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茜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柳箐月心里的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了。*算了，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归根结底，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更不知道自己身上藏着多大的秘密。
柳箐月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行了，别哭了。”
她掏出纸巾，胡乱在赵茜茜脸上擦了擦。
“从现在起，后院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也不准再踏进来。”
“听到了。”赵茜茜抽抽噎噎地回答。
柳箐月把那块黑色的“共鸣矿石”揣进兜里，拉着失魂落魄的表妹回屋，“砰”的一声，用三重物理锁加电子锁，将后院彻底封死。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心跳稍微平复。
就在这时。
“叮咚。”
别墅大门的门铃响了。
柳箐月走到玄关，点开可视对讲。
屏幕上，是秦哲。
他依旧穿着合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但一向沉稳的脸上，此刻却难掩一种混杂着震撼与敬畏的神情。
柳箐月眼皮一跳。
不是因为后院的能量波动，别墅的安保系统足以屏蔽一切。
那么，只剩一个可能。
她送去西北的那两枚“养生茶”，出大事了。
柳箐月压下心中翻涌的念头，打开院门。
“稀客啊，秦队今天有空来我这喝茶？”
秦哲迈步而入，视线扫过前院那几株明显违反植物学常理的奇花异草，脚步顿了顿。
他一踏进客厅，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这里的空气……有种能渗透进骨髓的生命力，让他身上那些因任务留下的陈年旧伤都开始隐隐发烫。
“姐！谁啊？”
里屋，赵茜茜顶着一头乱发，探出个小脑袋，脸上还挂着泪痕。
当她看到秦哲那张冰块脸时，吓得一哆嗦，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小插曲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秦哲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柳箐月身上。
“柳小姐。”
“我这次来，是代表最高层，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他用上了“请教”这个词。
“秦队客气了，我一个普通市民，有什么值得请教的？”柳箐月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秦哲看着她从容的样子，沉默片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军用加密平板，将屏幕转向柳箐月。
上面是一份绝密医疗报告，主角是柳柏杨和宋茹。
“这是你父母最新的身体机能检测报告。”
秦哲的声音有些发紧。
“服用你送来的‘养生茶’后，柳教授和宋教授的生命体征，出现了奇迹。他们的细胞活性，正在以违背现有生物学理论的速度，逆向增长。”
他停顿了一下。
“不，用‘逆向增长’不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有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正在重塑他们的生命本源。”
“并且……”秦哲的瞳孔收缩，“在清除某种‘污染’。”
污染。
柳箐月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我们在高倍显微影像中看到，有一种东西，像活的墨汁，正从他们的细胞结构里，被一点点……强行驱逐出去！”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柳箐月面无表情，心中却掀起巨浪。
因果律武器？认知污染？
果然，能让两位天之骄子变成那副模样的，绝不仅仅是过劳。
她父母接触的领域，比她想象的，危险一万倍！
许久，柳箐月抬起头，语气讥讽。
“所以，你们想要配方？”
“不！”秦哲立刻摇头，“我们清楚，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配方’的范畴。我们绝不做这种蠢事。”
“那你想做什么？”
秦哲站起身，对着柳箐月，一个九十度的深躬。
“我代表国家，代表所有受益于‘震慑计划’的国民，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我们……需要更多的‘养生茶’。”
柳箐月笑了。
“可以。”
秦哲眼中一亮，呼吸都急促了半分。
“但是，”柳箐月话锋一转，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我是一个商人。”
“‘养生茶’很贵。”
“原材料、工艺、成功率，这些我懒得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每一次开炉，都是在烧钱。”
秦哲立刻会意：“任何代价，我们都愿意支付！您尽管开口！”
“第一。”柳箐月伸出一根手指，“我这栋别墅的安保系统，能源快耗尽了。”
“我需要一个……嗯，持久、稳定、而且足够安静的‘充电宝’。”
秦哲的呼吸一窒。
小型化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她竟然敢开口要这个！这东西在战略资源库里，是“镇国之宝”！
“这个……难度……”
“那就想办法克服。”柳箐月打断他，“我想，比起几位国宝级科学家的性命，一个‘充电宝’，不算贵吧？”
秦哲被堵得哑口无言。
跟能逆转生死的战略级神物相比，一个核电池，确实不算什么了。
他艰难地点头：“好，我记下了。”
“第二。”柳箐月伸出第二根手指，“下次交易，按‘粒’计价。”
“你们列一份清单，写上你们能给出的、不涉及底线的技术、资源、或者特殊权限。我看货给价。”
“公平交易。”
秦哲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华尔街最顶尖的金融巨鳄。
而对方手里，捏着独一无二的王牌。
“我明白了。”
他收起平板，将所有条件记在心里。
“柳小姐，你的条件，我会一字不漏地汇报上去。最多三天，给您答复。”
“合作愉快。”柳箐月举了举手里的水杯。
秦哲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他突然停步，回头。
“柳小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寒意，“最后一个问题。”
“‘养生茶’能救人，但它能一直救吗？那个‘污染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