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的页面上，【李纲】和【王副将】两个名字，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在【王副将】的名字后面，系统很快给出了提示。
【检测到与宿主产生新的‘仇恨’债务，怨念等级：中。】
而在【李纲】的名字后面，那股黑气更加浓郁，几乎化为实质。
【警告：目标‘李纲’与宿主产生强烈负面因果——‘不死不休’！怨念等级：极高！】
【提示：该目标为本位面核心权力人物，对其进行‘因果干涉’，将消耗巨量源能，并有极大概率引发位面意志反噬，请宿主谨慎操作！】
不死不休。
柳箐月看着这四个字，眼神冰冷。
她本来只想安安生生做个生意，顺便薅点羊毛。
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掀桌子了。
“系统，针对‘王副将’，开启‘债务追索’。”
【方案推演中……】
光幕闪烁，很快，三个熟悉的选项再次出现。
【方案一（消耗1点源能）：霉运缠身。】
【方案二（消耗10点源能）：东窗事发。】
【方案三（消耗50点源能）：血光之灾。】
柳箐月看都没看第一个和第三个。
她要的，不是让王副将死，而是让他成为一把，插向李纲心窝的刀。
“我选第二个。”
【‘仇恨’债务已开始追索，请宿主静候佳音。】
做完这一切，柳箐月并没有停下。
她的手指，落在了【李纲】那个黑气缭绕的名字上。
直接进行‘因果干涉’，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但她有别的办法。
“系统，开启‘因果模拟’功能，模拟目标——李纲，未来七日内的‘大概率事件’。”
【因果模拟启动，消耗源能20点……】
【模拟中……】
片刻后，一行行模糊的文字，在账本上浮现。
【第一日：李纲于府中大发雷霆，迁怒下人，杖毙家丁一名。】
【第二日：其心腹王副将，因旧案被御史台弹劾，证据确凿，牵扯出李纲数年前一桩贪墨军饷案的线索。】
【第三日：官家震怒，下令彻查。李纲动用暗中势力，试图抹平证据，与朝中另一股势力发生激烈冲突。】
【第四日：其妹李贵妃，试图入宫向官家求情，被拒之门外。回宫途中，凤驾车轴无故断裂，贵妃受惊，引发旧疾。】
【第五日：李纲府中失火，火势不大，却恰好烧毁了其藏匿罪证的书房。】
【第六日：……】
【第七日：李纲被罢免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削爵，圈禁于府。】
看着这一连串的模拟结果，柳箐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因果律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王副将这颗棋子，果然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她，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添上一把火，就能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柳箐月收起账本，推门而出。
苏轼和张三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东家，您没事吧？”
“没事。”柳箐月摇了摇头，“苏先生，你现在，立刻去一趟端王府。”
“去王府？”苏轼一愣。
“对。”柳箐月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个伪装成“奇楠木雕”的手机。
她将刚刚录下的，王副将与那差役对话的视频，调了出来。
“你把这个‘记忆宝镜’，带给王爷。”柳箐月将手机塞到苏轼手里，并教他如何操作。
“告诉他，这是我无意中录下的东西。李纲阳奉阴违，不仅没有悔改之意，还想对王爷您看重的人下手。”
“我相信，王爷看到这个，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苏轼看着那小小的“宝镜”里，清晰地播放着王副将和差役的对话，听着他们恶毒的计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怒火。
“东家放心，苏某这就去！”
“把这双鞋给王爷送去。”说吧，柳箐月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双带有玉米花底的运动鞋。
送走了苏轼，柳箐月又看向张三。
“张三，你也有个任务。”
“东家您吩咐！”
“你去找几个嘴巴最碎，最会传闲话的妇人。”柳箐月压低了声音，“让她们去城里各大茶楼、酒肆，散播一个消息。”
“就说，安阳郡王府上，最近怪事连连。郡王爷无故摔断了腿，他最宠爱的小妾，脸上长满了红疹，请遍了京城名医都治不好。”
“还有，他家库房里的古董字画，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白纸……”
“总之，怎么邪乎怎么说。就说，他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神仙降下了惩罚。”
张三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坏笑。
“东家，您就瞧好吧！不出三天，小的保证让安阳郡王被‘妖邪附体’的事，传遍整个汴京城！”
做完这一切，柳箐月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纲，你不是喜欢玩阴的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心腹，如何被你舍弃。
我要让你经营多年的权势和威望，如何在流言蜚语和官家猜忌中，一点点土崩瓦解。
接下来几天，汴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先是御史台的言官，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证据，一本奏折，将殿前司王副将数年前一桩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旧案给翻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官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三司会审。
王副将一被打入天牢，就扛不住大刑，把什么都招了。不仅招了自己，还为了减罪，把李纲当年贪墨军饷，克扣粮草的陈年烂谷子事，也给抖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朝堂都震动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则流言，也在市井之间疯狂流传。
安阳郡王府，闹鬼了！
据说，郡王爷夜夜噩梦，总梦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索命。
他府中的金银，也常常不翼而飞。
请了无数高僧道士做法，都无济于事。
一时间，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将此事，与前些日子，安阳郡王派人去“万界商行”闹事联系了起来。
得罪了活神仙，报应来了！
这两件事，一明一暗，一官一民，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李纲的咽喉。
李府之内。
李纲听着下人的回报，气得将一个心爱的汝窑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宫里又传来一个让他几乎崩溃的消息。
李贵妃在回宫途中，凤驾的车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