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都笑开了,喻修野伸出手指点了点喻修挽的额头,有些无奈:“傻不傻。”
他现在怀疑喻修挽这个小崽子真的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吗?怎么智商差距那么大。
喻修挽当然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笑他,搂住黎知珩的脖子,埋在里面不肯抬头。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风,黎润汐和黎知珩刚才在里屋,穿的也不是很厚,等黎润汐把脉结束后,便进屋子里去。
冥十很有眼力见的接过小殿下,好让陛下能够顺利的牵住黎大人的手。
“黎梓涵应当是想过你不会吃多少他送来的饭菜,于是剂量下的很大,比正常剂量多出三五倍,你虽然就吃一口,身体里还是残留了毒素。”程太医声音有些低“这些天多喝点水,多跑几趟茅厕,把毒素稀释出来就好。”
黎润汐坐在他旁边乖乖点头。
程太医又将这毒的作用说了一遍,黎润汐和黎知珩都惊出一身冷汗。
黎知珩握住喻修野的手,神色还有些慌张:“只是因为科举,就非要置润汐为死地吗?”
他一直都知道人性的恶毒是没有下限的,但是黎梓涵左右不过十五六岁,心思就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
黎润汐异常气愤,当即站了起来就要去找黎梓涵算账。
却被程太医拦了下来:“别冲动,先坐下。”
程太医的声音缓缓,像是温柔的手抚平他所有的焦躁。
“现在去找他也没用,指使他的人是父亲,科举还没开始,父亲定然会保他,即便现在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程太医的话是扶平他的焦躁,那黎知珩的话就像冷水,泼灭这份焦躁。
对啊,他险些忘了,父亲是想杀了他们的,这次目标是他。
黎润汐又坐了回去,一脸沮丧:“那现在怎么办?”
黎知珩和喻修野对视一眼后开口:“将计就计,父亲不想你去科举,便会一直想办法阻拦你,这次失败了被发现,那就还有下一次,但是下一次会用什么办法我们也不知道,还不如让对方以为我们根本没发现,一直使用这个方法,我们也好避免。”
喻修野赞赏的看着身边的人,握住对方的手,在手心中摩擦。
屋中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程太医率先开口:“不管如何,你们俩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安全,润汐现在是下毒,还不知道黎将军要怎么对付你,万事小心。”
黎知珩看着程太医有些担心的眼眸,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程太医的意思,对方将这个世界的生机寄托在他身上,他还没发挥作用呢,就先祭天,那也太惨了。
随着黎知珩的点头,喻修野本来是轻轻捂住的对方手的,现在猛的一下收紧。
连看程太医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好了。
果然,正如他们所猜测的,往后一个月,黎梓涵日日端着饭菜到黎润汐的院子里面,美其名曰想要减少内心的愧疚感。
黎润汐还得忍着恶心跟他虚与委蛇。
他数着天数终于熬完一个月,果然黎梓涵不来了。
最后一次的时候,黎梓涵脸上的欢喜与狰狞感觉都快要藏不住了。
等对方走后,黎润汐撑着脑袋和黎知珩说:“他是不是傻啊,我前两次吃了,后面他看都不看,这也太小看我们之间的仇恨了吧。”
黎知珩拿着闲书缓慢的翻看着:“就你后面那演技,谁会不信。”
随着黎梓涵来的次数,黎润汐的态度随着软化,甚至后面某一天,把二哥都喊出来了。
当晚黎梓涵走的时候,黎润汐险些吐出来。
“哥,我感觉我好恶心。”
黎润汐想到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忍不住装模做样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这么久的折磨可终于结束了。”
“开心早了,你还得在下一个月装的逐渐病弱。”
黎润汐双手大张,往后仰去:“苍天呐!抓紧把黎梓涵这个恶人给收了去吧。”
黎知珩看对方的样子,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说:叫程太医也没用啊,他现在自身都不太能保。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的小厮跑了进来:“启禀二位公子,老爷让我和公子们说一声,二公子的棺椁半月后就能到城门,老爷不忍见二公子的遗体,恐感伤怀,介时麻烦两位公子出城迎接。”
待两人点头答应后,小厮便转身离开。
“他那是伤怀吗?他那是做贼心虚。”黎润汐啧道“但是父亲不去也好,棺椁里就一具假尸,我还真害怕父亲会开棺验尸。”
黎知珩摇了摇头:“即使他真去,也不会,倒是全城百姓都会看着,他为了保住自己慈父的美名,也不会开棺验尸。”
若是失去慈父的美名,他怎么才能带动舆论呢,毕竟直到现在,他与黎润汐不孝顺的名头还在外面传着呢。
若说没有黎犹的推波助澜,他还真不信,但是黎犹这人设一装就装那么久也是真的厉害。
当时黎泽淇的死讯传回京城,皇上怜悯少年将军,特下恩典,丧事全权交由皇家来办。
棺椁不来,皇宫也没有消息传出,黎家自然不敢随意挂上白布。
但现在,还有半月棺椁就会进京,或许要不了多长时间,喻修野就该请他进宫商讨丧事了。
果不其然,他刚想完这句话,前头就有人来请,德安带着圣旨来了。
德安笑眯眯的宣读完,随后将圣旨放到黎知珩手中。
“黎大人,黎小公子随着奴才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