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气往上冒，她放下杯子，手指敲了敲桌面。脑子里还在转刚才那个念头——开制衣厂。
布料太多，放不出去，也不能送人，更不能堆在系统里烂掉。与其让这些资源闲置，不如自己动手做成衣服卖出去。成衣比原料流通方便多了，也不容易被人盯上。
她想起前几天去运输公司的时候，老李提过一句：“现在好多小厂撑不住了，原料少又贵，工人工资又高，干一天亏一天。”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这不就是机会？
如果能找个正在转让的制衣厂，设备齐全，手续也全，接手就能开工，省时省力。关键是不用从头建厂，前期投入也不会太大。
她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特助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站到沙发旁，“大小姐，你找我有事？”
“嗯。”秦雨点头，“你帮我查个事。”
“您说。”
“最近有没有小型制衣厂要转让的消息？最好是经营不善那种，想急着脱手的。别太大的，也不要倒闭的，得是还能正常运转的手续齐全的那种。”
秦特助抬眼看了她一眼，“明白。是要收购？”
“先打听清楚再说。”秦雨靠在沙发上，“你现在手上有哪些商业渠道可以用？”
“本地商会、物流协会、中小企业交流群，还有几个工厂老板的朋友圈我都能联系上。”
“行。”秦雨说，“那就从这几个方向查。重点找城西和南区那边的小厂，规模不要超过五十人，设备不要太旧，最好自带缝纫机、裁床和熨烫设备。”
“收到。”秦特助记下要点，“需要我透露您的身份吗？”
“别。”秦雨摆手，“低调打听。就说有个投资人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可以接盘，不想大张旗鼓，免得影响工人情绪。”
“明白了。”秦特助合上平板。
秦雨指了指他，“动作快点，但别急。我们也不能显得太积极，容易被坐地起价。”
“我会把握分寸。”秦特助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秦雨叫住他，“还有一条——别提布料的事。咱们手里有原料这事儿，谁都不能知道。你就说是投资人看好服装行业，想找现成的厂子试试水。”
“清楚了。”秦特助点头。
秦特助走出去，关门的声音很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中午秦叔送来饭，她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下午三点，门又被推开。
秦特助回来了。
他走进来，站在沙发前，“有消息了。”
秦雨抬头，“说。”
“城西一家叫‘新艺’的小型制衣厂，十五名工人，主营基础款工作服和校服加工。老板姓陈，做这行八年，去年开始原料越来越贵，现金流断了两次，工资拖了三个月。上个月已经在找买家，但一直没人接。”
“为什么没人接？”秦雨问。
“一是厂房是租的，房东不肯签长期合同；二是他们用的老式缝纫机，效率低；三是客户资源基本跑光了。很多人觉得接了也是个烂摊子。”
秦雨听着，没说话。
“但我查过他们的设备清单，八台平车、两台锁边机、一台裁床，虽然型号旧点，但保养得不错，还能用三年以上。另外，营业执照、税务登记、环保备案都齐全，没有行政处罚记录。”
“那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老板一开始要价太高，想卖八十万，后来降到五十五万也没人要。现在听说他已经准备放弃，只要有人愿意接手债务和欠薪，二十万块都能谈。”
秦雨挑眉，“欠多少？”
“外债大概七万，工人工资拖欠四万左右，总共十一万上下。”
她算了一下。
二十万买厂，十一万清债，加起来三十一万。
再加上初期运营资金，四十万足够启动。
不算贵。
“厂址在哪？”她问。
“工业巷17号，靠近货运中转站，送货方便。周边还有三家同类厂子，还没倒。”
“有没有照片？”
秦特助打开平板，递过去。
几张照片弹出来：
一间不算大的车间，地面有些磨损，机器整齐排列，墙上挂着安全标语。
另一张是裁剪区，布料卷放在架子上，角落堆着半成品。
最后一张是办公室，桌椅都在，电脑主机落了灰。
看着挺普通，但也说明东西没被搬空。
“原厂主现在态度怎么样？”秦雨问。
“急着脱手。中介说他儿子要上大学，急需用钱。这几天天天催着问有没有人接手。”
“哦？”秦雨笑了下，“那倒是巧了。”
她把平板还回去，“你再去确认几件事。”
“您说。”
“第一，房东那边能不能签一年以上的租赁合同，哪怕贵点也行；第二，那些工人愿不愿意留下来，待遇可以涨点；第三，最快什么时候能完成交接。”
“明白。”秦特助记下，“我今晚就去落实。”
“别太着急。”秦雨提醒道，“我们是潜在买家，又不是非买不可。你越冷静，对方就越容易主动降价。做生意你肯定比我懂，但论人性，我比你们更了解。”
“知道了。”秦特助点头。
“好了。”秦雨站起来，走到窗边。天还没黑，外面安静得很。
新家安顿好了，安保也在组建，运输公司运转正常。
现在连制衣厂也要启动了。
她原本只是想处理掉那堆布，没想到签到系统一步步推着往前走。
“你说……”她忽然回头，“如果我们真开了制衣厂，第一批衣服卖给谁？”
秦特助想了想，“警局、医院、环卫、快递站这些单位都需要工装。他们采购量大，付款稳定，适合做起步客户。”
“嗯。”秦雨点头，“我记得上次捐物资时，警察穿的衣服都磨破边了。要是我们能提供便宜又结实的工作服，他们肯定愿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