铜印,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太极之路还很长,但只要有人练,有人传,有少年们接过这份责任,太极就会永远是守护家园的力量,永远是中华文化里最亮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