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晨光里的答案
晨雾还未散尽时，林玥已经站在画廊那幅《深海寻光》前。画中的鱼依旧朝着光亮游，只是此刻被初升的朝阳染成了暖金色，连带着鱼眼里的星子都像是在发烫。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是昨夜那位晨跑者——正是画廊的管理员，手里拿着块软布，正在擦拭画框。“小姑娘，又来看这幅画？”他笑着说，“这画的作者昨天还来呢，说这鱼眼里的星子，是他女儿画上去的。”
林玥愣住，转头看向管理员。
“他女儿小时候总说，黑暗里的光会骗人，不如自己带着星子走。”管理员擦到画中鱼鳍的位置，“你看这尾鳍的弧度，是不是像在用力？就像人憋着股劲往前闯的时候，连影子都会跟着使劲。”
正说着，画廊的门被推开，阳光涌进来，刚好落在画中水面的位置，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林玥忽然注意到，画框角落有行极小的字：“给敢带着星子走夜路的人。”
远处传来学校的预备铃声，她转身往门外跑，衣角扫过门边的风铃，叮当作响。晨光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正在舒展的鱼，朝着光亮的方向，摆了摆尾鳍。
路边的早餐摊飘来香气，卖豆浆的阿姨笑着招呼：“林玥，今天要加两个糖包不？”
“不了阿姨，”她挥挥手，脚步没停，“我要赶去学校，今天轮到我升国旗啦！”
风掀起她的校服衣角，口袋里的纸巾露出一角，上面还沾着昨夜白玫瑰的露水痕迹——那是她清晨整理桌面时，小心翼翼揭下来的，像藏了片小小的月光。
风掀起她的校服衣角，口袋里的纸巾露出一角，上面还沾着昨夜白玫瑰的露水痕迹——那是她清晨整理桌面时，小心翼翼揭下来的，像藏了片小小的月光。跑到校门口时，值周生笑着朝她挥手，晨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比画里的星子还要亮。
刚冲进校门，预备铃就“叮铃铃”炸开，林玥脚下没停，书包带在肩上甩得飞起，却在教学楼转角处猛地刹住脚——值周生手里的记录本上，“迟到”一栏的钢笔正悬着，笔尖离纸面只剩半寸。
“林玥！”值周生抬眼笑，笔锋一转划到了“全勤”那格，“就等你了，升旗仪式要开始了。”
她喘着气往操场跑，路过花坛时，忽然瞥见角落里新开了朵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滚下来，正好滴在她露在外面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像谁悄悄塞了颗薄荷糖。
主席台上，国旗护卫队正列队站好，晨光顺着旗杆爬上去，把红色的旗帜染成半透明的金。林玥刚站定，身旁的同学就戳了戳她胳膊，往队伍后排努嘴——沈慕言正举着相机，镜头对着她这边，见她看过来，居然还晃了晃手里的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闪了闪，像在朝她眨眼睛。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国旗猎猎作响，也吹乱了林玥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抿头发时，指尖摸到口袋里那片带露水的纸巾，忽然想起昨夜沈慕言把白玫瑰递过来时说的话：“听说沾着露水的花瓣，能留住一整夜的月光。”
原来有些温柔，真的会像露水挂在花瓣上那样，悄悄藏在晨光里，等你跑过操场时，猝不及防就撞进眼里，甜得人鼻尖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