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陈婉月睁开眼，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她急忙起身冲向洗手间。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她趴在洗手台上，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袁一凡闻声赶来，担忧地轻抚她的背。
陈婉月摆摆手，勉强直起身：“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工作室扩大后事情太多。”
袁一凡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今天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的，可能就是胃不舒服。”陈婉月漱了漱口，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但袁一凡已经拿起了手机：“我让助理把今天上午的会议推迟，现在陪你去医院。”
在医院挂号时，陈婉月本来想挂消化内科，但袁一凡看着候诊区的指示牌，突然说：“要不...去妇产科看看？”
陈婉月愣住了，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她竟然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妇产科诊室里，医生仔细询问了她的症状，开了一张验血单。等待结果的一个小时里，陈婉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别担心，”袁一凡握住她的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一起面对。”
当护士把化验单递过来时，陈婉月几乎不敢去看。直到看见那个明确显示“阳性”的结果，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怎么了？很严重吗？”袁一凡紧张地问。
陈婉月把化验单递给他，声音哽咽：“一凡，我们要有宝宝了！”
袁一凡接过化验单，反复看了好几遍，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最后化为狂喜。他一把抱住陈婉月，手臂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真的吗？婉月，这是真的吗？”
“已经六周了。”陈婉月靠在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但这是幸福的泪水。
回家的路上，袁一凡开车格外小心，每一个红灯都要提前很久就开始减速。他时不时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陈婉月，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
“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他喃喃自语，随即又摇头纠正，“不对，是你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陈婉月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一直把思语当作亲生女儿，但这确实是她第一次怀孕。
“是我们的孩子，”她轻声纠正，“思语的弟弟或妹妹。”
到家时，思语正准备去上学。看到父母一起回来，她好奇地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陈婉月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思语，妈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思语睁大眼睛，小脸上写满期待。
“思语马上就要当姐姐了，妈妈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宝宝。”
思语愣了几秒，突然跳起来：“真的吗？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可以教他写字吗？可以和他分享我的玩具吗？”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让两个大人都笑了。袁一凡把女儿抱起来：“现在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但思语一定会是个好姐姐。”
送思语去学校后，袁一凡立刻开始给双方父母打电话。他先打给了陈婉月的父母。
“妈，婉月怀孕了！”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李慧激动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婉月呢？她身体怎么样？反应大不大？”
接着是陈志强接过电话，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里的喜悦藏不住：“一凡啊，要好好照顾婉月。她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打给袁德山和张桂兰时，袁一凡特意开了免提，让陈婉月也能听到。
“爸，妈，婉月怀孕了。”
张桂兰在电话那头惊呼一声，随后传来啜泣声：“老天保佑...一凡，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婉月，妈这就过去帮忙。”
袁一凡连忙劝阻：“妈，不用这么着急，婉月现在还好。”
“那怎么行！”张桂兰语气坚决，“怀孕初期最要小心，我收拾收拾就过去。对了，婉月想吃什么？我顺便去买菜。”
挂断电话不到两小时，张桂兰就提着大包小包赶来了。她一进门就拉住陈婉月的手，上下打量着：“怎么样？难不难受？妈给你炖了鸡汤，还买了你爱吃的酸梅。”
陈婉月被婆婆的热情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妈，您别忙了，我挺好的。”
“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张桂兰说着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傍晚，思语放学回家，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她跑到厨房，看见奶奶正在忙碌着。
“奶奶，妈妈有小宝宝了！”思语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好消息。
张桂兰把孙女搂在怀里：“是啊，思语要当姐姐了。以后要帮爸爸妈妈照顾小宝宝，好不好？”
思语用力点头：“我会教他认字，还会把玩具分给他玩。”
晚餐时，张桂兰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全是适合孕妇的营养食谱。她不停地给陈婉月夹菜：“多吃点，现在你要补充营养。”
袁一凡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给母亲也夹了菜：“妈，您也吃，别光顾着照顾婉月。”
张桂兰笑着摇头：“我高兴，看着你们好好的，我比什么都高兴。”
饭后，陈婉月在沙发上休息，思语靠在她身边，小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妈妈，小宝宝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能还听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姐姐的爱。”陈婉月温柔地说。
袁一凡坐在另一边，握住陈婉月的手：“谢谢你，婉月。我以为有思语就够了，没想到...”
陈婉月靠在他肩上：“这是我们的缘分。记得我们刚结婚时，你说过希望能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
“那时候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张桂兰收拾完厨房，也加入他们的谈话：“名字想好了吗？要是男孩，可以跟着思字辈，叫思什么的。”
思语立刻举手：“要是妹妹，可以叫思月，有我的思，也有妈妈的月！”
童稚的建议让大人们都笑了。袁一凡摸摸女儿的头：“思语真聪明，这个名字很好听。”
夜深了，张桂兰坚持要留下来照顾陈婉月。她细心地帮陈婉月铺好床，又准备了温水放在床头。
“妈，真的不用这么紧张。”陈婉月无奈地说。
“第一次怀孕一定要小心，”张桂兰认真地说，“一凡他爸当年就是太粗心，我怀一凡的时候没少受罪。现在有条件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回到卧室，袁一凡从背后轻轻抱住陈婉月，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真不敢相信，这里有一个小生命。”
陈婉月把手覆在他的手上：“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一凡，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健康就好，”袁一凡亲吻她的发顶，“不过思语好像很想要个妹妹。”
“我也是，”陈婉月微笑，“想着可以给小姑娘梳辫子，穿裙子，就像照顾小时候的思语一样。”
窗外，月色如水。在这个平凡的冬夜，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整个家都沉浸在幸福的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