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沧桑感，仿佛从极其遥远的时空彼岸传来，直接响在林风的脑海里，震得他头皮发麻！
“谁？！谁在说话？！”林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原地跳起来！他猛地转身，紧张地四下张望，手已经摸向了储物袋里的【搅屎棍】，准备随时给可能出现的敌人来一下狠的。
空荡荡的洞穴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还有那寒潭水流的细微声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警告！检测到高维度灵魂能量波动！极度危险！建议宿主立刻撤离！】系统的提示音尖锐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撤离？林风倒是想！可他两条腿有点发软，而且那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往哪儿撤？
“前…前辈？”林风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试探着对着空气拱了拱手，“晚辈无意闯入此地，打扰前辈清修，实在抱歉！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往洞口方向挪动脚步。
“走？”那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玩味？“小家伙，闯进了我的安眠之地，惊扰了我，说走就走？”
林风脚步一僵，心里叫苦不迭。安眠之地？这听起来就不像活人啊！难道是…鬼？！或者是什么老妖怪的残魂？
“前辈恕罪！晚辈真是无意之举！迷路了，纯属迷路！”林风赶紧解释，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出去后给您烧高香，年年供奉…”
“噗嗤…”
那声音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冰雪消融般的笑声。
“烧高香？供奉？小家伙，你这求饶的方式倒是别致。”声音里的沧桑感淡了些，多了一丝人气，“罢了…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能遇到个活物说说话，也算解闷。”
林风闻言，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心一点没放下。解闷？谁知道这老怪物解闷的方式是不是把人的魂魄抽出来盘着玩？
他偷偷打量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目光最终定格在洞穴中央那口冒着寒气的幽深水潭。
难道…在水底下？
就在这时，水潭表面原本平静的波纹，忽然无声地荡漾开来。一缕缕极淡的、几乎透明的白色雾气从水中袅袅升起，在水潭上方缓缓凝聚。
渐渐地，那些雾气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能看出那是一个女子的形态，身着古老的裙装，身姿窈窕，但面容一片模糊，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不真切。她没有实体，更像是一个由光和雾组成的幻影，散发出一种冰冷、寂寥、却又无比强大的灵魂威压。
虽然看不清脸，但林风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从那模糊的面容后投射出来，落在他身上，仿佛能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林风喉咙发干，心脏砰砰直跳。这排场…这气势…绝对是惹不起的大佬残魂！
“晚辈林风，见过前辈！”他赶紧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怂就得怂！
那雾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他。
“炼气三层…弱得可怜。”她淡淡地点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灵魂波动却有些奇特…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像是…硬塞进来的？”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这都能看出来？！这老奶奶眼神太毒了吧！
他冷汗流得更快了，生怕对方下一句就是“异端！受死！”
就在他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时候，那雾影似乎微微偏了下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好奇：“你似乎…很怕我？”
林风嘴角抽搐，心里吐槽：废话！您这出场方式，这灵魂威压，换谁谁不怕啊？！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前辈风姿绝世，气息如渊似海，晚辈修为低微，心生敬畏，敬畏…”他干巴巴地奉承道，自己都觉得假。
雾影似乎又轻笑了一下。
“油嘴滑舌。”她评价道，但听起来好像…没那么生气？
林风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他琢磨着，这残魂好像没那么暴戾，而且似乎…很久没人跟她说话了？有点寂寞？
或许…可以换个思路？硬的不行，来点软的？发挥一下他现代宅男的特色技——嘴炮和吐槽？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尽管对方可能看不清）：“前辈，您一个人…呃，一个魂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挺无聊的吧？要不…晚辈给您讲个笑话解解闷？”
雾影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笑话？”
“对啊！”林风见有门儿，立刻来劲了，“比如…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呀？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他直接把那个无限循环的经典冷笑话搬了出来。
雾影：“……”
洞穴里一片寂静，只有林风的声音和那个冷到极点的笑话在回荡。
【宿主，你的笑话水平令人堪忧。本系统都感到一阵寒意。】系统忍不住吐槽。
林风老脸一红，正想再换一个。
“…呵…”那雾影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笑声，虽然很快止住，但那份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丝，“无休止的循环…倒有点意思。像这该死的命运…”
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林风一看有效果，虽然不知道她联想到了啥，但赶紧趁热打铁：“前辈喜欢就好！我还会好多呢！再给您来个新鲜的？话说啊，我们那儿有一种叫‘手机’的法宝，人手一个，功能强大，结果好多人成了‘低头族’，走路都撞树上了…”
他开始把现代社会的梗用修仙界的术语包装一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什么“网络连接神识”、“万里传讯符”、“幻境留影石”之类的，描述着一个光怪陆离、与她认知截然不同的世界。
雾影静静地听着，模糊的身影微微波动，似乎真的被这些新奇的说法吸引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的沧桑和疲惫似乎被冲淡了不少，多了一丝…好奇和探究。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趣。灵魂特异，言行也古怪，与我所知的任何修士都不同。”
她顿了顿，那模糊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风身上。
“看来，漫长的等待，并非全无意义。或许…你就是那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