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军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听到有一块钱报酬,叁大妈心里一喜。
六十年代的一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鸡蛋才几分钱一个,棒子面一毛钱一斤,猪肉也不过七八毛。
只是打扫卫生就能赚一块钱,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更何况,于莉整天闲着,能挣点钱也是好事。
叁大妈刚要答应,忽然想到:“王从军是个年轻小伙,于莉又刚嫁过来,两人单独相处不太合适。”
于是,她对王从军说:“从军,我也闲着,干脆一起帮你收拾吧。钱还是给一块,我不收。”
王从军一听就明白了她的顾虑。
反正只是打扫卫生,多个人帮忙更好。
“行,叁大妈,那就麻烦你们了。”
“于莉,快出来,去后院帮从军打扫屋子!”叁大妈朝屋里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
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二十出头的年纪,瓜子脸,面色略显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虽然衣着朴素,但于莉的容貌身段却格外出众。
比荧幕上的形象还要明艳动人。
王从军一眼就认出了她。
于莉匆匆瞥了王从军一眼,立刻低下头,默默跟着叁大妈走向后院。
清扫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见王从军专注干活,叁大妈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小伙子纯粹是找人帮忙打扫而已。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工人陆续归来,房间终于焕然一新。
叁大妈,辛苦您了。王从军递过一元纸币。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叁大妈眉开眼笑地接过钱。
莉姐,这个给你。他又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塞给于莉。
指尖相触时,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于莉耳根微红,却将糖果攥得紧紧的。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奶糖可是稀罕物。
叁大妈乐得合不拢嘴,盘算着老伴果然有眼光,和王从军交好准没错。
以后有事尽管招呼!她热情地拉着于莉告辞。
目送二人离去,王从军满意地环顾整洁的屋子。
正打算热剩饭充饥,院外突然传来许大茂的嚷嚷:娥子!我少了一只老母鸡!
下午我不在家,还当你送人了呢。
胡说!那是能下蛋的宝贝,我舍得送谁?
听到这番对话,王从军意识到,四合院的经典戏码即将上演。
盗圣棒梗儿再次现身江湖。
晚饭刚过,刘海中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来通知召开全院大会。
这种全院大会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活动。
王从军从未参加过,心中充满好奇,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或许还能借此机会教训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顺便捞点好处。
中院此刻热闹非凡。
三位大爷稳坐 ** ,架势如同三堂会审,只是手里捧着的搪瓷茶杯让场面少了些威严。
四合院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围坐或站立,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全院百来号人无一缺席。
刘海中率先发问:傻柱,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我偷的?
我可是食堂大厨,会缺这口吃的吗?
何雨柱坚决否认。
不是你偷的,那你家砂锅里炖的鸡哪来的?刘海中继续逼问。
买的呗!
在哪儿买的?东单菜市场还是朝阳菜市场?阎埠贵插嘴问道。
朝阳菜市场。
不对吧,你几点下班的?从这儿到朝阳菜市场至少四十分钟,还不算杀鸡的时间。这时间根本对不上。阎埠贵立即反驳。
要我说,八成是傻柱从食堂顺出来的。谁不知道他是轧钢厂的大厨,带点东西出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刘海中又补了一刀。
贰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何雨柱急了,偷许大茂一只鸡是小事,偷厂里的鸡可就不是在这儿开会这么简单了。
行了,院里的事就在院里解决,别扯远了。易中海连忙打圆场。
他也怕事情闹大。
要是何雨柱偷厂里东西的事被捅出去,判几年都有可能。
到时候谁来给他养老?
何雨柱,最后问你一次,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易中海正色道。
他了解何雨柱,相信他不会干这种事。
我......何雨柱刚要否认,余光却瞥见了秦淮茹。
此刻的秦淮茹紧张得手心冒汗。
恨不得何雨柱立刻认下这事。
鸡是谁偷的,何雨柱心知肚明。
正是棒梗儿干的。
说起来,棒梗儿偷鸡还跟王从军有关。
就因为王从军没给棒梗儿肉吃,馋得受不了的棒梗儿才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下班时分,何雨柱亲眼目睹棒梗儿三兄妹蹲在轧钢厂外的水泥管旁啃着叫花鸡。
午后时分,那棒梗儿还溜进食堂后厨顺走了酱油。
瞧见秦淮茹那副模样,何雨柱心头一软,正打算揽下这桩事。
刚要开口,王从军突然出声喝止:慢着!壹大爷,我有话说。
王从军,你想说什么?易中海板着脸问道。今日厂里通报让他颜面尽失,此刻看王从军更是不顺眼。
刘海中也帮腔道:全院大会哪轮得到你插嘴!
