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第二阶段,任务目标:维持正常人身份,活着 。】(此消息重复三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底皆掠过一丝错愕。胡杳最先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转头冲男生们揶揄道:“你们可得当心点!别一不小心误食了荔枝,真变成能怀孕的男人咯。”
话音刚落,赤昼指尖抵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认真得离谱:“说真的,若不是眼下时机不对,我倒挺想研究研究——能生孩子的男性,身体结构到底是怎样的?你们说,他们生孩子是从前面出来,还是后面?肠子可撑不了那么大的扩张度,难不成是体内凭空多了个子宫?”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着几分好奇,越说越离谱:“难道是肠子分了岔?一边负责正常消化,另一边连通子宫?可生完孩子后,那子宫是跟着孩子一起排出来,还是留在体内?要是排出来,肠子上会不会留下一个洞?”
一连串颠覆认知的疑问抛出来,原本还带着点调侃的氛围瞬间凝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笑容尽数僵住,整间屋子陷入了诡异又沉默的死寂。
弹指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
清晨的天光刚漫过民宿的檐角,苏曦玥六人正围坐在餐桌旁用早饭。过去的几天里,他们的日子过得简单又规律,除却每日按部就班地完成打卡,其余时间要么窝在民宿里休整,要么溜到楼顶支起画板写生。
书记倒是来过几回,却从未踏进民宿半步,每次都站在楼下扬声询问他们往楼顶跑什么,末了总要反复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的话。
但今天,书记来得格外早。
几乎在他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那一刻,星辰通过光“看见”了他。他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六人默契十足,顷刻间便悄无声息地撤进了地下室。
按常理,他们本该对书记的到访一无所知,此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如往常。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敲门声便笃笃响起。
陈皓叼着半个白面馒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来啦”,趿着拖鞋跑去开门。
书记笑着迈步进来,目光扫过餐桌旁围坐的几人,寒暄了几句家常。穆沐热情地起身招呼,邀他一起用早饭,书记摆了摆手,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这才道明来意:“中午村里要举行祭祖大典,你们几个外来的客人,愿不愿意来凑个热闹?”
六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点头应下。
“祭祖的队伍会从村长家出发,一路走到湖心岛。”书记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过祭拜神树的时候,外乡人是不能在场的,你们直接去湖心岛等着就好,上午十点,会有人来接你们。”
众人应声记下,目送着书记离开。
九点五十分,民宿门外准时响起了脚步声。来接人的是个眉目清朗的小伙子,笑容透着一股子爽朗的阳光气。他一边引着六人往村口走,一边仔仔细细地叮嘱:“等祭祖仪式开始后,你们千万别乱跑,得一直坐到开席,才能离座。”
湖心岛的轮廓很快在视野里清晰起来。
踏上岛的那一刻,几人不约而同地愣住,岛上那棵独苗嫁接李子树,正舒展着枝丫,叶片绿得发亮,郁郁葱葱的模样,竟让人完全忘了前夜的诡谲。
更奇怪的是,白日里的岛上静悄悄的,再也没有那若有似无的婴儿啼哭声,仿佛一切只是一场幻听。
而最让苏曦玥、李嘉琪、李嘉琴兄妹和陈皓兄弟、穆沐六人感到讶异的是,岛上竟还站着不少陌生面孔。
“她们都是来体验农家乐的游客。”小伙子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着解释,“村里都把游客们都请到岛上来观礼。”
他引着六人朝指定的座位走去,脚步沉稳,一边走一边郑重嘱咐,让众人落座后切勿随意走动,尤其提醒座位旁的那些坛子,是用来祈福的器物,没得到吩咐前万万碰不得。
穿过熙攘攒动的层层人群,一座庄严肃穆的祭台陡然撞入眼帘。祭台之上,猪、鸡、牛、羊、鹅、鱼、贝等祭品分门别类,一应俱全,被摆放得井然有序,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规整。
祭台外围,一圈又一圈的桌椅呈环形铺开,每张桌子约莫一米长、八十厘米宽,桌上摆满了瓜果、零食、肉干、糖果与茶水,桌角右侧放着小巧的垃圾桶,左侧则立着一个金坛或银坛,坛口严严实实地蒙着一块黑色塑料布。
苏曦玥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敏锐地发现了规律:男宾身旁皆是金坛,女宾手边则全是银坛。
祭台落座的地方,正是那诡异阵法的原址。而阵法燃尽后残留的几个空坛位置旁,此刻坐着的恰好是自己人—陈皓、陈浩兄弟二人,还有她自己。
刚一落座,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便倏地裹住了苏曦玥的四肢百骸。若是在夜里,定能看见她周身萦绕着细碎的白光,宛若坠了满身的星子。
她指尖微动,给地下室里的星辰发了条消息,寥寥数语,尽是安抚。而后,她抬眼看向邻座的游客,状似随意地攀谈起来,试图套些话。
可惜,邻座的游客所知甚少,只说是看见旅游广告上的打折活动才来的,昨天下午刚到村里,今天碰巧赶上祭祖,想着凑个新鲜热闹。
苏曦玥微微蹙眉,抬眼与其余五人对视。
几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们也没能从旁人那里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骤然间,一阵喧天的锣鼓声破空而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棵郁郁葱葱的李子树下,不知何时竟搭起了一座三尺高台。
台下,一群身着青色短褂的少年郎正簇拥着锣鼓,沿着台边的围墙踩着鼓点转圈,步伐铿锵。
台上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穿的衣袍颇为奇特——瞧那质地,竟像是拼接了牛皮、羊皮与鹿皮…斑驳的纹路间透着股古朴野性。
脚上的鞋履更显怪异,似是用柔韧的鱼皮缝制而成,边缘还缀着星星点点的贝壳与珍珠,在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头上戴着的头饰尤为惹眼,以兽骨为架,插满了各色禽鸟的羽毛,随着动作簌簌轻颤。
此刻,老者正踏着与锣鼓截然不同的诡异节拍,在台上跳起了旁人从未见过的舞蹈,每一个摆手、顿足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肃穆与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