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兽叼着骨头跟在后面两步，尾巴一晃一晃的，泓小夜抱着月兔轻轻抚摸。
“咱俩总是这样月下散步呢。”陈曦漫不经心的说着，一想到自己快要结婚了，又激动兴奋，又紧张到不行，只能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漫不经心。
“要是小古和阿轲也能参加就好了。”陈曦也很少提起两人，这是她们两个心中的痛，这是那件事情发生以后，陈曦第一次喊吴梦轲为阿轲。
人一到夜晚总是变得感性，总是变得多愁善感。
“对了，我们的小队没有取消。”
“什么？”
“准确的说是琉夜小队取消了，但是，哥哥曾经在第一小队给我留了位置，而且后面加上了你还有古蕴、阿轲的名字。你们都是第一小队的预备队员。当初重启第一小队，没有把原先的第一小队删档。”
“哥哥走之前将我‘转正’了，现在小队只有我一个人，默认我就是队长了，哈哈哈。要不要将你们转正就要看我的心情喽。”
泓小夜得意的wink了一下，接着又转头看着小河。倚靠在栏杆上，夜晚的风有一点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陈曦哈了口气，搓了搓胳膊。
“小夜，你这个天就敢穿短袖啊。你才是真正的莽夫！”
野鸭掠过水面，铺开细碎的冰层，激起一串微薄的响。那声音在夜里格外分明，转瞬又被寂静吞没。月光虽亮，照不透湖心幽暗处，只见一片黑沉沉的水，不知藏了甚么秘密。
泓小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为我想啊？那我请问你们十来号人为什么没人给我准备一件长袖或者外套呢？”
小河边时不时就会传来女生的娇笑声，路过的行人总是忍不住探头看去，那是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女，一只兔子还有一条叼着骨头不松口的狗。
······
翌日，泓小夜和陈曦回到炎黄魂，先去见了程萌萌，陈曦在门口候着，程萌萌不让她进门。理由很简单，你不是要答应了守护泓小夜吗？
现在泓小夜差点死了，你有脸进来吗？陈曦脸皮再厚也没脸走进程萌萌的办公室，一个人在走廊面壁思过。
不止是她，回来的那一天，沛一样受了处罚，可比面壁思过严重多了。
“小夜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程萌萌关切的问候，早早准备好的茉莉花茶也给她倒好了。
泓小夜和夜不一样，夜什么类型的茶都喝，而且好的赖的不挑。但是泓小夜只喝茉莉花茶，而且越长大越只喝茉莉花茶。
怪事！？
泓小夜端起茶杯，慢慢品尝起来。毕竟萌萌姐这里的茶可都是些上好的茶叶，和哥哥那些质量不一的茶可不一样。
吸溜吸溜~
程萌萌不禁扶额，“不会品就别瞎品，糟蹋了我的好茶。”
泓小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正好散散热，一会接着吸溜。
“好了，喊你来就是聊聊天，谈谈心。”
“哦，和哥哥一样古板无趣，略略略。”
“死丫头，那我不管你了。”
“别呀，好姐姐，萌萌姐最好了！”
“那你哥哥呢？”
“哥哥不在对比行列！”泓小夜双手交叉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那如果你哥哥想要你死呢？”
泓小夜的笑容僵在脸上，身体也是一滞。
“开玩笑的，你哥哥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
但是泓小夜何等聪慧，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现在她总是会蓦然愣神，思考哥哥是不是又安排了什么想要杀死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在等待自己？
泓小夜牵强的笑了笑，“当然了，哥哥最爱我了！”
“小夜，不要对他心有芥蒂，他永远永远不会真的害你，但是······”程萌萌没有说完，连忙换了个话题，“这几个小家伙怎么样？用起来还顺手吗？”
小夜思考了一番，郑重的回答：“脑子都不太好使似的。”
“嗯，那就行。”
“？”
“你能用好他们就行，当时选择他们就是因为心性和天赋都是绝佳的。”程萌萌接着给泓小夜把茶续上，“这批人是我和夜都暗中观察过才给通过的。但是，他们要是不老实或者想要换人，一句话的事情，明白吗？”
“嗯，知道了。”
像是现在，即使那些高层对程萌萌的很多指令感到不满、疑惑，但是都会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和指标。当然，这些不是特别过分或者只是有简单分歧的而已，像是关于泓小夜的事情，一直争论了十多年了。直到最近才勉强认可。
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是我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程萌萌也是在告诉泓小夜，底下的人，你该怎么用。
“用”，这个字很难听了，但是很现实。作为高层，作为领袖，有的特质是你必须拥有的，即使你不是这样的，或者你不适合当领袖。
程萌萌和夜的意思也很明确，你先当上这个领袖，不合适你再去找下一个人培养。在世道没有稳定下来之前，领袖一定要有绝对的武力来镇压一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这也是为什么程萌萌愿意让泓小夜来继承她位置的原因，不然她更愿意让泓小夜在后方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