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瞬神的介入与三日之约
忏罪宫前的白玉广场被月光染成霜色，黑崎一护拄着斩魄刀半跪在石阶上，破损的死霸装渗出的血迹在地面晕开暗红纹路。他对面的朽木白哉如同一尊冰雕，白色羽织在夜风中纹丝不动，唯有那双墨色眼眸里凝结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寒意。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站在两人侧方，青灰色死霸装的袖口随呼吸轻轻起伏，目光落在一护倔强的侧脸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双鱼理的刀柄——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竟与陨落的志波海燕有着惊人的重合。
“你让我别无选择。”白哉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像冰棱断裂的脆响，“在你过于自负之前，我会让你见识一下，这是你永远无法跨越的力量差距，哪怕再过一千年也不行。”
千本樱的刀鞘滑落在地，发出清越的声响。月光顺着刀身流淌，在刃口汇聚成颤动的银芒，仿佛无数细小的冰晶在渴望饮血。白哉手腕微旋，斩魄刀划出半弧，森然杀意如潮水般压向一护，逼得他肋骨间的旧伤阵阵抽痛。
就在千本樱即将解放的刹那，一道漆黑身影自虚空中撕裂而出。四枫院夜一足尖点地悬停在两人之间，黑色紧身劲装勾勒出矫健的线条，火红长发如燃烧的火焰般肆意飞扬。她甚至未出鞘刀，只随手扯下腰间绷带掷出，乳白的布料如灵蛇般精准缠住千本樱的刀身，在白哉诧异的目光中硬生生止住了斩魄刀解放的咒文。
“好久不见啊，白哉小子。”夜一歪头轻笑，唇角梨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对峙只是场孩童玩闹。
白哉握刀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起青白。他死死盯着夜一腰间那枚四枫院家的纹章，百年前那位突然消失的隐秘机动总司令官，此刻就活生生站在面前：“四枫院夜一……你失踪了一百多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他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震动，如同一潭深水被投入巨石。
“她是谁？我不认识她。”山田花太郎攥紧了治疗杖，困惑地望向露琪亚。后者咬着下唇，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的名号正破土而出：“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是……”
“前任隐秘机动总司令官，兼刑军总括军团长。”白哉沉声接话，千本樱在绷带束缚下发出不甘的嗡鸣，“四枫院夜一。”
“夜一小姐！”一护猛地抬头，干涸的眼底燃起光亮，“你是来救我的吧？谢谢你。不过麻烦你让开，我必须打倒他！”他挣扎着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踉跄半步，斩魄刀在地面划出刺耳的火花。
夜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紫色眼眸里翻涌着凝重：“你要打倒他？别傻了，你这样会死的。”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黑色闪电欺近，快到让一护只捕捉到道残影。带着灵压的拳头精准击中他胸口旧伤，一股强效麻醉剂透过拳风渗入内脏，一护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哼，便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
“是药啊，”浮竹忽然轻叹出声，“是崩点还是穿点？你把强效麻醉药直接打入他内脏了吧，夜一。”
夜一接住昏迷的一护，转身便欲离开，却被白哉瞬间闪至面前。六番队队长周身灵压暴涨，地面的白玉石板竟被这股威压震出蛛网状裂纹：“想带走他，没那么容易。”
两道身影在广场上爆发出激烈的瞬步较量。白哉的步法如狂风骤雨，每一次闪现都带着千本樱的凛冽剑意，白色残影在地面织成死亡罗网；夜一则如暗夜中的游隼，身形轻盈得仿佛能踏碎月光，黑色劲装在高速移动中拉出流动的光带。空气因剧烈的灵压摩擦而发出蜂鸣，数十米外的露琪亚只能看到无数残影交错，根本无法分辨两人的动作。
“就凭这种程度的瞬步也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白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夜一的笑声穿透残影：“就凭那种程度的瞬步也想抓住我吗？”她突然一个折转，在白哉剑势落空的刹那，足尖点在他肩胛骨上借力后跃，怀里的一护发丝被气流吹得扬起。
当夜一抱着一护停在忏罪宫穹顶之上时，白哉已被甩开数十米远。她低头看着怀中少年苍白的面容，突然扬声朝地面喊道：“朽木白哉！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让他变得比你强。在此之前随便你怎么样，现在暂且休战——”紫色眼眸在夜色中亮如星辰，“追得上的话就尽管来追吧，‘瞬神’夜一，还不是你这种程度能够追得上的。”
瞬步发动的气浪卷起她的长发，下一秒两人已消失在云层之后。白哉站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千本樱的刃口渐渐褪去寒光。浮竹走到他身侧，望着夜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三日后吗……真是让人期待啊，白哉。”
而在尸魂界某处隐蔽的山谷，夜一将一护安置在柔软的苔藓上，双手撑着膝盖轻轻喘息。连续两百次以上的高速瞬步让她额角渗出细汗，昔日“瞬神”的体能似乎也因百年沉寂而有所衰退。她伸手拂开一护额前的碎发，看到少年紧蹙的眉头即便在昏迷中也未舒展，不禁低笑出声：“小家伙，可别让我失望啊……”
山谷深处传来夜风穿过岩缝的呜咽，仿佛在为三日后那场注定颠覆一切的较量，提前奏响了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