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培死死地盯着柳箐月，良久，他紧绷的脸上，挤出一句话：“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他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对你的‘产品’很感兴趣。但合作的前提，是信任。我们需要验证你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和安全性。”
“当然。”柳箐月打了个响指。
那只巨蟹像是收到了命令，“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它用大鳌夹断了自己一小截腿的末端，递了过来。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机械般的精准。
这一幕，再次让几位专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样品有了，”柳箐月淡淡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金培立刻问道。
“检测，必须在这里，当着我的面进行。你们可以带仪器进来，全程我的人会录像。”
“而且，检测报告出来后，必须加盖你们研究院的公章，在你们的官方渠道，公开发布。”
“我要让全网都知道，我柳箐月卖的，是经过国家认证的宝贝！”
说完，她看向张金培，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现在，是您做决定的时候了。是合作共赢，还是……让我把这些潜在的‘生态灾难’，亲手处理掉？”
“处理掉？”
张金培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生态灾难”这四个字，从柳箐月嘴里说出来云淡风轻，却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不仅有货，还掌握着这东西的“根”！
如果她真把源头毁了，或者……将其投放到自然水域中……
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天大的功劳，还是滔天的罪责，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身后的几位老专家已经按捺不住了。
一位戴着老花镜的基因学泰斗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张院长！答应她！必须答应她！这……这是上帝的杰作！它的基因序列里，可能藏着生命进化的终极奥秘！”
“是啊院长！”另一位物理海洋学家也急切附和，“就凭它能听懂指令，就涉及到跨物种信息传递的全新领域！研究价值无法估量！”
秦哲站在一旁，已经彻底麻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参与调查，而是在见证历史。
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把国家级研究院的副院长，连带着一众国宝级专家，逼到了墙角。
这说出去谁敢信？
张金培的额角渗出冷汗，他死死盯着柳箐月，试图从她那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一丝动摇或心虚。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一个手握王炸的顶级牌手，笃定你不敢跟。
良久。
张金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靠在沙发背上，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好。”
“我答应你。”
“所有检测，就在这里进行。我们带设备进来，你可以全程录像。”
“检测报告，只要结果属实，我亲自签字，加盖研究院公章，以官方名义发布！”
此话一出，秦哲和赵茜茜都松了一大口气。
柳箐月却只是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仿佛谈成了一笔几百块的小生意。
“那么，开始吧。”
张金培一声令下，门外待命的队伍立刻行动。
没有喧哗，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个印着“华夏科学院”标志的银色密封箱被迅速搬了进来。
箱子打开，露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台台精密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尖端仪器。
便携式质谱仪、超高分辨率显微镜、基因测序仪、生物能谱分析仪……
不到十分钟，柳箐月家宽敞的客厅，硬生生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高等级生化实验室。
地板铺设了无菌隔离膜，几位专家换上白大褂，戴上护目镜和手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种属于顶尖科学家的严谨与专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肃穆。
赵茜茜拿着手机，手还有些抖，但还是听从柳箐月的吩咐，开启录像模式，镜头对准了那截被巨蟹“献祭”出来的蟹腿。
一位被称为“王教授”的老专家，小心翼翼地用无菌镊子夹起蟹腿，将其放置在解剖台上。
“开始进行初步物理特性检测。”
“样品长度12.4厘米，切面平整，无挤压形变。甲壳硬度……天呐，初步估算超过了高强度合金！这怎么可能！”
“取微量组织进行细胞活性分析！”
很快，一份组织样本被放入显微镜下。
连接着显微镜的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副让所有专家都屏住呼吸的画面。
那是一个个饱满欲滴的细胞，它们的活性，像一颗颗微型太阳，在疯狂地进行着分裂与重组！
“警报！警报！细胞活性读数溢出！超过仪器阈值上限！”一个年轻研究员的声音变了调。
王教授一把推开他，亲自操作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它的细胞端粒结构……是完美的！几乎没有磨损！这意味着理论上，它可以无限增殖而不会衰老！”
“快！进行成分分析！我要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构成的！”
另一组专家已经将一小块蟹肉放入了质谱仪中。
复杂的分子结构图谱在屏幕上飞速构建。
“报告！检测到十七种未知氨基酸！多种微量元素含量远超地球已知任何生物！”
“蛋白质结构……等等！这是什么？在能量反应区，检测到一种无法识别的高频次粒子震荡！我们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匹配项！”
“我建议，将其暂命名为……‘灵境粒子’！”柳箐月接茬道。高频次粒子震荡其实就是灵气一种表象，灵境粒子才是恰当的。
客厅里，只剩下专家们急促的呼吸声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秦哲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赵茜茜更是小嘴张成了“o”型，她只觉得，自己表姐卖的，好像不是螃蟹，是高达的零件。
就在这时，王教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