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响起，李向阳随着人流走出了轧钢厂大门。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副食店，买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称了两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刚迈进四合院前院，就听见中院传来何雨柱那特有的大嗓门：“回来了！咱们的李大主任回来了！”
李向阳抬眼一看，好家伙，院里还挺热闹。易中海老神在在地坐在他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端着茶杯，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何雨柱和许大茂则围在院子当中的石桌旁，桌上还放着几个空茶杯，显然已经等他一会儿了。连二大爷刘海中，也背着手，看似随意地踱步，眼神却不时瞟向院门方向。
“向阳，恭喜啊！”易中海率先开口，“广播我们都听见了，医务室副主任，好！真好！”
“一大爷，您可别拿我打趣了。”李向阳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肉和菜提了提，“晚上我下厨，咱们简单吃点，庆祝一下。”
“哎呦！这可太好了！”何雨柱一拍大腿，凑过来接过李向阳手里的东西，“正好，我这儿还有半瓶好酒！今天必须跟你喝两盅！”
许大茂也赶紧凑上前：“向阳兄弟，不，李主任！你这升官速度，真是坐火箭啊！哥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晚这酒，我得好好敬你几杯！”
这时，刘海中踱步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混合着长辈关怀与“同道”探讨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向阳啊，恭喜高升。这个……嗯，你现在是领导了，二大爷我呢，在车间也干了这么多年，有些管理上的心得，咱们……可以交流交流。”
他话虽说得含蓄，但那眼神里的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李向阳看得分明。刘海中这是把他当成“成功领导”的样板，想来取经了。
李向阳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片诚恳，他请刘海中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二大爷，您这话可就太谦虚，也太看轻自己了。”
“哦？怎么说？”刘海中立刻竖起了耳朵。
“您想啊，”李向阳掰着手指头跟他分析，“您是堂堂的七级锻工！这技术在咱们厂，那是这个！”他竖了个大拇指，“整个锻工车间，论技术，您是这个（再次竖大拇指）！这可不是我瞎说，厂里谁不认？而且，您这么多年，带出了多少徒弟？桃李满车间不敢说，但受过您指点、叫您一声师傅的，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了吧？”
刘海中听着，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脸上露出一丝受用的神色，但嘴上还是习惯性地谦虚：“嗐，都是厂里安排，应该的，应该的。”
“这就是您最大的资本啊，二大爷！”李向阳语气加重，带着引导的意味，“您有技术，有资历，还有带徒弟的经验！这不就是现成的领导才能吗？您何必舍近求远，去学那些虚头巴脑的？”
“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刘海中迫不及待地问。
李向阳沉吟一下：“要我说，您完全可以自己给车间领导，甚至给厂里写个报告！就申请在您那一片，成立一个‘技术学习小组’或者‘高级工传帮带示范点’！由您来当这个组长！名义就是更好地发挥您的高超技术，更系统、更高效地培养年轻工人，为厂里输送更多技术骨干！”
他看着刘海中渐渐发亮的眼睛，继续加把火：“这事，于公，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培养后备力量，领导肯定支持！于私，您这组长不就当上了吗？名正言顺！管的就是您最擅长的技术传授和徒弟管理！这比什么空头领导不强多了？到时候，您说话，在您那片儿，不就更有分量了？”
刘海中听得是心潮澎湃，茅塞顿开！他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向阳……李主任！你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这浑身本事，不就是最好的本钱吗？！”
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脸上放光，看李向阳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感激郑重地说：“李主任！谢谢你指点迷津！二大爷我……我回头就写报告试试！”
“二大爷您太客气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您底子硬。”李向阳笑着道
看着刘海中兴奋地盘算着报告该怎么写的样子，易中海在一旁微笑着摇了摇头，喝了口茶。何雨柱和许大茂则互相挤了挤眼，觉得这二大爷有时候也挺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