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终于手术了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薇安眼睛发疼。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脚崴的地方肿了起来，一沾地就钻心的疼，胳膊上的伤口也被冷汗浸得发紧。
顾宸曦蹲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小管消肿药膏，正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脚踝。他的动作很轻，指尖避开肿得最厉害的地方，掌心的温度透过裤子传过来，稍微压下了痛感。
“忍忍，揉开了能舒服点。”他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刚才在工厂跑太急，没注意到你崴了脚。”
林薇安摇摇头，攥着他的另一只手，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擦伤——是刚才制服假护士时被指甲划的。“你的伤也没处理，别光顾着我。”
“我没事。”顾宸曦笑了笑，把药膏拧好放进口袋，又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你从加拿大回来就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儿我让周明买你喜欢的粥。”
林薇安接过杯子，温水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暖空荡荡的胃。她看着顾宸曦小臂上还渗着血的纱布，突然想起在工厂里，他背着她跑出来的样子——他的后背很结实，呼吸很重，却没敢放慢一步，生怕炸弹提前炸响。
“顾先生，”她小声说，“要是那天我们没跑出来，怎么办？”
顾宸曦握住她的手，指尖用力捏了捏，语气很坚定：“没有‘要是’，我答应过你爸爸，会保护好你，就绝不会让你出事。”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周助理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顾总，张启山还是不松口，问什么都不说，只说‘有本事让老鬼来问我’。还有，刚才在IcU附近发现个可疑的护士，证件是假的，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正在审讯。”
“老鬼？”顾宸曦的眉头皱紧，“是他背后的黑势力头目？
“大概率是。”周助理点头，“假护士招了一点，说老鬼让他们盯着苏女士，要是苏女士醒了，就‘处理掉’。”
林薇安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顾宸曦赶紧扶住杯子，把她往身边拉了拉：“别慌，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守在IcU和手术室门口，没人能靠近阿姨。”
又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林薇安一下子站起来，脚崴的疼都忘了，快步冲过去。李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却比之前放松了点。
“李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林薇安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
“苏女士暂时脱离危险了。”李医生叹了口气，“大出血止住了，但还没醒，需要进IcU观察。另外，我们在她手里发现了个东西，你看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了过来。纸条皱巴巴的，边缘被攥得发毛，上面用铅笔写着两个字：“老鬼”。
“老鬼！”顾宸曦的眼神沉了下来，“果然是他。阿姨应该是知道老鬼的身份，才偷偷写下来的。”
林薇安捏着纸条，指腹反复蹭过那两个字，心里又酸又恨——妈妈在昏迷前，还在想着留下证据，帮爸爸洗清冤屈。
“我能去看看妈妈吗？”她问。
“可以，但只能看几分钟，苏女士需要休息。”李医生点头，领着他们往IcU走。
IcU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苏女士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是苍白，身上插着管子，手指上还缠着写纸条时蹭到的铅笔灰。林薇安站在窗外，眼泪掉了下来，小声说：“妈妈，你快点醒过来，我们已经抓住张启山了，很快就能找到老鬼，还爸爸一个清白。”
顾宸曦站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阿姨能听到的，她会醒过来的。”
看完妈妈，两人回到走廊。周助理又来汇报：“假护士全招了，老鬼在医院附近安排了不少人，除了盯着苏女士，还要找机会对林小姐下手——因为林小姐手里有张启山犯罪的证据，老鬼怕她把事情闹大，断了他的财路。”
林薇安的后背瞬间冒了冷汗，原来老鬼的目标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