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才不管玄阳子那怨毒的嘶吼和疯狂的反扑架势,他只一眼便瞥见了青皮鬼煞身上那三个滋滋冒烟的黑洞,感受到其周身骤然溃散的阴气,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
这八法神针的“烧山火”果然厉害,竟能一举重创这被精血滋养过的阴煞,看来今日未必没有胜算。
他不敢有半分迟疑,趁此良机,手腕猛地一沉,再猛地扬起,原本横在身前的七星法剑瞬间再次泛起璀璨的金光,剑脊上的七颗星纹亮得如同夜空中的北斗,连剑身都因法力的急速灌注而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
巷子里残存的阴气被这金光一照,瞬间如同潮水般退散,连空气里的腐臭味都淡了几分。
“起!”
梁红清叱一声,指尖法诀骤然变换,一股磅礴的法力自丹田涌至指尖,狠狠拍在七星法剑的剑柄上。
刹那间,一道凝练至极的金色剑光脱剑而出,如同一道划破长夜的流星,带着破竹之势,裹挟着纯阳之力,朝着青皮鬼煞的前心飞速击出。
那剑光速度极快,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金痕,连空气都被撕裂出细微的破空之声。
此时的青皮鬼煞正被八法神针的灼烧之力折磨得浑身颤抖,眼窝里的绿光黯淡得只剩一点微弱的萤火,干瘪的身躯佝偻着,连维持悬浮的力气都快没了。
它感受到那道致命剑光的袭来,却根本无力躲避,只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头发出一声狰狞而绝望的哀嚎。
“啊——!”
这声哀嚎凄厉至极,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痛苦,在狭窄的巷子里反复回荡,听得院门口的刘胖子捂住了耳朵,连齐小乐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可这哀嚎终究没能拦下那道金光,剑光精准无误地没入了青皮鬼煞的前心,恰好是八法神针留下的黑洞附近。
七星法剑的剑光刚一没入,便爆发出更盛的金光,鬼煞前心的皮肉瞬间被纯阳之力灼穿,发出“哧哧”的刺耳白烟。
白烟滚滚升腾,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那白烟之下,原本被阴气包裹的青黑色皮肉快速消融,很快便露出了里面根根森白的白骨。
那些白骨在金光的持续灼烧下,开始寸寸发黑、龟裂,紧接着便缓缓粉碎,变成齑粉混在白烟里消散。
鬼煞的肋骨、胸骨,一截截散落,每掉落一块,它的身躯便会萎靡一分,到最后连维持形态的阴气都彻底溃散。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青皮鬼煞残存的骨骼尽数砸落在青石板上,碎成了满地的骨渣,连一点阴气都没剩下,唯有那股焦糊的白烟还在巷子里缓缓飘散。
原本嚣张至极的青皮鬼煞,竟就这样被彻底斩灭。
玄阳子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喉头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与青皮鬼煞有血契相连,鬼煞被灭,他也受到了重创,不仅折损了大半阳寿,连魂魄都像是被撕裂了一块,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脸色苍白得如同纸人,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栽倒在地。
梁红一击得手,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紧握着七星法剑的剑柄,剑身还在微微震颤,他自己也因连续催动大招而气息不稳,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但他依旧抬剑指向玄阳子,眸中满是冷冽的锋芒:“玄阳子,你豢养阴煞,为祸一方,今日这鬼煞已除,轮到你了!”
玄阳子捂着胸口,看着步步紧逼的梁红和齐小乐,又扫了一眼地上鬼煞的骨渣,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被疯狂取代。
他死死攥住胸口的青玉阴煞牌,那牌子此刻已黯淡无光,可他还是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葫芦,葫芦口对着梁红,声音嘶哑地低吼:“想拿老道的命?那就同归于尽!”