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芊花被问得一愣：“你们不知道诡异不说谎的吗？”
六个大学生眼神清澈的一起摇头。
男生道：“姐姐，我们毕业后就进了龙族工厂，一直没机会见诡异。最近赶上裁员才出来自谋生路。刚出来没多久，就被这位哥哥招揽了过来。”
郑芊花眉头微皱望向404：“你从哪找到他们几个的？”
404道：“他们六个在路边举着找设计工作的牌子。我看见就拉过来了。”
“现在大学生就业这么难吗？都需要去路边找工作了？”郑芊花问道。
男生哭丧着脸道：“诡异姐姐有所不知。帝都几乎所有产业都在龙族手里。”
“他们可不管我们的死活。说裁员就裁员，还没有赔偿。”
“我们这些可怜的大学生，只能自谋生路，我有不少同学都去卖身了。”
郑芊花纳闷道：“帝都这么繁华，按说产业也应该繁荣啊，怎么可能裁员？”
男生道：“末世不比之前，龙族也在产业转型，尽量朝服务诡异方向发展。”
“所以现在存在结构性的冲突，我们这些学设计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最先被淘汰。”
“龙族也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他们巴不得我们去卖身呢。”
“等身体被糟蹋的差不多了，正好回收我们。”
郑芊花看了眼404，二诡内心一喜。
这样的帝都，才适合他们发展成员。
于是郑芊花非常郑重道：“我跟你们说，周围的城市是我们老板控制的。他也是个人类。”
“在他控制的城市里，人类可以活得像个人，和诡异相处非常和谐。”
“这次我们进来，就是奉老板的命令，解救帝都人类，脱离龙族的残酷统治。”
“如果你们不信，等做完海报，先送你们过去。”
六个大学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周围城市有工作吗？”
“可以不用卖身吗？”
“能攒下钱吗？”
“有奶茶喝吗？”
“能打游戏吗？”
……
郑芊花看着他们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噗嗤笑出声来。
说实话，她从来没觉得人类可爱，可现在她觉得人类其实也挺好的。
怪不得陈浪心中始终放不下拯救人类。
至少和诡异相比，人类还有可塑造的空间。
灌溉什么就能长出什么。
诡异就不一样了，全都定型了，眼睛里只有冥币，看似争夺很激烈，其实整个诡异世界死气沉沉。
如果没有末世，郑芊花会中规中矩嫁入大家族。
404这些卖烟诡，将一辈子给来一根集团打工，穷困潦倒，死前剩不下一分钱。
“孩子们，我不敢保证你们说现在都有。但将来一定都会有。”
“因为我们老板从不限制大家追求美好生活，他甚至都不爱钱。”
“将来城市发展带来的红利，全都由市民们享受。”
“也就说，你们并不是给老板干活，而是给自己干活。”
“不信你们问问这些回收队员，他们都知道老板的性格。”
回收队员整齐划一的答道：“没错！”
上千人的吼声，震得六个大学生耳朵嗡嗡作响。
如今也不由得他们不信，男生接着问道：“那姐姐，你对海报还有什么需求？”
“大小嘛，就A4纸就可以，方便发放。口号什么的，你们自己想，因为你们都是人类，懂得人类的宣传口径。”郑芊花淡淡道。
“啧啧啧！想不到诡异姐姐说话，人里人气的。这么看来，诡异也没什么好怕的。”一个女生看郑芊花美美哒，也好说话，忍不住赞叹道。
郑芊花把嘴巴咧到耳朵根，露出森森獠牙：“给我抓紧时间！”
“哎呀妈呀！”
大学生们吓得大声尖叫，慌忙着打开电脑，开始讨论起来。
郑芊花淡淡一笑，对404道：“咱们出去吧，不打扰他们。”
404笑着掏出诡烟，和郑芊花出门抽烟。
上千回收队员，仿佛木雕一般矗立在仓库内，鸦雀无声。
大学生们刚开始还不喜欢，可渐渐的就进入工作状态，争论声不止。
很快，就设计出第一版，打印出来拿给郑芊花。
郑芊花接过来一看，纸上印着高楼大厦，蓝天白云青草地，一对年轻情侣挽着手遛狗。
上面飘着一行字：离开帝都，开始新生活！
郑芊花眉头微皱，问404道：“你觉得如何？”
“青草地可以有，蓝天白云什么玩意，这上哪弄去？”404直接给出意见。
“再去改！不要过于夸张！”郑芊花将第一版设计还给大学生。
六个学生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很快第二版出炉。
郑芊花一看，居然是一套全家福，坐在沙发上，眼前的茶几上摆着水果饮料，花生瓜子。
上面飘着一行字：外面的世界更美好！
对于这一版，郑芊花稍显满意，但是觉得口号不够响亮，又让学生们修改。
这次，他们讨论了半个小时。
期间404不停看表，只有三天时间，分给设计传单的不能太多。
“不管第三版什么样，都先发一波吧？”404询问郑芊花的意见。
“可以。不过要做好记录，看看哪一版吸引的人类更多。这叫Ab测试。”郑芊花点了点头。
“卧槽！姐姐你说的好高大上，还什么测试。”
“我们在银行就是这么干的，不同的营销策略，推送给不同的用户，看哪个效果好再用哪个。”
“牛逼！怪不得大家都要挤破脑袋也要进天地银行，确实涨见识啊。”
“哼！我这不也出来了，和陈老板比，天地银行啥也不是。”
“那是肯定的，咱们老板绝对天下第一！”
二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第三版设计稿出炉。
郑芊花一看差点惊掉下巴，404差点笑出声来。
这版设计非常简单，就是一个诡信的聊天界面，几段对话。
老板：小王，给我做个广告。
小王：好的老板，什么内容呢？
老板：告诉帝都市民，外面的城市更美好，有吃有喝有工作，看病不花钱，还能攒下钱。
注意！一定要显眼！
注意！一定要显眼！
注意！一定要显眼！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小王：好的老板做好了。一脸真诚（JpG）。
老板：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