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引准提：师兄，我感觉我们悟了！
西方，须弥山。
这里和仙气缭绕、物产丰饶的东方昆仑山不同，到处都是一片贫瘠和荒芜。
灵脉稀薄，天材地宝更是罕见。
接引和准提两位道人，正坐在一棵半死不活的菩提树下，相对无言，满面愁苦。
他们同样是紫霄宫三千客，同样身负鸿蒙紫气，可眼看着女娲、三清相继成圣，他们俩却连成圣的门槛都摸不到。
“师兄啊……”准提愁眉苦脸地开口，“三清家大业大，立教成圣，顺理成章。女娲师妹造人成圣，也是大功德。可我们这西方，穷得叮当响，要啥没啥，拿什么立教？教化谁去？总不能教化这些石头吧？”
接引道人听了，脸上的表情更苦了，仿佛能滴出水来。
“师弟莫急。老师曾言，我二人与西方有缘，成圣之机，亦在西方。只是……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比谁都急。
再这么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心神一动，感应到东方有四股惊天动地的圣人威压接连爆发。
“女娲、三清，都成圣了！”准提惊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和嫉妒。
“他们……他们怎么这么快？”接引也是一脸的震惊，掐指一算，却发现天机混乱，根本算不出具体缘由。
“不行！师兄！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准提急道，“他们都成圣了，我们再不抓紧，以后这洪荒哪还有我们说话的份？东方那帮人，个个眼高于顶，本来就看不起我们，这下更是要被他们踩在脚底下了！”
“我意已决！我要去东方看看！看看他们到底得了什么天大的机缘！”
接引闻言，思索片刻，也觉得有理。与其在这里枯坐，不如出去走走，或许真能找到一线生机。
“好！师弟，我与你同去！”
两人说走就走，化作两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东方飞去。
他们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顺着冥冥中那股让他们心悸的、残存的道韵去寻找。
那是……元始和通天从陈凡小院离开时，身上不自觉沾染的一丝“前辈道韵”。
不知飞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那片不起眼的山谷外。
“师兄，就是这里！”准提停下脚步，眼神放光，“我感觉到，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道韵，就在这山谷之中！比……比老师的紫霄宫还要精纯！”
接引也是满脸震撼，他看着眼前这座看似平凡的山谷，却感觉像是在面对整个混沌未开时的宇宙。
“返璞归真，大道无形……这里面，定然住着一位我们无法想象的隐世高人！”
两人不敢大意，收敛全身气息，如同凡人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山谷深处走去。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座被篱笆围起来的农家小院。
也看到了院门口挂着的那口“门铃”。
“这……这是通天师弟的紫金神钟？！”准提失声惊呼。
“还有那屋檐下的风铃……是元始师兄的玉虚琉璃殿！”接引也认了出来。
两件在洪荒中赫赫有名的顶级法宝，竟然被当成了门铃和风铃？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和……狂喜！
他们知道，他们找对地方了！
能让三清心甘情愿地献出法宝当挂件的存在，其实力与境界，简直无法想象！
这绝对是天大的机缘！
两人压下心中的激动，走到篱笆门前，却不敢擅闯，也不敢敲那口“门铃”。
开玩笑，那可是紫金神钟，他们怕自己一敲，须弥山的老家就没了。
他们决定用最原始、也最谦卑的方式求见。
两人整理了一下道袍，对着院内，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西方贫瘠之地修士，接引（准提），冒昧求见前辈，还望前辈赐见！”
院子里，陈凡刚刚吃完晚饭，正在剔牙。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愣了一下。
“西方来的？还贫瘠之地？”
他走到门口，看到两个穿着朴素得近乎寒酸的道人，一个满脸疾苦，一个贼眉鼠眼，正可怜巴巴地站在外面。
陈凡顿时心生怜悯。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道友”啊。不像元始和通天那两个，一看就是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的。这两位，一看就是来自偏远山区的苦修士。
“快请进，快请进。”陈凡热情地打开了院门。
接引和准提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走进小院。
当他们看到院子里那满地的“先天灵根”和“先天灵宝”级别的“农具”和“家具”时，两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富！太富了！
这里的随便一根草，拿到他们西方去，都足以引起一场大战！
两人心中瞬间涌起一个念头：前辈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他们西方吃饱了！
陈凡将两人让到石桌旁坐下，看着他们那眼巴巴的、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饱饭的样子，心里更同情了。
