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霸看着一颗宝石都没有的手套，一脸惊讶和疑惑。
他猛地抬起左手，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力量宝石...那能让他轻易摧毁星球的力量之源。
现实宝石...能扭曲现实、化不可能为可能的至高权柄。
灵魂宝石...他以挚爱之女卡魔拉的生命换来的，蕴含着生命与灵魂奥秘的至宝。
全都不见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你...”
灭霸抬起头，看向方尘，声音低沉得可怕，里面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死寂。
“你做了什么？”
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对弱者的俯视，而是对同等级存在。
甚至是...可能更高层次存在的质问。
方尘歪了歪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收了点战利品而已。”
他摊开右手，掌心向上。
三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宝石虚影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旋转。
紫色的力量宝石、红色的现实宝石、橙色的灵魂宝石。
“你看，它们在这儿呢。”方尘语气轻松，“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接着，左手也摊开，掌心向上。
嗡！
又是三颗宝石在方尘的左手上方缓缓浮现！
蓝色的空间宝石、金色的心灵宝石，以及...绿色的时间宝石。
灭霸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剧烈收缩。
六颗无限宝石？！
同时斯特兰奇双眼睛不可置信地定格在了那颗绿色的宝石虚影上。
这位现任的至尊法师，几乎是下意识地捂向自己的胸口。
指尖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阿戈摩托之眼明明还好端端地挂在那里，正贴着他的胸膛，传来时间规则特有的能量脉动。
可是...方尘左手上方悬浮的那颗绿色宝石，无论是外形、光芒，还是散发出的那种掌控时间流逝与循环的至高气息，都与自己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与其中封存的时间宝石，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斯特兰奇失声低语，他的目光在方尘的左手和自己胸前急速来回移动，脸上充满了极致的困惑与震撼。
身为时间宝石的持有者和使用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宝石的唯一性。
无限宝石，乃是宇宙奇点爆炸时诞生的六个奇点残留物，是规则的具现，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灭霸的表情同样精彩。
他先是惊愕，随即是更深的茫然。
他死死盯着方尘左手的时间宝石虚影，又猛地转头看向斯特兰奇胸前那正在散发微微绿光的阿戈摩托之眼。
两颗？两颗时间宝石？！
这个认知狠狠砸碎了他对宇宙基础规则的既有理解。
还没等灭霸和斯特兰奇从这双重震惊中回过神来，方尘左手轻轻一挥。
左手上方的三颗宝石，同时飞向右手的掌心，与力量、现实、灵魂三颗宝石汇聚在一起。
六颗颜色各异、蕴含着宇宙本源的无限宝石，此刻全部悬浮在方尘的右手掌心之上，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缓缓旋转。
紫色、红色、橙色、蓝色、金色、绿色...
六色光芒交织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宇宙本源波动。
整个战场，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托尼张大了嘴，史蒂夫握紧了盾牌，托尔瞪大了眼睛。
斯特兰奇依旧维持着捂着胸口的姿势，眼神复杂地看着方尘手中那颗时间宝石。
又看看自己胸前真实的宝石，第一次对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产生了动摇。
灭霸更是如同被雷击般僵在原地，脑海中只剩下那个荒谬绝伦却又亲眼所见的画面。
六颗宝石！
两颗时间宝石？！
他梦寐以求的，用以完成‘平衡’的终极力量组件，竟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同时出现？！
而方尘，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刺激，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随手展示的东西给在场众人的世界观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他的左手再次张开，掌心之上，更多的虚影开始浮现。
首先出现的，是是一把巨大的双头战刃，这是亡刃将军的武器。
随后，是一柄三叉长矛，这是暗夜比邻星的武器。
一把沉重的镐斧，黑矮星的武器。
....
最后，甚至还有完整的高级指挥官装甲、十几把造型各异的精英武器、几箱闪烁着能量光芒的稀有矿石...
“转化桌里空间还挺大的。”
方尘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灭霸解释。
“装下这些零碎绰绰有余。
对了，你那个据点的仓库里东西还挺多的，我也顺手收了。”
灭霸见状，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先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三颗宝石被夺，再是看到六颗宝石齐聚，最后是自己所有得力部下的遗物和库存被如同展览般列出...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位曾经心志如铁的泰坦霸主的内心，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征战宇宙数这么多年，屠戮文明无数，收集宝石的过程更是充满血泪与牺牲。
尤其是灵魂宝石...卡魔拉...
而现在，这个人，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发青年，只是抬了抬手，就把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切...
都像是收拾自家杂物间一样，轻描淡写地全部‘收’走并践踏在地？
愤怒？
不，灭霸此刻感受到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是荒谬。
是认知被彻底颠覆的冲击。
是信仰崩塌的茫然。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一个能随手拿出‘第二颗时间宝石’的存在，其层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如果这个人能如此轻易地取走所有无限宝石，能将他经营多年的据点如同擦灰尘般抹去，能将他所有珍藏如同捡石子般收走，甚至能展现出挑战宇宙基本规则的现象...
那他是否也能...如同抹去灰尘一样，抹去自己？
灭霸不敢继续想下去。
“还给我。”
灭霸的声音变得嘶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向前迈出一步，但这一次，这压迫感中却带着一丝...虚张声势，以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颤抖。
“把宝石...还给我！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还给你？”
方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右手轻轻一握，六颗宝石和左手上的其他物品同时消失。
“你算什么东西。”
他歪了歪头，看着灭霸，眼神中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像是在观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