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把车子停在物流中心b区外围的警戒线内，车轮碾过散落的玻璃碴，发出短促的碎裂声。他没急着下车，而是从战术背心内袋取出那枚U盘，指尖在金属表面划过，确认封口未被触动。老陈已经带人封锁了整栋建筑，周临在后方设立临时指挥点，通讯频道里不断传来各小组的确认声。
“东侧通道清空，无活口。”
“配电房已控制，备用电源未启动。”
“监控室数据硬盘已取走，正在拷贝。”
叶尘推开车门，冷风迎面扑来。他径直走向b区入口，脚步踩在烧焦的门槛上，木屑在鞋底断裂。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对方在撤离前引爆了两处小型装置，走廊墙面有明显熏黑痕迹，天花板部分塌陷，露出断裂的电缆。
“重点区域再查一遍。”他对迎上来的老陈说，“尤其是头目最后出现的位置，不能漏掉任何东西。”
老陈点头，递上便携扫描仪，“纸质文件基本烧毁，但残留墨迹我们正在还原。技术组说有几页还能提取关键词。”
叶尘接过设备，沿着东侧通道往里走。空气里还残留着炸药和铁锈混合的气味。他停在夹层入口前，这里原本被一扇活动墙板遮掩，战斗时被周临一脚踹开。他蹲下身，用手电照进缝隙，光束扫过墙角时，一道细微的反光一闪而过。
他伸手摸了摸墙体边缘，指腹传来不自然的平滑感——这层涂料下是金属嵌板。
“这墙不对。”他说。
老陈立刻调来探测仪，但扫描结果一片空白。
“有屏蔽层。”老陈皱眉，“普通设备穿不透。”
叶尘没说话，闭上眼，默念系统指令。【技能强化库】激活，“精密感知”模块加载完成。刹那间，指尖触感变得异常清晰，他能分辨出墙体不同区域的密度差异。耳边，空气流动的细微变化也变得可辨。
他伸出手指，在墙面距地一米二处轻轻敲击。第三下时，声音变了，空心。
“这里有暗格。”他睁开眼，抽出战术刀，沿着接缝缓慢切割。塑料与金属的连接处被一点点剥离，最终，一块三十厘米见方的嵌板被取下。
里面是一个金属凹槽，中央嵌着一枚银灰色的存储卡，表面刻着极细的纹路。叶尘取出卡片，翻转过来，背面有一个微型标识——三道交错的弧线，围成一个闭合的环。
他认得这个标志。在特工组织的密档里见过一次，属于一个从未公开露面的国际犯罪网络，代号“暗潮”。
“带回去。”他把存储卡收进防侵袋，交给老陈，“不要接入任何外网终端。”
回到临时指挥车，叶尘将存储卡插入特制读取器，手动切断所有无线信号。屏幕亮起，提示加密锁定，双层验证，无法绕过。
他没有尝试暴力破解。而是调出系统界面，消耗100积分，启动【情报洞察术·深层破译】。进度条缓缓推进，每前进一格，终端温度上升一度。
五分钟后，第一层加密解除。
十分钟后，第二层开始剥离。
屏幕上跳出一段压缩文本，系统自动解码后生成摘要：
“曙光计划——能源网络接管倒计时：t-14天。
调度节点：第七变电站、城南枢纽、地下三号线备用通道。
执行组代号：‘灰隼’，指挥链已激活。”
叶尘盯着“第七变电站”四个字。他记得在焚烧的文件堆里，系统曾扫描出同样的关键词。他重新调出【情报洞察术·残迹扫描】，消耗50积分，对之前拍摄的残骸图像进行二次解析。
屏幕上，几行模糊字迹逐渐清晰：
“……能源节点七号确认可用……调度窗口期为每日凌晨三点至四点……第七变电站值班组已替换……”
他把两份信息并列对比，坐标完全重合。
“这不是偶然。”他对老陈说，“他们在布局一个长期计划，目标是隆盛城的地下能源网。这个‘曙光计划’，至少筹备了三个月以上。”
老陈盯着屏幕，“可为什么留下这张卡？太明显了，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也许本来就不打算藏。”叶尘低声说，“或者，他们想确认我们有没有能力找到它。”
周临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刚从监控室硬盘恢复的最后一条日志。头目在逃跑前，往一个内部终端上传了文件，内容被加密，但传输路径指向苏家名下的一个离岸服务器节点。”
叶尘眼神一凝。
苏家的服务器？
叶霖控制的财务通道？
“不是巧合。”他说，“对方在利用苏家的资源做掩护。这张卡、这些线索，可能都是更大布局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走到指挥车的电子地图前，标记出第七变电站的位置。那里位于城市西南角，毗邻废弃工业区，三面环山，唯一的主干道是货运专线。一旦被控制，整个南城区的供电调度都将受制于人。
“第七变电站的值班表呢？”他问。
老陈调出资料，“今晚轮班的是陈国栋组，四人，全部通过苏家安保系统备案。背景审查显示无异常。”
叶尘盯着名单，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人——王志平，职位是副调度员，入职时间三个月，恰好是叶家被踢出能源合作项目的第二周。
“查这个人。”他说，“特别是他入职前的活动轨迹，还有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
周临点头记下。
叶尘重新看向存储卡的数据摘要。t-14天，意味着从今天算起，还有十四天。如果对方计划在倒计时结束时动手，那么每一天都至关重要。
“通知所有外勤组，暂停非必要任务。”他说，“从现在开始，所有行动以‘能源节点’为核心目标。老陈，你带技术组，二十四小时轮班破解这张卡的剩余数据。周临，你去第七变电站外围踩点，不要惊动任何人，拍下所有出入口、监控位置、巡逻路线。”
两人领命离开。
指挥车里只剩叶尘一人。他坐在终端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系统界面浮现在脑海，积分余额闪烁：还剩230点。【技能强化库】中，“战术预判”仍在预载状态，但未激活。
他没有急着使用。
线索已经出现，但拼图还远未完整。这张卡、这个计划、苏家的服务器节点、叶霖的沉默——所有碎片都在指向一个更大的阴影。
他调出系统日志，回溯刚才破译时的异常信号波动。在加密层剥离的瞬间，终端曾短暂接收到一个外部脉冲信号，持续0.3秒，来源不明。
不是攻击，也不是追踪。
更像是一种……确认。
确认他们已经拿到了卡。
叶尘关掉日志，拿起防侵终端，将存储卡的数据备份到离线硬盘。他把硬盘塞进内袋，起身走出指挥车。
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灰烬在空地上打旋。几名特工正在清点缴获的武器，一堆霰弹枪和遥控起爆器被装进黑色收纳箱。远处，一辆市政清洁车缓缓驶入，准备处理爆炸后的残骸。
叶尘走到那堵被打开的夹墙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嵌板内部。指尖忽然触到一丝异样——凹槽底部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呈斜向交叉。
他眯起眼。
这不是制造痕迹。
是人为刻上去的。
两道短线，交叉成一个箭头，指向墙体深处。
他立刻叫来老陈，“再查一遍这面墙，用震动探测，看后面有没有空腔。”
老陈迅速架设设备，扫描开始。十秒后，仪器发出低频提示音。
墙体后方，确实有一个隐藏空腔，大小约四十厘米见方，位置正好在暗格下方。
“拆。”叶尘说。
两名特工上前，用切割工具小心拆除墙体。三分钟后，一块水泥板被取下，露出一个金属小盒。
盒盖锈蚀，但锁扣完好。叶尘戴上手套，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边缘焦黑，但字迹尚可辨认。
纸上只有一行字：
“第七变电站，地下二层，b区管道间，钥匙在通风口第六块格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