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第一步，你先琢磨菜谱。咱们不做大酒楼，就做家常菜，但要做得精。八个热菜，四个凉菜，主食米饭馒头面条。菜要实惠，味道要好。”
“这简单。”何雨柱来劲了，“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水煮肉片——这几个川菜拿手。再来个京酱肉丝、焦溜丸子、红烧带鱼、地三鲜。凉菜好办，拍黄瓜、老醋花生、蒜泥白肉、凉拌腐竹。汤就一个，西红柿鸡蛋汤，实惠。”
“价格呢？”田秀兰问。
“我算过。”何雨柱脑子转得快，“宫保鸡丁八毛，鱼香肉丝七毛，素菜三毛五到四毛。米饭五分一碗，馒头三分一个。这么定价，比国营饭店便宜一点，但咱们量大，能走薄利多销。”
李向阳在本子上记着：“好。第二步，你得带徒弟。后厨不能就你一个人，得有个帮厨。我想让刘光天跟你，那孩子手巧，也肯学。”
“光天行。”何雨柱点头，“切配菜没问题，颠勺得慢慢教。”
“第三步，”李向阳合上本子，“这几天你先别声张，该上班上班。我去找店面，等找到了，咱们再细说。”
田秀兰这时候站起来：“既然定了，那今晚就在这儿吃。我饺子馅都和好了，猪肉白菜的。向阳，你坐着，我跟何晓包饺子去。”
“嫂子，真不麻烦了……”
“麻烦什么？”田秀兰笑了，“你们这要干大事，我这当嫂子的，总得管顿饭。等着，一会儿就好。”
何雨柱又倒上酒，眼睛亮晶晶的：“向阳，你说咱们这饭馆，起个啥名？”
“我想了个，叫‘悦来饭庄’。”李向阳说，“悦来，喜迎客来。简单好记。”
“悦来饭庄……”何雨柱念叨两遍，“成！就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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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雨柱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李向阳没回家，转身去了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家在四合院最里头，两间西厢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还有许大茂的骂声：“这破收音机，又不好使了！”
李向阳推门进去
许大茂正蹲在地上，面前摊着一堆收音机零件，手里拿着电烙铁，满头汗。
看见李向阳，他赶紧站起来：“向阳！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声，我好买点菜……”
“别忙活。”李向阳摆手，“说点正事。”
许大茂擦擦手，在桌边坐下。
“大茂，我跟柱子哥说好了。”李向阳开门见山，“开饭馆，他掌勺。现在找你，是另一件事。”
许大茂眼睛一亮：“你说！”
“饭馆是第一步，但不能只有饭馆。”李向阳看着许大茂，“你得发挥你的长处。”
“我？我有什么长处？”许大茂自嘲地笑，“就会放个电影，耍个嘴皮子。”
“这十年，你变了。”李向阳认真说。
“当年你是油滑，现在你是灵活。你认识人多，路子广，能说会道，这些在厂里是缺点，可做生意，是优点。”
许大茂愣了愣。
李向阳继续说：“饭馆开起来，需要采购——肉、菜、米、面、油。
现在这些东西，要么凭票，要么去黑市。但咱们不能走黑市，得走正路。”
“正路？”许大茂皱眉，“正路可不好弄，量大了，没票不行。”
“所以得靠你。”李向阳说，“你以前跑放映，认识不少郊区公社的人。
现在帮我联系联系，看能不能直接从生产队买。咱们现金结账，价格比统购价高点，他们肯定愿意。”
许大茂眼睛转了转：“这倒是个路子……我认识大兴一个生产队长，以前给他们放过电影，关系还行。还有通县一个养猪的……”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李向阳说，“这几天，你就去跑这些关系，摸清楚门路。记住，先别张扬，就说帮朋友打听。”
“成！”许大茂来了精神，“这个我在行！”
“先弄辆三轮车，我蹬着去拉货。等以后生意好了，再想办法弄汽车。”
“好。”李向阳在本子上记下，“这是第一块。第二块，你得帮我打听消息。”
“什么消息？”
“南方的消息。”李向阳压低声音。
“我听说，广东那边现在已经开始有变化了。
自由市场，个体户，这些东西，你得帮我留意。如果有机会，咱们将来可能不只做饭馆。”
许大茂吸了口气：“向阳，你这是……要大干啊？”
“一步一步来。”李向阳说，“但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大茂，你脑子活，眼光得放远点。”
许大茂搓着手，很兴奋：“向阳，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谱了。采购、外联、打听消息——这些我都行！你放心，我保证干好！”
两人人又聊了快一个钟头。李向阳把合伙的细节说了：自己出资金，占五成；何雨柱出手艺，占两成五；许大茂出力和路子，占两成五。利润按月结算，账目公开。
许大茂听完，一拍大腿：“向阳，我没意见！就这么干！”
“那好。”李向阳起身，“这几天你先跑采购的门路，我去找店面。等找到了，咱们仨再碰头细说。”
“等等。”许大茂叫住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本子，“向阳，我这几年也攒了点人脉，都记在这上面了。你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李向阳接过本子翻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名字、单位、关系，甚至还有每个人的喜好。他笑了：“大茂，你这是本宝贝啊。”
“嘿嘿，”许大茂挠头，“我这人就这点能耐，记性好，爱交际。”
从许大茂家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发着昏黄的光。
李向阳慢慢走回自己家，脑子里转着事。
何雨柱的手艺没问题，许大茂的路子也没问题。现在关键是店面，还有启动资金。
钱，他有——空间里那些古董，赵秉德正在帮忙变现。但这事不能急，得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