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你不会连小孩都不放过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宿主我劝你理智！”
沈月听到脑海里零号惊恐的尖叫，脑壳疼。
“宿主啊！不要误入歧途啊！”
“你能不能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杀她！吵死了！”
玛德再吵，自己可能真的都要以为她非死不可了。
“哦...抱歉哈，宿主我只是不要让你误入歧途而已。”
脑海终于恢复平静，沈月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外套。
最扎眼的是她那一头罕见的银白色短发，像月光一样，衬得她那张小脸更白了。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剔透的浅红色，像某种稀有的宝石，此刻正低垂着，长长的睫毛颤啊颤。
小小的身体也在发抖，看起来像是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坏了，可怜兮兮的。
沈月皱了皱眉。
她不是没见过吓坏的小孩，但眼前这个……感觉有点怪。
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在拳台上面对对手佯装虚弱时产生的直觉——不对劲。
“喂，小鬼，你没事吧？”沈月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冷硬，没什么哄孩子的耐心。
沈月蹲下身，视线和小女孩平齐，想看得更清楚点。
小女孩似乎被自己的声音惊到，猛地抬起头。
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怯生生地伸出小手：“疼…手疼…”
沈月这才看到她小小的手掌上有一道血口子，还在往外渗血，沾着灰和玻璃碴？
“啧，怎么搞的？”沈月眉头皱得更紧。
打架受伤她见多了，这伤口看着不像是被推搡擦伤的，倒像是自己用力抓握什么东西划的。
不过她没深想，只觉得这小孩真麻烦，在这种破地方也能把自己弄伤。
“刚…刚才害怕…不小心抓到地上的碎玻璃了…”小女孩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哭腔。
“宿主！她受伤了！快帮帮她！她肯定吓坏了！”脑海里，零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充满了焦急。
“闭嘴，不用你来教我，我能做到这份上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还有你程序里到底下达了什么指令，让你见到个人就跟个圣母一样！怪不得这么蠢，还拉我下水。”
“宿主，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啊，我的指令就这样，不过你觉得不对，我可以改，我自己可以现在修改的...”
算了，都这样了，自己不帮忙也说不过去，不过马上都末世了，自己还要找女主完成任务呢？
帮完她立刻就走，多待一秒就是对女主的不负责，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复活。
沈月一边在脑海里怼着那个突然圣母心爆棚的系统零号，一边皱着眉看向小女孩伸出的、沾着血和灰尘的小手。
“啧，麻烦。”她低头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小女孩低声咕哝了一句，但动作却不含糊。
沈月先是向系统要了一张手帕和酒精，随后从裤兜里拿出来。
“手，伸好。”她的语气依旧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她没怎么照顾过人，尤其还是这种看起来一碰就碎的小豆丁。
小女孩怯生生地，却又异常顺从地将受伤的小手完全摊开，放在沈月面前。
那伤口不算深，但边缘有些玻璃碎屑，血珠还在缓慢渗出。
沈月用两根手指，像捏着什么精密仪器一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边缘，用手帕的一角轻轻擦拭掉周围的污垢和血迹。
动作带着一种与外表不符的、属于顶尖运动员的精准控制力，既清理了伤口，又几乎没有造成额外的疼痛。
“忍着点。”
瞥了一眼小女孩低垂的、白色睫毛覆盖的眼睛，然后快速而精准地用帕子干净的部分按压住伤口边缘。
另一只手则飞快地将那些细小的玻璃碎屑捻了出来，最后还拿着酒精喷了一点。
整个过程，小女孩只是身体微微绷紧了一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倒让沈月有点意外，她自己都以为这小鬼至少会哭两声。
“好了，暂时止住血了。”
沈月松开手，看着被血染红一小块的手帕，随手将它丢到了一边。
“自己注意点，别碰水，最好找个诊所看看。”
说完沈月站起身，拍了拍手，看都没再看地上那三具尸体，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宿…宿主，你就这么走了？”
脑海里，零号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和不安。
“那孩子…她一个人…”
“不然呢？”沈月脚步不停，在脑海中冷冷回应。
“带她一起走？当保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末世还有一周，时间宝贵。”
“可是…她这么小，又受了伤，万一再遇到坏人…”
“那就祈祷她运气好点。”沈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这就是事实。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不幸，我管不过来。救她一次，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嗯...好像是这样的，宿主说的就是对的！”
她迈开长腿，眼看就要走出这条阴暗的小巷。
就在这时——
“姐…姐姐…”一个细的跟蚊子一样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姐姐…我…我没有家…”小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我不知道去哪里…”
沈月背对着她，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没有家？孤儿？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关自己什么事呢？
“姐姐…你能…能带我走吗？”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卑微的祈求。
“我…我很乖的…我会做很多事情…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脑海里，零号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宿主，她好可怜啊！而且你看她多懂事，我们就带上她吧。”
“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女主呢？你看她白发红瞳，多特别！妥妥的小说女主标配啊！”
她真的还是不忍心这么的漂亮小女孩被抛弃，于是又开始劝导。
沈月：“……”所以你刚刚说的是屁话吗？还说我说的就是对的？
算了就当自己是圣母，不过末世之后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好后沈月缓缓转过身，看了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