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从剧情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抬眼就对上两道直勾勾的目光。
李诗曼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耳根却红得厉害。
宋若萱站在一旁，脸上虽还算平静，眼神里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们怎么了？”林雨被她们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李诗曼猛地抬头，眼神躲闪着摇头：“没、没什么啊学长。”声音细若蚊吟，明显心不在焉。
宋若萱也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林先生恢复得挺快。”话说得客套，目光却没敢与他对视。
这敷衍的态度让林雨更觉奇怪，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直觉——她们这反应，分明和自己有关。
他刚想再追问，病房门被“叩叩”敲响，几名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走了进来。
“林先生，伤口处理好了，我们送您回病房休息。”护士长语气温和。
林雨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顺从地被护士扶上移动床。
李诗曼和宋若萱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一个快步走到床尾帮忙引路，一个则守在床边，两人默契地没再说话。
电梯里空间狭小，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林雨靠在枕头上，看着身旁两个各怀心思的女孩，眉头微蹙，总觉得刚才错过了什么。
回到病房时，隔壁床的大爷大妈正坐在床边剥橘子，见林雨被推回来，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瞬间亮了。
等护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大爷清了清嗓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大妈，两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这小伙子可以啊，又来一个？”大妈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进了林雨耳朵里。
大爷啧啧两声，摇着头叹气：“之前那两个姑娘就够热闹了，现在又来一个……这脚踏三条船，可有点不地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事是真厉害，三个姑娘个个长得跟花儿似的，还都围着他转。”大妈的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有点鄙夷。
林雨听得哭笑不得，刚想解释，就见大爷大妈对着他连连摇头，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小伙子你可真行”和“世风日下”的复杂情绪。
他无奈地闭上眼，看来这住院的日子，不光要养伤，还得应付这些“热心”病友的吃瓜目光了。
林雨正闭着眼假寐，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咕噜声。他猛地睁眼，对上李诗曼关切的目光，耳尖瞬间发烫。
李诗曼和宋若萱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他的窘迫。
“学长，我们去买午餐吧？”李诗曼率先开口，语气自然地化解了尴尬，“附近有家老字号的粥铺，据说炖的汤很补。”
宋若萱也点头附和：“正好我也有点饿了，一起去吧。”
两人结伴出了病房，林雨靠在床头，听着隔壁大爷大妈又开始小声嘀咕“这俩姑娘看着都挺懂事”，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推开，只有李诗曼一个人提着几个餐盒走进来。
林雨有些疑惑：“宋小姐呢？”
“若萱买完饭才想起来她奶奶也还没吃，又折回去给她奶奶买了一份午餐，现在去陪奶奶吃饭去了。”
李诗曼一边把餐盒摆开，一边解释道，“她让我先把你的份送回来，说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餐盒打开，热气混着清淡的米香飘出来，里面是一盅鸽子粥，还有两碟爽口的小菜。李诗曼把勺子递给他：“快趁热吃吧，医生说你失血多，得好好补补。”
林雨接过勺子，看着碗里熬得绵密的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刚舀起一勺，就听见隔壁大妈又凑到大爷耳边：“你看这姑娘多细心，就是不知道小伙子心里到底属意哪个……”
他舀粥的手顿了顿，转头对上大爷大妈“我们都懂”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
这住院的日子，怎么时时刻刻都少不了“热心”观众啊。
林雨刚舀起一勺粥，就听见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他抬头望去，只见宋若萱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走了进来，老人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礼盒。
“林先生，我奶奶说一定要亲自来谢谢您。”宋若萱目光温柔，说话时睫毛微微颤动。
林雨手忙脚乱地放下勺子，试图从病床上起身，后背的伤口却扯得生疼：“哎哟~您别这样，我那时候只是顺手......”
“孩子，你这可不是顺手。”老奶奶颤巍巍地走到床边，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
“要不是你，老太婆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去早餐店的路上了。”
她转头看向宋若萱，“若萱，把东西给林先生。”
宋若萱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包装精美的茶具，青瓷茶壶上绘着西湖十景，一看就是上品。
林雨刚要推辞，老奶奶已经把礼盒塞进他怀里：“这是我老头子生前收藏的，你收下，就当是奶奶的心意。”
隔壁床的大爷大妈原本正剥着橘子，听见这话都停了手，伸长脖子往这边望。
大妈撞了撞大爷胳膊，压低声音：“听这意思，这小伙子早上救了老太太？”
大爷眯着眼打量着老奶奶，又看了看林雨，慢悠悠点头：“看样子是这么回事，这姑娘刚才还跟小李一起买饭呢，这是特意带老人来道谢的。”
林雨无奈收下礼盒，诚恳道：“奶奶，您真不用这么客气。当时情况紧急，换做是谁都会帮忙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奶奶突然红了眼眶，“现在的世道，好多人看见老人摔倒都绕着走。我这把年纪了，又是心脏病，要是真出了事，若萱还在上学，哪有那么多时间分心......”
她掏出帕子擦眼泪，“你救的不只是我，也让这孩子能安心待在学校。”
宋若萱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林雨这才注意到她眼尾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心里微微一紧。
“奶奶，您别难过了。”他轻声安慰，“您看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想吃早餐让若萱陪着您，她课业不忙的时候，也能有个照应。”
宋若萱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感动。
老奶奶破涕为笑：“还是林先生想得周到。若萱这孩子，天天忙着上课，我这老太婆的话哪能总顾得上听。”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宋若萱扶着奶奶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老奶奶突然回头：“林先生，周末来家里吃饭吧？让若萱给你炖鸡汤补身子，她课业不忙的时候，手艺还是不错的。”
林雨刚要拒绝，宋若萱已经抢先开口：“奶奶，林先生还要养伤呢，而且我周末可能还有课，别打扰他了。”她说话时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
老奶奶却像没听见似的，笑着摆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空了我让若萱给你发地址。”不等林雨回应，就拉着宋若萱离开了病房。
林雨望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地摇头。隔壁床的大爷突然长叹一声：“小伙子行啊，做好事不留名，这老太太和姑娘倒是有心，特意跑来道谢。”
大妈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现在肯伸手帮老人的年轻人不多了，这小伙子心善。”
林雨苦笑着低头喝粥，心里却在盘算。这剧情发展，怕是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