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传递的信息还在陈砚脑海中翻涌,地宫深处的波动已愈发强烈,石台甚至开始跟着震颤,刻在上古石板上的文字也变得忽明忽暗,仿佛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浩劫。
“不能再耽搁了!”陈砚一把将石板收入储物戒,攥紧融合战刃朝着地宫深处疾冲,“本源之核一旦被破开,封印的黑暗本源会瞬间席卷整个维度,初代的牺牲就全白费了!”
灵汐和清玄紧随其后,甬道深处的古老符文因剧烈波动开始脱落,不少残破的守护者雕像轰然倒塌,空气中的黑暗气息越来越浓,连灵汐的治愈法杖都在微微发烫,自发形成的护罩光芒也在不断闪烁。
转过最后一道拐角,一座恢弘的圆形大殿出现在三人眼前。大殿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晶石,正是维度本源之核,核外裹着三层半透明的封印,此刻最外层封印已布满裂纹,黑金色的墟影族符文正顺着裂纹疯狂蔓延。
墟影族首领就站在本源之核下方,他半边黑鳞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周围数十名墟影族强者正结成法阵,源源不断地朝着封印灌注力量,为首的几人正是幽墟中见过的核心战力。
“你们终究还是来晚了!”墟影首领回头,金黑双色的瞳孔锁定陈砚,手中黑金牌令猛地掷出,与封印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咔嚓”一声,最外层封印应声碎裂,一股磅礴的黑暗本源瞬间逸散出来,大殿的石柱开始寸寸崩裂。
陈砚瞳孔骤缩,脚踏秩序步罡跃至半空,混沌战刃银纹大亮,镇墟枪的魂体与他的守护意志彻底融合,一道金黑交织的斩击直劈墟影法阵:“住手!初代是为了守护整个维度才自我牺牲,你们这是在引火烧身!”
“牺牲?”墟影首领狂笑出声,抬手挡下斩击,黑鳞下的青筋暴起,“他是懦夫!为了所谓的‘秩序’,将并肩作战的亲卫弃之不顾,将自己锁在这冰冷的地宫!吾族先祖追随他万年,最后却落得半人半魔的下场,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守护’?”
话音未落,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一道早已愈合却依旧狰狞的伤疤:“看到了吗?这是上古界域之战时,为了替他抵挡黑暗本源留下的!可他呢?为了封印,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陈砚心头一震,镇墟枪的魂体突然传递来一段全新的记忆——初代守护者封印黑暗本源时,确实察觉到了亲卫的异变,他本想留下一缕本源为亲卫净化,却因黑暗本源暴动,最终只能忍痛将地宫彻底封闭,连一句解释都没能留下。
“你们根本不知道真相!”陈砚急声道,“初代并非抛弃你们,他是……”
“无需狡辩!”墟影首领根本不听,抬手朝着本源之核的第二层封印拍去,“今日吾族便要破开封印,取出初代的本源,既解放他,也让整个维度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第二层封印应声出现裂痕,逸散的黑暗本源已开始侵蚀大殿的空间,灵汐的治愈护罩在黑暗气息下急速消耗,清玄的星衍罗盘残片也开始疯狂报警,连他的发丝都因法则紊乱泛起了灰白。
“陈砚,封印撑不住了!”清玄嘶吼道,将最后一丝星衍之力注入罗盘,一道星芒屏障挡在三人面前,“我能暂时拖住黑暗本源,你必须想办法唤醒初代的意识,只有他能稳住封印!”
灵汐也将全部治愈之力汇聚于法杖,绿光如潮水般涌向本源之核,竟在黑暗本源中硬生生撑开了一道净化通道:“通道只能维持片刻,你快进去!”
陈砚看了一眼两人苍白的脸色,又望了望墟影族疯狂的攻势,咬了咬牙,将混沌战刃插在地上,以守护者之印为引,纵身跃入了那道净化通道,朝着本源之核的最深处冲去。
在他触碰到本源之核的刹那,一道苍老而疲惫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终于……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