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毒计暗生
林轩在高台之上得到馆主林啸风青睐的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伤了台下某些人的眼睛。
张虎几乎要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那个盘坐在角落、闭目调息的背影，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毒焰般疯狂滋长。
“凭什么……一个废物，凭着一把破铜烂铁和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门歪道，就能得到馆主如此看重？！”他内心在咆哮，“我张虎，中等资质，淬体三重巅峰，才是青岚武馆未来的希望！他林轩算什么东西！”
他猛地转身，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朝着弟子居住区走去。这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每多看一眼林轩，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然而，他刚走出演武场没多远，一个干瘦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正是刘长老。
“虎儿，何必动怒？”刘长老的声音依旧尖细，却带着一丝阴冷的安抚。
“刘长老！”张虎看到刘长老，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爆发出来，“您都看到了！馆主他……他竟然如此偏袒那个废物！这让我日后在武馆如何自处？”
刘长老三角眼中寒光闪烁，捻着山羊胡，低声道：“稍安勿躁。林啸风不过是看到了那小子身上一点异常，起了惜才之心，或者说，是看到了利用价值罢了。”
“利用价值？就他？”张虎不屑。
“别忘了，林轩的父亲，当年可不是简单人物。”刘长老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啸风或许是想从林轩身上，找到他父亲留下的什么东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然：“重要的是，此子绝不能留！今日他初露锋芒，便已引得馆主关注，若再让他成长下去，凭借那诡异的剑法和锈剑，日后必成你的心腹大患！甚至……威胁到老夫在武馆的地位！”
张虎眼中凶光毕露：“长老的意思是……”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确保四周无人。刘长老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擂台战，规则所限，我们不好明目张胆地动手。但考核之后，可就有的是机会了……”
“考核之后？”张虎皱眉，“馆主已经放话要保他，考核后只怕会更加重视，我们如何下手？”
“嘿嘿，”刘长老阴恻恻地笑道，“若是他自己‘不小心’在后山修炼时，遭遇了‘意外’呢？比如，被某些不开眼的妖兽袭击？或者，失足坠崖？”
张虎眼睛一亮：“长老是说……伪造意外？”
“没错。”刘长老点头，“青石镇外的黑风山脉，妖兽横行，每年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进去历练，结果尸骨无存。他林轩刚刚取得一点成绩，心高气傲，想要去山脉外围‘历练’一番，寻求突破，不是很合理吗？”
张虎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合理！非常合理！到时候，我们只需略施手段，将他引入有强大妖兽出没的区域，或者……在他与妖兽搏斗时，稍稍‘帮’那妖兽一把……”
“此事需周密计划。”刘长老眼中精光一闪，“你家族中，不是圈养了几头嗅觉灵敏的‘引兽犬’吗？还有那种能吸引低阶妖兽的‘腥涎草’……”
两人在假山后低声密谋，一条条毒计被不断完善。刘长老负责利用职权，在考核结束后，以“奖励”或“指点”为名，看似合理地安排林轩去执行某项靠近黑风山脉的任务。而张虎则负责动用家族力量，准备好引兽犬和腥涎草，并安排可靠的心腹，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
“记住，此事必须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刘长老最后叮嘱道，“事成之后，那柄诡异的锈剑，归你研究。至于林啸风那边，死无对证，他也只能认了！到时候，武馆的未来，还是你我二人的！”
张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而残忍的光芒：“长老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林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两人相视一笑，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轩葬身兽腹的惨状。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密谋的同时，演武场角落，正在闭目调息的林轩，膝上的锈剑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警示意味的冰凉触感。
《无名剑典》观想出的那缕清凉气息，也似乎波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冥冥中袭来的恶意。
林轩缓缓睁开眼，望向张虎和刘长老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