他转身回屋，不一会儿，端出了两个大碗，碗里是……他晚饭吃剩下的青菜豆腐汤。
“两位道友远道而来，肯定饿了吧？我刚吃完饭，还剩下点汤，不嫌弃的话，先垫垫肚子。”陈凡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汤，是用三光神水煮的。
青菜，是造化仙草。
豆腐，是用先天灵豆磨的。
接引和准提看着碗里那氤氲着混沌之气的“剩汤”，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剩汤？
前辈，您管这混沌神物叫剩汤？
这是无上的赏赐啊！
两人连忙接过碗，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个精光。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们感觉自己那因为常年待在贫瘠之地而有些亏损的道基，竟然在这一刻被补全了！修为都隐隐精进了一丝！
“好喝！前辈，太好喝了！”准提抹了抹嘴，由衷地赞叹道。
“前辈慈悲！”接引也是一脸感动。
陈凡看着他俩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唉，西方到底是有多穷啊。”
他想了想，又走进屋里，拿出了几个金灿灿的果子。
正是“黄金加班果”。
“这个也给你们，路上当干粮。”陈凡把果子塞到他们手里。
接引和准提捧着那蕴含着磅礴生机和金行法则的果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又是极品先天灵根！
前辈……太大方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无比大胆的念头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起。
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凡面前。
“前辈！”准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我西方贫瘠，生灵困苦，我与师兄立下大宏愿，要度化众生，却苦于没有资源，没有法门，至今无法证道！看到东方同道一个个成圣，我等心急如焚啊！”
接引也在一旁唉声叹气，将一个“惨”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陈凡听着他们的哭诉，大致明白了。
这俩哥们，也是来修仙的，但家里太穷，没资源，眼看着别人都“毕业”了，自己还在留级，心里着急。
这是来……找投资人，拉赞助了？
陈凡想起了自己那个“天道编制”，感觉自己作为洪荒世界的“在编人员”，有义务为这个世界的“贫困地区”做点贡献。
他沉吟片刻，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两人，缓缓开口道：
“你们的难处，我明白了。”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们说，你们立下大宏愿，要度化众生？”
接引和准提连忙点头如捣蒜。
陈凡笑了。
“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西方，为什么穷？”
两人一愣。
“因为……灵脉稀薄？”准提试探着回答。
“错！”陈凡摇摇头，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说道，“是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能够吸引人、留住人的核心‘产品’！”
“没有好的产品，就没有用户。没有用户，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你们拿什么发展？拿什么脱贫致富？”
产品？用户？市场？
接引和准提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那……敢问前辈，何为‘产品’？”接引虚心求教。
陈凡微微一笑，说出了两个字。
“信仰。”
“你们要做的，不是去跟东方抢那些有限的资源，而是要创造一个全新的‘赛道’！”
“你们要去建立一个名为‘信仰’的体系。给那些困苦的、迷茫的生灵，一个精神寄托，一个美好的愿景。比如，告诉他们，只要信奉你们，遵守你们的教义，死后就能去一个没有痛苦、遍地黄金的‘极乐世界’。”
“有了这个‘产品’，你们还怕没有‘用户’吗？”
“用户多了，信仰之力汇聚，功德自然就来了。到时候，别说成圣，你们想让西方遍地长满灵根，也不是不可能！”
接引和准提听着陈凡的话，眼睛越睁越大。
信仰！
赛道！
极乐世界！
这些全新的概念，像一道道闪电，劈开了他们混沌的思维！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在自己面前缓缓展开！
对啊！
东方重修行，重自身。那我们西方，就反其道而行之！我们重来世，重精神！
我们不去争夺那些实体的天材地宝，我们去争夺更虚无，也更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
立下四十八大宏愿，以无边愿力，向天道“贷款”成圣！
成了圣，再用圣人伟力，慢慢反哺西方！
这……这不就是前辈所说的“商业模式闭环”吗？！
“师兄！我悟了！我彻底悟了！”准提激动地抓住接引的手，泪流满面。
“我也悟了！”接引同样激动不已。
两人再次对着陈凡五体投地。
“前辈！您就是我西方的大救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