王从军嗤笑一声:方才壹大爷说院里事说院里事,我要说的恰巧是外头的事。
外头的事改日再议!易中海强压怒火,现在说的是柱子偷鸡的事。
我说的正是这事。王从军踱到何雨柱跟前,俯视道:不过这只鸡不是许大茂家的,是轧钢厂食堂的。
胡说八道!何雨柱急得跳脚,这鸡是我买的!王从军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食堂的,查过便知。王从军气定神闲,何师傅这般着急,莫非是做贼心虚?
何雨柱抡起袖子就要动手,易中海赶忙拦住:柱子冷静!王从军,你凭什么调查?
易师傅怕是老糊涂了。王从军冷笑道,我现在是轧钢厂保卫科干事,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这话引得满院哗然。众人这才惊觉,往日游手好闲的王从军,如今已是端着铁饭碗的保卫科干部了。
保卫科的威严,不容小觑!
当年,老王在轧钢厂保卫科任职时,为人老实,待人温和,从不仗势欺人。久而久之,院里的人几乎忘了保卫科的厉害。
可如今,王从军亮出身份,众人顿时心生畏惧。
尤其是何雨柱,做贼心虚,又惊又怒。
“王从军,你想干什么?”何雨柱不敢动手,只能干瞪眼。
打?他打不过。
更不敢打。
对保卫科的人动手?除非活腻了!
何雨柱可不傻。
他敢打李副厂长,那是因为对方先对秦淮茹图谋不轨。
可这次,是他理亏,哪敢轻举妄动?
“不干什么,就是揪出偷国家财产的蛀虫。”王从军盯着他,冷冷道,“顺便,让真正的偷鸡贼现出原形。”
其实,王从军站出来,既不是为了公家,也不是为了许大茂。
纯粹是为了收拾这帮禽兽,赚系统的奖励。
“何雨柱,砂锅里的鸡,哪来的?”王从军直接审问。
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那是练武之人的气场,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我……买的!”何雨柱硬着头皮回答。
“哪儿买的?卖主是谁?谁能作证?”
“这……我……”
鸡是从厂里厨房顺的,哪来的卖主?哪来的证人?
何雨柱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行!我承认,鸡是我偷的,偷许大茂家的!”何雨柱改口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偷许大茂家的鸡,总比偷公家的罪名轻!
“何雨柱,你可想清楚,别替人背黑锅。”王从军再次逼问。
“就是我偷的,怎么了?”何雨柱一口咬定。
“什么时候偷的?”
“昨晚两点,跟周扒皮一个点儿!”
这话逗得众人直乐。
“刚才你还说是买的,之前叁大爷问你,你也说是在朝阳菜市场买的。”
“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变来变去,真当我们好糊弄?”
王从军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我......我记错了还不行?何雨柱梗着脖子嚷道。
王从军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何雨柱:何雨柱,你真以为偷许大茂家的鸡能蒙混过关?
那年头偷东西可是大罪。
偷只鸡都能吃枪子儿。
就连冲着女同志吹口哨都可能挨枪子儿。
不就偷了许大茂家一只鸡嘛,赔他就是。我每月挣37块5,还赔不起一只鸡?
这何雨柱简直是个法盲。
更是个大蠢货!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王从军扫视着众人,谁去报公安,把何雨柱抓起来。
今天是他王从军头天上班,连 ** 都没配。
要不早给何雨柱铐上了。
我去!许大茂跃跃欲试。
他和何雨柱从小就是冤家,总吃闷亏。这回逮着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等等!易中海赶紧拦住,从军啊,咱们院的事儿院里解决,惊动公安的话,今年的先进就泡汤了。
好个易中海,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
想搞道德 ** 。
先进不先进关我屁事?王从军心里嘀咕,为了个先进就包庇偷公家东西的贼,这位壹大爷心都长歪了。
可也不好直接拒绝。
不然就是思想觉悟低。
还得罪全院人。
评上先进四合院,家家都有奖励。
就为这点好处,谁都不愿惊动公安。
众怒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