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睁开眼，天刚亮。窗外有鸟叫，屋里很安静。她感觉手臂有点麻，低头看见薛明的手还搭在她腰上，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贴着她。他的呼吸很沉，睡得正熟。
秦雨没动，也不敢大喘气。怕一翻身就把人吵醒。昨晚的事她记得清楚，薛明抱着她，嘴里喊老婆，手还不老实。
秦雨轻轻把薛明的手拿开，一点一点抽出身来。床单上有道褶皱，被子歪在一边。她下床时动作很轻，鞋子也没穿，赤脚走到衣柜前翻出干净衣服，然后悄悄开门出去。
厨房灯打开，冷白的光照着瓷砖。秦雨从系统空间拿出两屉包子、一篮油条、十盒豆浆，还有六个煮好的鸡蛋。又单独熬了一锅醒酒汤，加了姜片和红糖，小火煮了十分钟。
锅盖掀开的时候，蒸汽扑到脸上。秦雨用勺子搅了搅，闻着味道差不多了就关火。刚把碗摆上桌，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薛齐穿着旧t恤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他看见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愣了一下，“老婆，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秦雨端着醒酒汤往薛齐面前放着，“先喝这个。”
薛齐接过碗没急着喝，盯着秦雨看了两秒，“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秦雨转身去盛粥，“人都睡着了，别瞎想。”
话音刚落，薛文也出来了。他眼睛还有点肿，估计昨晚没睡好。看到桌子上的早餐眼前一亮，“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昨天喝酒了，补补。”秦雨递给薛文一碗汤，“都喝完再说。”
第三个人是薛明。他最后到，进门时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看人。秦雨扫了他一眼，发现他领口扣错了，左边高右边低。
没提昨晚的事。大家都埋头吃饭。油条炸得酥脆，包子是猪肉大葱馅的，咬一口汤汁直冒。薛齐一口气喝了三碗，拍着肚子说舒服。
“我今天要和老李去政务大厅。”薛齐说，“公司注册得抓紧，场地买了不能空着。”
秦雨点头，“手续你负责，材料我都记好了。营业执照下来之前先招司机，车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呢？”薛齐问。
“我在店里守着。”秦雨说，“大米猪肉卖得快，这几天订单多，得有人管着。”
薛文立刻接话：“我去店里。”
秦雨夹了个鸡蛋放到薛文碗里，“店里账目你最清楚，包装发货你也看着点。”
薛齐听完放心了，“那行。”
饭吃到一半，一直没说话的薛明突然抬头，“那我呢？我能干什么？”
桌子静了一瞬。
秦雨放下筷子，“我想让你回去继续读书。”
“啊？”薛明瞪大眼，“我现在还能读高三？都这时候了，学校会收吗？”
“我已经打听过了。”秦雨语气很平，“有复读班，交费就能进。下周就开学，我去给你报名。”
薛明脸一下子涨红，“可我想跟老婆一起做事！我不想上学了！我都十八了，不是小孩子！”
“你才18，才更得把书念完。”秦雨看着他，“你以为开公司容易？合同看不懂、账不会算、政策不明白，以后怎么做事？你现在帮我搬货算账，那是帮忙。但长远看，只有学历才能让你走得更远。”
薛明张嘴还想争辩，秦雨抬手打断他。
秦雨说，“运输公司成立后，我会留一个位置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完成学业。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空气僵了几秒。
薛齐咳嗽两声打破沉默，“其实老婆说得对。我们当兵那会儿，老兵常说一句话——本事不怕多，就怕没文化。你看老李，为啥让他管车队？人家在部队考了后勤管理证，懂流程，会统筹。你要是想以后独当一面，就得先把基础打好，好好学习。
吃完饭，薛齐回房换衣服。他翻出件深蓝色衬衫，对着镜子整理领子。秦雨站在客厅看他收拾包，里面塞了身份证、复印件、场地证明。
“老李一会儿过来接你。”秦雨说，“别迟到了。”
“知道。”薛齐背上包，“等我忙完，就去店铺帮忙。
“好的。”秦雨挥挥手，“正事要紧，你先去吧。”
薛齐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头，“小明那边……你多费心。”
秦雨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