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奥笑意纹丝不动,没接话,眼底却掠过一丝冷电。
月蚀娘的声音飙到破表,却带着电音糖丝般的酥麻,一路顺着耳膜往脊椎里钻:
“家人们!3500哥随手甩出2.00,把物理天花板掀了。
盗版0.19当场火化。
火箭!给我刷到太阳爆炸!”
弹幕核爆:
“我他妈汗毛倒竖!2.00是神迹?”
“盗版撞到正版棺材板!”
“3500哥直接把天花板掀成天空”
热搜瞬刷:
#3500哥抛出完美20#
#0.19盗版实锤#
#哥哥的数据从未止步#
清晚抬眼,望向台上那道背光的灰影,
指尖的血停在半空,忘了落下。
原来有人替她撕开了那道焊死的缝,把真相,举到所有人头顶——
亮得刺眼,也亮得痛快。
吴拾转身,声音不高,却压灭所有噪音:
“端粒的终点,
不是0.19的谎言,
是0.20的墓碑。
而墓碑上,
只刻真相。”
会场灯光仍炽,却再无人敢直视那只灰夹克。
他站在光里,像给未来写讣告:
“下次谁再敢把清晏钉在原罪,
我就让数字给他钉棺材板。”
台上,斯特拉还在擦汗,黎奥捻着袖口冷眼旁观,联合国生命伦理委员会主席,维拉·凯斯勒已缓步登台。
银发如雪,丝绒礼服衬得她气场凛然,指尖轻点,全息地球悬浮会场中央,猩红数据如血泪滴落:
“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刚刚目睹了一场关于数据真实性的……激烈辩论。”
她措辞谨慎,避开了“造假”这个赤裸的词汇,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指向。
“这提醒我们,在追求生命极限的道路上,诚信,是比任何技术都更宝贵的基石。
根据最新预测,到2050年,全球65岁以上人口将超过15亿。
而每年,有数以千万计的生命,在衰老带来的病痛中逝去。
我们手中掌握的,可能是改写这一人类共同命运的钥匙。”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么,请诸位思考——端粒延长这项可能惠及全人类的技术,它的未来,是否应该被任何单一的公司、单一的专利墙所垄断?
当亿万生命在等待希望时,我们是否还要困于商业的壁垒,进行无休止的争斗?”
她声音沉静却如重锤敲击人心:
“我在此,以联合国生命伦理委员会的名义,郑重呼吁,成立 《端粒延长技术共享联盟》。
所有核心数据开源,
让技术回归它本该服务的人:
活着的人,而不是资本的账本。”
全场一静,随即快门闪烁,掌声雷动。
这番话语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引发了广泛的共鸣。
凯斯勒抬手,压下声浪,语调升高一度:
“我请求,在场每一位,在人类寿命面前,放下股权,拿起良知。”
清晚眸色震动,刚欲起身,吴拾已先一步站到光束中央。
“好提议。”
三个字,砸得清晚猛地侧头,瞳孔地震——
她瞪他,他看天,一脸“今天天气不错”。
全场镜头集体调转,给他c位特写。
他继续,语气倦淡:
“寿命不是股票,不该有涨停。
死亡不是商品,不该设限售。
清辉集团即日起,放弃端粒-Ω全部专利壁垒,
向联盟贡献100%源代码、raw-data、宿主共生质粒,
并开放实时云端验证端口,让0.20,成为人类公用的心跳。”
“神棍,你疯了?那是哥哥——”
吴拾不看她,抬手,暗金晶石在聚光灯下泛出恒星碎光:
“你哥研究端粒,不是为了把名字刻成墓碑,
是想让死亡晚来一步。
专利锁在保险柜,等于把生命锁在停尸房。”
他转身,面向镜头,面向1.2亿观众,面向未来:
“知识若不能照亮全人类,
那就只是昂贵的夜灯。
今天,我们关灯,放火,把专利烧成灯塔。”
金句出口,弹幕瞬间刷到服务器冒烟:
“3500哥把资本讲成诗!”
“夜灯与灯塔,我哭死!”
“殡葬师烧专利,连灰都发光!”
台上,凯斯勒微笑,刚欲致意,侧台蓝光一闪,陆时屿大步登台,目光如冻结的杠杆。
“我反对。”
三个字,像三根钢钎,把沸腾掌声瞬间撬停。
他抬手,冰屏弹出赤红曲线——
“开放专利=断掉研发资金。
端粒研究年烧200亿美元,共享等于让狮群吃素。
没有垄断利润,谁来支付失败成本?
谁来买下一管可能归零的试剂?”
陆时屿转身,指向清晚,声音陡柔却带倒刺:
“清总,您愿意把你哥的血汗,无偿送给竞争对手?
让他们的ppt,踩着您的尸体上市?”
清晚指尖一颤,玄鸟胎记血色翻涌。
吴拾却半步上前,挡在她与聚光灯之间:
“陆总,你搞错了一件事,
死亡,才是人类最大的成本。
专利墙每高1米,坟墓就多挖1000万座。
今天,我们拆墙,
不是为了让狮群吃素,
是为了让病人,不再成为狮群的饲料。”
陆时屿不答,抬手,背后屏幕跳出经济模型:
“凯斯勒主席的理想很动人,但理想不能当ApI调用。”
殡葬师可以免费送棺材,
但市场——得有人付棺材本!”
观众席爆出几声零星的“说得对”,资本媒体的长焦炮筒齐刷刷抬高。
陆时屿再进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带血:
“共享联盟?好听。
可一旦技术公有,企业失去迭代动力,
端粒延长将永远停在0.20,
不会再有0.21、0.22,
因为没人再愿意为‘人类’两个字,烧掉下一个370亿。”
他转身,面向镜头:
“资本不是恶魔,
它是人类贪婪的加速器,
也是创新的引擎。
今天你们拆了引擎,
明天,将是全人类一起推着轮椅走向衰老。”
话音落下,会场自动亮起警示红,经济模型曲线一路俯冲,像给共享联盟提前画好墓碑。
凯斯勒静静地注视着陆时屿,待他全部说完,才踏前半步:
“陆先生,您说得对。资本确实是强大的引擎。
但您似乎混淆了一个根本问题:我们是在驾驶一辆赛车?还是在建造一艘诺亚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