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霍瑞明骑着小电驴还在奔波在餐馆和小区之间。
经过这一个月的外卖生活，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工作。
没有生活经验的霍瑞明，已经把家里段瑶为他准备的食物，先挑了爱吃的想吃的，结果水果牛奶就都坏掉了。
如今，家里已经到了没有米可以下锅的地步。
今天再跑完这几单就打算回去提现吃顿好的去。
霍瑞明一身小黄蜂的衣服，手里拎着外卖，另一只手敲门。
敲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门，确认再三没有走错地方之后准备打电话。
吱呀~
门从内打开，一个老头儿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是他用来开门的。
霍瑞明将手里的外卖递了过去。
“大爷，你的外……”
霍瑞明手里的外卖还悬在空中，话鲠在喉中，老大爷就一把从轮椅上扑了过来，死死地抱着霍瑞明的腿。
“大爷……你这瓷碰得不太高级啊，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你看我像有钱赔给你的吗？”
说话间，霍瑞明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早晨出门的时候吃了早饭，到晚上了，他还没吃一口呢。
这会儿，还要被人给碰瓷。
老大爷仍旧死死地抱着霍瑞明不撒手。
“小伙子，我不要你陪我钱，你只要带我出去就可以了。”
霍瑞明凝眉。
“什么意思？”
“我很久没看见我女儿了，你只需要带我去找我女儿就可以了，否则我给你一星差评。”
霍瑞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底的愤怒和不耐烦。
“大爷，你要出门你叫个车不就完了吗，实在不行打电话给你女儿啊，你拽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大爷趴在地上，仰着头，眼眶都是红的，由方才的威胁变成哀求。
“小伙子，我求求你了，你就带我出去见我闺女吧，这附近的都认识我闺女，他们都怕她都不肯带我出门。”
霍瑞明看了看屋子里，桌上分明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可这老头儿却还是点了外卖，看样子是真的有点倔了。
而自己下一单，眼看就要超时了。
到时候这个老头一星差评，那边再超时，怕是今天一天都要白干了。
霍瑞明无奈，只好扶着老头儿起来坐好。
“我带你去可以，但是我现在赶着去送下一单，就在你们这个小区，我送完回来接你好不好？”
老大爷死死地拽着霍瑞明的手。
“你也不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外卖员了，他们没一个回来了的，我不相信你，你要送，你就带着我一起去送。”
“唉，好吧好吧，走吧。”
霍瑞明无奈，只好带着老大爷一起离开。
到下一家的时候，差一点超时，不过好在霍瑞明奔跑过去的，在超时前一分钟送到。
可对方已经很不耐烦了。
一个穿着大红色睡衣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霍瑞明数落着，怪他迟到了。
“你这个点来，都错过了我的晚饭时间，这个时间吃了是要长胖的，你要怎么赔偿我，不然我给你一星差评，还要举报投诉你。”
霍瑞明刚要解释，没想到老头儿坐着轮椅坐电梯上来了。
一把夺过霍瑞明手里的外卖，放在了女人的门口，凶巴巴地冲那女人吼道。
“人家小伙子饭都没吃给你送外卖，你不要就扔掉，在这骂什么骂，你是人，人家送外卖的就不是人了吗？
你爱吃不吃，你今天要是敢给差评，我天天上你家来蹭吃蹭喝，我可是记住你家门牌号了。”
说完拽着霍瑞明要他赶紧推自己去找女儿。
女人站在门口，拿着外卖，满眼鄙夷地看着霍瑞明和老头儿的身影。
“呵呵，无能的男人，送个外卖还要带上老丈人，白瞎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了。”
另一边，霍瑞明推着老头儿出了小区。
打了车，将老头儿抱着放到出租车上，然后轮椅折叠好放在后备箱。
霍瑞明坐进去的时候，老头儿正拍着出租车师傅的椅背。
“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