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晨光透过厨房窗户，在流理台上洒下一片温暖。袁一凡系着围裙，正小心地给思语煎荷包蛋。平底锅里的油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蛋清渐渐凝固成乳白色，蛋黄圆润饱满——这是思语最喜欢的溏心蛋。
“爸爸，好香呀！”思语穿着幼儿园的园服，抱着小熊玩偶站在厨房门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
袁一凡关掉火，把煎蛋盛到盘子里，又热了杯牛奶。餐桌上摆着切好的水果和烤好的吐司，都是思语爱吃的。
“快去刷牙洗脸，然后来吃早餐。”他柔声对女儿说。
思语点点头，抱着玩偶哒哒哒地跑向卫生间。袁一凡看着女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虽然每天早起准备这些很辛苦，但看到思语吃得开心的样子，一切都值得。
吃完早餐，袁一凡帮思语整理好小书包，牵着她的手出门。清晨的小区里，到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思语紧紧握着他的手，小脑袋左右张望着。
“爸爸，”走到小区门口时，思语突然停下脚步，仰起小脸看着他，“妈妈今天会来接我吗？”
袁一凡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思语的眼里带着期待，又有些不安。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把一缕翘起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妈妈最近有点忙，”他的声音很温柔，“等她不忙了就来看你。爸爸每天都会来接你放学，好不好？”
思语的小嘴微微嘟起，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伸出小拇指：“那爸爸要说话算话。”
袁一凡笑着和她拉钩：“说话算话。”
把思语送到幼儿园门口，老师已经在迎接孩子们了。思语回头朝他挥挥手，跟着老师走进园内。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袁一凡才转身离开。
早高峰的车流已经开始拥堵。袁一凡打开车载广播，里面正在播放轻音乐。他在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门口停下，买了杯美式咖啡。店员已经认得他，笑着问：“今天还是老样子？”
“对，谢谢。”他接过咖啡，继续驶向公司。
窗外的城市正在苏醒。公交站台上挤满了等车的上班族，骑着共享单车的年轻人穿梭在车流中，路边早餐摊冒着热气。这一切熟悉的景象，不知为何今天看起来格外清晰。
离婚后的这些天，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每天清晨，他会在六点半准时醒来，为思语准备早餐，然后送她去幼儿园。晚上接她回家，陪她做游戏、读绘本，直到哄她入睡。周末带她去公园，或者去看望爷爷奶奶。
这样的生活很忙碌，甚至比离婚前更加辛苦。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每一个环节都是真实的，不需要猜测，不需要提防。思语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拥抱，都在告诉他：这样的生活值得。
等红灯的间隙，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清醒的感觉。后视镜里，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很平静。
到了公司停车场，他并没有立即下车。坐在驾驶座上，他望着办公楼里陆续亮起的灯光。这些天，同事们都很照顾他，李曼丽总会找各种理由给他带吃的，下属们也格外体贴地分担工作。
他知道，大家是怕他还没走出离婚的阴影。但实际上，他比想象中更快地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思语需要他坚强，或许是因为他早就对这段婚姻不抱期待。
打开车门，清晨的微风拂面而来。他整理了下领带，拿起公文包和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电梯里，他遇到几个同事，大家互相道着早安，没有人特意提起他的私事。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他感到很舒适。
走进办公室，他在办公桌前坐下。电脑旁摆着思语的照片，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轻轻擦拭相框，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午休时分，他独自来到公司附近的公园，坐在长椅上吃便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早上思语问他妈妈会不会来接她时的眼神，心里微微一疼。
但他知道，这样的疼痛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重要的是，他和思语正在建立新的生活节奏，一种稳定而真实的生活节奏。虽然简单，却是属于他们父女二人的安稳。
吃完便当，他给母亲发了条消息，询问思语在幼儿园的情况。母亲很快回复：“老师说她今天很开心，午睡时还抱着你给她买的新玩偶。”
看着这条消息，他的心里暖暖的。是啊，生活还在继续，而且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